後來不知什麽原因蕭家垮了，秦家新一代的繼承人秦陽業能力不行，沒法掌控秦家這艘大船，致使秦家雖然還在瀾城有一席在之間，但漸漸各方麵都不如他們霍家和舒家。

    直到現在秦家也垮了，秦家這一代最有能力的秦天翼掌控了秦家剩餘的資產和企業，卻不願再用秦家的名號，成立了自己的集團，甚至在竭力和秦家劃清界限。

    她不清楚秦家內部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可多少還是從父母那裏聽說了一些關於秦家和蕭家的恩怨，以及秦天翼的一些事。

    她也曾都告訴過舒雁，勸過舒雁，可舒雁根本都聽不進去。

    舒雁還停留在小時候對秦天翼的好感，總覺得她能讓秦天翼愛上她。

    小時候有一次，四家人在舒家聚會，四家的孩子們也聚在一起玩。

    那時舒雁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趁著沒大人在身邊，就借機欺負舒雁。

    他們把她心愛的小貓扔進了舒家的水池裏，她直接跳進水池去救貓，可她才五六歲，根本不會遊泳。

    她跳進水池後不但救不了貓，自己也在那踩不到底的水池裏沉浮掙紮。

    當時同舒雁一般年紀的霍錦就在水池邊，她也不會遊泳，急得隻是哭，想著要去叫大人，卻被舒雁的哥哥姐姐抓住了，不讓她去叫人。

    她記得舒雁的哥哥姐姐就在池邊，冷漠地嘲笑著靜觀舒雁會怎麽淹死。

    隻比她們大幾歲的秦天翼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池子救起了舒雁，當他再回頭去救那隻小貓時已回天無力。

    大人們後來知道了隻當做是孩子們的惡作劇，不過批評責怪了舒雁的哥哥姐姐。

    但對於親身經曆過的霍錦，現在想來還不寒而栗，回去後整整做了一個月的噩夢。

    這對於舒雁來說那就是更可怕的經曆。

    舒雁曾經跟她描述過當時的感受，一次又一次地以為自己會淹死，掙紮著又能浮出水麵吸幾口氣，肺裏像要炸開一樣。

    這大概就是別人說得生不如死的感受，當她以為自己沉入地獄時，有一道光將她拖回到了陽光之下。

    而這個將她拉回來的少年就是秦天翼。

    過去這麽多年後，霍錦知道秦天翼自己應該都不記得這件事了，舒雁卻念念不忘。

    當年得知秦天翼出了車禍，變成了個傻子，舒雁還自己躲著哭了一場。

    後來秦家要給秦天翼尋門親事，隻有她知道舒雁是想去嫁給秦天翼的。

    可惜秦家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為了個傻子的親事找到舒家來，舒中澤更不可能把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嫁給個傻子。

    隻能說天意弄人……

    霍錦坐到床邊，小心地慢慢扯開舒雁蓋在頭上的被子。

    她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鬆愉悅地說“你打算這樣睡到什麽時候，永遠做睡美人了？”

    舒雁聽出了是霍錦的聲音，一把奪回被子，厲聲說“你走，你不是我的朋友了！你是來幫那個窮鬼看我笑話的！”

    霍錦沒和她較真計較，玩笑說“還有力氣罵人，那看來沒什麽事了。”

    說著她起身，去拉開了房間裏一整麵落地窗的窗簾，讓陽光猛然間照了進來。

    舒雁自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對她大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誰讓你拉開窗簾的，還嫌我不夠丟人，要讓所有人看我笑話是不是！”

    霍錦這才看清，她披頭散發，雙眼浮腫還紅紅的，心痛地說“別人為什麽會笑話你，這不是你的錯！要笑話也隻會去笑話秦天翼，是他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不！都怪那個顧素素，是她給天翼下了蠱，故意跑來破壞我的婚禮！”舒雁恨得咬牙切齒。

    霍錦坐到她身邊說“顧素素給秦天翼下了蠱沒我不知道，可秦天翼的眼裏心裏隻有顧素素。”

    那天在教堂裏，霍錦坐在賓客席上看得清楚，秦天翼走向顧素素時，那樣冰冷的一個人，眼中都有了溫度。

    舒雁和霍錦是從小的閨蜜，她們之間說話從不會掖著藏著。

    她知道都這個時候了，霍錦說的話也並不好聽，但卻是真話。

    她再也堅持不住地抱住霍錦大哭了起來，“他們都在騙我……為什麽要在這裏對我……他不是沒法接近女人，不是不喜歡女人……他是隻喜歡那個顧素素……”

    霍錦輕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盡情地宣泄心裏的難受。

    等她哭夠了，霍錦才說“好了，好了，不就是沒結成婚嗎，別再自暴自棄了。我爸也說了，會站在舒伯伯這邊一起打擊秦天翼的翱翔集團，不會讓他再有好日子過，你這下……解氣了吧。”

    舒雁止住了哭，鬆開她，擦著眼淚問“可你的常慶川不是也在翱翔集團下屬的靡尚公司嗎？要是翱翔集團完了，你不心痛他嗎？”

    “靡尚雖然屬於翱翔集團，但它和翱翔的大宗項目不相關，應該不會受到牽連。”霍錦說著突然意識到她什麽時候會關心常慶川了，看穿她的心思說，“你不會還舍不得秦天翼吧？你還沒看清，他除了想利用你，對你沒有絲毫感情……”

    “霍錦，你是知道的，可他畢竟救過我的命。”舒雁低下頭摳著手指頭說，“他拉著顧素素從教堂離開時，我是很恨他，可更恨那個纏著他不放的女人。”

    霍錦不知該說什麽，感情裏說不清誰對誰錯，反正陷入愛情的人都是盲目的。

    舒雁繼續說“這些天我也在想，如果沒有了那個女人，秦天翼走投無路喜陷入到絕境，他還會回來找我的對嗎？他真正意識到我才是那個最愛他，又能幫到他的人……”

    “雁，你清醒點好不好。”霍錦打斷她，捧起她的臉說，“直到現在你還不明白秦天翼是個什麽人嗎？他和你我一樣，都是認定老不會輕易改變的人，甚至比我們更固執。女追男隔層山，更何況你追得還是座千年冰山。”

    舒雁依然不服地說“我到底比顧素素差在哪裏？我不信他能喜歡上顧素素，就不能喜歡上我！而且顧素素沒有我專情，她喜歡過天翼嗎？天翼帶她離開了教堂，她就和天翼複婚了？她現在不是正和那姓楊的富豪如膠似漆！都是因為那個姓楊的護著她，要不然在婚禮前我就解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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