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在路邊。”他對司機說。

    車子慢慢地停到了路邊，秦天翼隔著一條不寬的校園道路，仔細地在車內瞧了又瞧，是顧素素沒錯。

    她的發型變了，臉上帶著笑容，在她的眼睛裏已找不到那總抹不去的淡淡憂傷。

    秦天翼覺得她應該是在等什麽人，好奇地想知道她在等誰，但轉念一想，除了楊思傑，還會有誰。

    他正要讓司機繼續開車，這時有個同樣抱著的書的東方女孩跑到了顧素素身邊，她們兩人高興地說了幾句什麽，就手挽著手朝校園外走去。

    等得人不是楊思傑，她為什麽會在巴黎的這所時裝設計院校裏？

    他調查過楊思傑，楊思傑掌控的國際集團的總部在紐約，她不是也應該跟著楊思傑在紐約嗎？

    難道她沒同楊思傑在一起，她離開瀾城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半年前艾以楓曾來找過他，說是楊思傑害死了艾書南，顧素素也有份，艾以楓要找他們複仇，需要他幫忙。

    可他委婉地拒絕了艾以楓，那時艾以楓已經一無所有，還有沒什麽資格同他談合作、談複仇。

    他當然不會放過楊思傑，但對於他來說，還不是與楊思傑正麵交鋒的時候。

    當初艾書南本來就對他做了背信棄義的事，他不會同情艾書南的死，更不會幫艾以楓這個毫無用處的落魄富二代。

    他不清楚顧素素知不知道艾書南的死，她離開瀾城是在艾書南死之前還是之後？

    秦天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司機慌忙問“秦先生要去哪裏，的時尚總監還等著在……”

    他完全不理會司機在說什麽，朝著顧素素和另一個女孩的方向走去，攔在了她們麵前，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顧素素嚇了一跳，抬眼看他，像看到了陌生人。

    她身邊的女孩看到是個帥哥，忙說“先生，你是問路的嗎？你要去哪裏，我可以為你指路。”

    顧素素扯了扯她，小聲說“索菲，我們不是要去海濱餐廳吃披薩，你怎麽要跑去帶路？”

    這個叫索菲的女孩朝她擠了擠眼，說“先給這個帥哥帶路，再去吃披薩。”

    顧素素一臉的無奈。

    秦天翼一直驚訝地盯著顧素素，“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顧素素莫名地說“你是誰，我們應該認識嗎？”

    “你這女人又在演什麽、裝什麽！”秦天翼急躁地一把抓住她的肩。

    顧素素慌忙後退了一步，以為遇到了神經病。

    她的同學索菲也覺得可惜這帥哥神經不正常，擋在他們之間說“先生，你這樣很無禮，再動手動腳我們報警了。”

    秦天翼還是看著顧素素，感覺她不像裝的，她真的不認識他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他楞然時，顧素素趕緊扯著索菲從秦天翼身邊快步走過，還在對索菲說“不是長得帥的男人都是好人，以後別隨便和陌生人搭腔……”

    秦天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轉身還想去追她問個清楚，可來接他的司機也已下車，來到他身邊說“秦先生，除了的總監，其他人也到齊了，大家都在等您。”

    他隻好目送顧素素的背影離去，想著剛才看清了她手裏抱著的就是學生用書，既然她在這所院學讀書，那一時半會也跑不掉。

    ……

    顧素素和索菲來到海濱餐廳，點著了這裏最超值的披薩，還配了暖暖的咖啡，一邊吃著一邊欣賞外麵的雪景。

    “馬上放假了，你打算幹什麽？”索菲問她，“要和我一起去旅行嗎？”

    顧素素望著窗外，嘴角含笑說“去不了，他會接我去紐約過新年。”

    索菲一臉羨慕地說“你那個帥氣又多金的男朋友，這次又是開私人飛機來接你嗎？你們到底是怎麽認識的，為什麽我就遇不到這麽好的男人？”

    “我不記得了。”顧素素看向她，有點茫然，撥開額前的劉海，讓她自己頭上的傷疤說，“他告訴我大概是半年前，我出了一次嚴重的事故，醒來時對以前的事不太記得了。”

    索菲微微起身，夠著頭仔細端詳她額頭上的傷疤，不是很長，卻有明顯的凹陷，看來是被撞的，又坐下說“看著應該是車禍吧，沒想到是這樣。那剛才攔住我們的男人你到底認不認識啊？我聽他說話的口音，和你的口音很像，你們是同一個地方的吧。”

    顧素素搖頭說“沒有印象，不記得了。”

    索菲好奇地說“原來失憶的人就是你這個樣子的，難道你一點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

    “也不是。”顧素素說，“思傑老在我身邊說一些以前的事，還給我看了照片什麽的，我就會想起一些同他一起的事。我們小時候就認識，長大後自然成了情侶。他忙他的事業，我熱衷於時裝設計。我們約好等我在這裏進修完就結婚，這些事我還是有些印象的。”

    “那就是說你的記憶不太全，那對你男友也沒那麽愛吧？”索菲試圖去理解她失憶後的感受。

    顧素素想了想說“在我沒失憶前，應該非常非常的愛他。”

    “可你憑什麽這樣以為？”

    顧素素想到自己腹部的紋身，又不好意思告訴她，含糊地說“潛意識的一種感覺吧。”

    “那你有去看過醫生嗎，這失憶能不能治好？”索菲又問。

    “一開始看過幾回醫生，沒有什麽太大的效果，不過醫生開得藥我還在堅持服用。”顧素素想起自己身體剛一恢複就跟著楊思傑到了紐約，在哪裏看過幾次私人醫院，後來思傑說不在乎她能不能想起過去的事，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的，簡單甜蜜，所以就沒再去看這方麵的醫生了。

    而且以前那個醫生也說過，失憶往往是某種嚴重意外的後遺症，也是世界性難題，有時候醫生也沒法控製和治療，但有百分之五十失憶的人，會在將來的某個點突然之間想起所有忘記的事，可也有人一輩子都記不起來過去的事了。

    所以有時想想她也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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