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素盯著蘇康喜的頭像，想不起這人是誰，搖頭說“算了，這個人我也不太記得了，不知道和他聊什麽好。”

    楊思傑關上自己的手機，安慰她說“沒事的，看你現在也交了不少朋友，雖然不記得過去的人和事，但過得很開心啊。”

    顧素素滿足地閉上眼，靠在他肩上，“思傑，其實有你一個人我就足夠了。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有什麽值得你這樣對我好……”

    楊思傑笑著拿過沙發上的紅色圍巾，遺憾地說“那是因為你對我也很好。還記得以前你親手為我織過一條紅色的圍巾嗎？可惜我弄丟了。”

    素素將圍巾繞在他們兩個人的脖子上，在記憶深處隱隱約約有點印象，好像是用紅色的毛線織過圍巾，笑著說“你買得這兩條一樣的紅圍巾也很好看啊，這個是大牌的定製的，比我織得好。”

    楊思傑低頭吻了吻她的嘴，“可我覺得你親手織得更好。”

    “但我忘了該怎麽織了。”素素將纏繞著他們的圍巾拉緊，也吻了下他的臉頰說。

    “那算了，以後等你想起來再織。”楊思傑輕聲問她，“素素，現在和我在一起覺得幸福嗎？”

    “當然幸福。”顧素素說著又扭頭看向電視，拿起冰淇淋，怪他說“都是你，打擾我看電視，都不知道錯過了什麽精彩的情節。。”

    楊思傑搶著吃了口她的冰淇淋，撒嬌不講理地說“不準看電視，看我！”

    “你有什麽好看的。”顧素素咬著吃冰淇淋小勺，想要推開他，卻因為纏著的圍巾推不開，正要解開脖子上的圍巾。

    可楊思傑不讓，說“就這樣圍著，暖和。”

    素素抗議說“暖和什麽，好熱，我頭上都冒汗了。”

    楊思傑輕柔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汗，深情凝視著他。

    顧素素被他看得不自在，生氣地看向他，壁爐的火光映照在他英俊的臉上，讓恍惚失神。

    有些零星破碎的片段出現在了她腦子裏，大雨中有人為她撐傘，讓人就是楊思傑，還有火，那火不是溫暖的火光，是可怕的大火，就在他背上燃燒……

    “思傑，我，我看你背上著火了……”她突然頭疼得要命，手裏的冰淇淋杯掉到了地上，快融化的冰淇淋潑了一地。

    “素素，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楊思傑慌忙問，害怕她瞬間會想起一切。

    顧素素一隻手按著頭，彎下腰想要去拾掉在地上的杯子，“我沒事，就是有點頭疼。”

    楊思傑解開了圍巾，拉住她說“別收拾了，待會我來收拾，不舒服就回房去。”

    她的兩隻手全按在太陽穴，說“沒事，我偶爾就會這樣，過一會就好了。我還想繼續追劇……”

    不等她說完，楊思傑關掉了電視，將她抱起，寵溺地說“聽話，追劇什麽時候都可以，身體要緊。”

    她無奈地哦了聲，總覺得這男人什麽都好，就是有時過於緊張她了，還把她當小孩一樣。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為她蓋好毛毯，坐在床邊擔心地看著她。

    顧素素衝他笑著，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說“我的頭已經不痛了，這些日子沒見，你有沒有想我？”

    “當然會想你。”楊思傑理了理她那微卷的長發，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額頭。

    她立刻嘟著嘴，“又想和我道晚安，就去旁邊的房間，不陪著我嗎？”

    “乖，早點休息，你明天還有課吧？”

    顧素素卻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領一扯，將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幾乎是麵貼麵，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吻。

    她的暗示已經夠明顯了，楊思傑凝視著她，聲音不由沙啞地說“素素，你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迷人嗎？”

    顧素素臉頰緋紅，不好意思地說“思傑，我們再試試，你是可以的。在我偶爾冒出來的零星記憶裏，你擁有過我，那樣徹底完全的擁有過我……”

    楊思傑心知她說的那個徹底擁有過她的人是誰，嫉妒地發狂，不想讓她再說下去，鋪天蓋地般地吻向她。

    臥室的落地窗外又開始在飄雪，在璀璨霓虹的夜幕下雪落無聲。

    在黑暗中他筋疲力竭地深深呼吸，果然還是不行。

    他輕咬著她的耳朵，急促而又煩躁地呼喚她，“素素，素素……”也想徹底擁有她一次，那怕隻一次也好，卻沒法做到。

    他翻身挪開，長歎一聲，“對不起，你還是自己先睡吧。”

    顧素素試圖想拉住他的手，安慰他，卻不知該說什麽，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隱疾。

    “沒事，這些其實並不重要，我不在乎，你也別在意……”

    楊思傑躲開了她的手，起身說“一身的汗，我去衝涼，你早點睡。”

    顧素素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飛舞的雪花，就知道楊思傑不會再回這間房了。

    不知為什麽她心裏空蕩蕩的，思傑每次和她在一起感覺和她總夢到的那個男人完全不一樣。

    夢裏的那個人男人她看不清他的臉，可他的吻總是那霸道而深沉，在記憶的碎片裏他們有過魚水之歡，他在那方麵並沒有任何問題。

    但在現實中楊思傑有身理缺陷，沒法真的佔有她，這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管她怎麽去努力，還是沒法記起夢裏出現的那個男人是誰，他是思傑，還是別人，或者隻是夢中的幻覺？

    ……

    楊思傑衝完涼，回到客廳，將地上已完全化成水的冰淇淋清理幹淨。

    去到了書房裏，沒有勇氣再推開素素的房門。

    他沒想到會這樣，成功地抹去了她所有的記憶，她心裏也有了他，可他無能的沒法和她真正相互擁有。

    現在他依然不快樂，恨自己，更恨那些把他害成這樣的人。

    他隻希望能像真正的男人那樣去痛愛心愛的女人！

    他無心去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拿著手機撥了個號碼。

    “約翰醫生，晚上好，我是弗蘭克。”

    “弗蘭克先生，有什麽吩咐？”

    “你上次給我女友開得哪種藥，還能繼續服用嗎？她最近偶爾會頭疼，是不是有副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