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素幹脆不掃了，直起腰說“既然你們還沒吃完，就慢慢吃，等吃完了瓜子我再來掃。”

    說完她把本來掃好的瓜子殼又倒在了那人的鞋上，然後不屑地對包房裏的人鄙視了一圈，也不管這些人會不會投訴她，就轉身走了。

    反正她也想過，霍錚再這麽在會所鬧下去，她也不打算在這裏幹下去了，已想好了該去哪裏該做什麽。

    那公子哥被她倒得一腳的瓜子殼，也沒敢追出去找她算賬，而是看向一直坐在包房最暗角落裏的霍錚。

    “霍少，每晚來這裏玩，都玩膩味了。你要看上了那個清潔工，直接用錢砸啊，還怕她不乖乖就範。”

    霍錚眼中還帶著玩味，聲音清冽地說“那種用錢買來的本少爺早膩了，有錢也買不到的才有意思。”

    包房裏其他人都愣住，有個公子哥像悟出了什麽，說“霍少，你不會是對那個清潔工動真格的吧？”

    霍錚拿起酒杯說“你們不覺得她很特別、很有意思嗎？”

    其他人都幹笑了兩聲，對霍少這個口味的轉變沒法認同，也沒看出一個清潔工，能比遍地都是的溫柔美麗、善解風情的小姐好。

    不過還是有人奉承他說“特別確實是特別，霍少的眼光就是獨特。”

    霍錚借著燈光，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又對他們發號司令說“再點幾包瓜子，繼續給我嗑。”

    其他人心裏雖在抱怨，可個個都不敢惹向來跋扈的霍錚，今晚鬧了一晚上，酒沒喝什麽，妞也沒泡，盡在包房裏嗑瓜子，嘴皮子都嗑得發白了。

    霍錚隻想等到顧素素快下班時，把她叫到這裏繼續打掃，哪怕和她互慫幾句也挺開心的。

    一到快下班的點，不出顧素素預料，八號包房那邊又專門叫她去打掃衛生。

    她簡直被這個無聊的公子哥氣死了，把本來已取下的袖筒，又戴了上去，非得幫霍錦好好教育下這個弟弟。

    她剛拿好清潔工具準備去包房，亞男也要下班了，過來找她，看她還沒換衣服，就知道是那個霍少又在故意整她，問“我陪你一起去吧，有什麽事我可以幫你。”

    “不用，你下班了先回去。我待會晚點回去有事和你說，那個公子哥我還對付得了。”顧素素把拿在手裏的掃帚抖了抖，想著要怎麽教訓霍錚。

    亞男竊竊一笑，“他們說得不會真的吧，那個霍少看上了你？天呀，這幫公子哥真是玩得沒什麽可玩了，連做清潔的都不放過，什麽惡趣味。”

    顧素素冷哼一聲，說“這幫人就是太閑了，欠收拾。”

    亞男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姿勢，對素素信心十足說“我看他們這回要碰到克星了，敢惹我們家素素。你可以是連秦天翼這種高段位的大少爺都給收服了的……”

    她還沒說完就結巴地說不下去了，看素素忽然神色黯然，就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改口說“啊啊，你去忙吧，我先回去等你。”

    顧素素一聽到秦天翼的名字，她的心就扯著痛，根本無法再麵對他。

    她又來到包房裏，看到滿地的瓜子殼，尤其是掉在地毯上的瓜子殼最不好清理。

    包房裏的人都像看猴似得，看著她打掃衛生，她憋著氣，沒好氣地說“會所快關門了，你們還不快結賬走人。”

    霍錚看出她在生氣，覺得挺高興，對其他人說“沒聽到素素姐的話嗎，別在這裏礙事，都給我走。”

    其他人就等著霍錚這句話，求之不得的都趕緊溜了，這叫個什麽事啊，個個心裏都在嘀咕，“再也不想和霍少出來玩了，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一時間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人，顧素素見霍錚在穩穩地坐在包房一隅，就屬他那裏最幹淨，沒看到有瓜子殼，衝他說“你呢，還不走，別影響我們下班。”

    “這是對客人該有的態度？”霍錚張揚地笑道。

    顧素素一邊掃地一邊好笑地說“對你們這些毫無素質的客人，我的態度已經很好了。”說著她拿起掃把恨不得往他身上掃。

    這次霍錚早有防備的躲開了，“有個性，我喜歡。”

    顧素素瞪向他，喜歡，喜歡個屁！

    “拜托你，就算再無所事事，也不要老是影響我的工作，我沒時間陪著你這種公子哥獵奇……”

    “no，no，no，你這個詞用得不精準，本公子這是在獵豔。”霍錚兩眼放光地盯著她。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隨便你要獵什麽，但我不會，也不可能是你的目標。”

    “我的目標是誰，由不得你說了算，那要看我自己。”霍少拋出誘餌說，“其實做我的目標也沒什麽不好，你可以不用再做清潔工，我可以給你優越的生活。人生苦短，為什麽不及時行樂？”

    顧素素把包房裏的垃圾都掃幹淨了，一手抓著掃把，一手插著腰，看著他說“你這樣虛度光陰，每天都很快樂嗎？就沒有捫心自問下，你的快樂不過是建立在踐踏別人的尊嚴上。說實話，就算你帶著金鑰匙出生，背後有揮霍不完的金錢，我也最瞧不起你這種人！不勞而獲的廢物！”

    從來沒人敢這樣說他，氣得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敢再說一遍！”

    顧素素手裏緊緊握著掃帚，一副隨時準備和他拚命的樣子，說“你很瞧不起我這份工作對不對，但我至少是用自己的勞動掙錢。可你呢，你除了揮霍家產，有憑自己的雙手掙過錢嗎？你還不如這裏的清潔工，甚至陪酒的。也不知道你每天在驕傲什麽，你炫耀的那些是你自己創造出來的嗎？你還有資格說及時行樂，既然你知道人生苦短，就應該好好珍惜自己的人生！”

    說完她已看到霍錚雙手緊緊握拳，隨時都要從沙發上彈起撲向她似的。

    她也不示弱地揚起手中的掃帚，警告他說“你敢跟我動手試試，這掃帚剛掃過廁所裏的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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