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生命危險，你會不會說話？”亞男瞪眼凶他，覺得他這話也說得太直白了，怕他把素素給嚇著了。

    她安慰素素說“沒事的，以前我在外麵瞎混時幫個朋友戒過毒癮，有點難受但可以熬得過去的。”

    “我都說了不是戒毒那麽簡單，你不要誤導了素素姐，讓她清楚自己的狀況，才能……”

    “你別說了，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你就說得這嚇人，你說話過不過腦子……”

    “你們不要爭了，我懂你們的意思了。”素素阻止他們吵架，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記得楊思傑帶她逃走前，她有過短暫的失憶，應該就是那時楊思傑起了用藥物控製她的歹心。

    在莊園裏是第一次發作，她以為是蟲子咬了，楊思傑也就隨著她的想法騙她。

    她還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裝失憶騙過了楊思傑，沒想到他早就知道她在他手心裏翻不了天。

    楊思傑已經不在了，她不能被他繼續控製著，她一定要戰勝對這種藥物的依賴性。

    亞男擔心地看著若有所思的素素，說“這不是什麽大事，隻要人還活著，一定有辦法消除這藥物的副作用。”

    素素嗯了聲，問蘇康喜說“那我現在不覺得不舒服了，這裏的醫生是怎麽緩解了我的症狀？”

    楊思傑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實情相告，說“醫生們也沒什麽好的辦法，是我向國外警方那邊申請，將楊思傑留下的幾支針劑以最快的方式空運了過來……”

    “又給我用了那藥？”素素楞然地問。

    蘇康喜揪心地說“我和秦天翼商量過，我們不能讓你繼續痛苦下去，怕你，怕你會熬不下去，連命都沒有了。素素姐，對不起，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

    素素哦了聲，茫然睜大眼睛，如若這樣就算能活著和廢人有什麽區別。

    亞男再沒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素素才好。

    蘇康喜又問“素素姐，你還記得上次發作是什麽時候，兩次之間間隔了多久？”

    素素回過神來，仔細地想了想說“中間大概有一個月。”

    “好，我們把這些數據都告訴專家，說不定他們很快能研製出解決這藥劑副作用的辦法。”

    素素下定決心說“下次我發作時，不要再給我注射藥劑，我要靠自己熬過去。”

    “到時我陪著你，我幫你熬過去。”亞男給她鼓勁說。

    蘇康喜隻有應了聲好，亞男才從德川過來，沒有看到素素姐發作時那痛苦的樣子，她才敢說這樣的話。

    素素感激地反握住亞男的手，問“那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嗎，是不是在下次沒發作前，我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蘇康喜回答說“可以這樣說，隻要體力恢複了就能出院了。”

    “那太好了。”亞男開心地說，“素素，我們明天出院好嗎？出院後去德川看小星星，他可想念你們。”

    “好。”素素也笑了，反正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不管將會發生什麽她都要保持樂觀的心態。

    亞男起身說“那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

    說著她還橫了蘇康喜一眼，就離開病房了。

    素素笑看蘇康喜說“你們真是歡喜冤家，怎麽樣，她原諒你了吧？”

    蘇康喜還不太確定地說“不知道，她對我還是挺凶的，應該還沒釋懷吧。這次要不是因為你的事，我也不會主動聯係她。”

    “你呀，這是在把我當借口吧。”素素笑他說，“你真是笨死了，對你凶就是原諒你了啊。她可能心裏還有什麽打不開的結，你自己家把勁啊。”

    蘇康喜呆呆地哦了聲，“是這樣啊。”

    素素真替他著急，像他反應這麽遲鈍的直男，能找到亞男這樣的女友也真是老天開眼。

    “那你以為呢？”素素反問他。

    他好似看懂了亞男的心思，不由嘴角上翹。

    素素心裏還記掛一件事，說“康喜，我在法國那個叫索菲的好友，你幫我問了沒？她逃離魔窟沒，現在人怎麽樣？”

    “素素姐，你放心。國外警方那邊傳來消息，索菲已經被解救了，隻是身體和心理狀態都不太好，正在專門的醫院接受治療，但問題不大，應該會好起來的。”要是她不問，蘇康喜最近著急她的病情，差點忘了這事。

    素素心裏雖然好受點，卻高興不起來，想到那次她去過的那種地方，中碰到索菲時的情形。

    索菲那無助而絕望的眼神，讓她一想起來還會內疚不已。

    索菲原本是那樣開朗活潑，愛笑的女孩，楊思傑卻害她在那種地方接客，就算思想再開放的女人也會沒。

    “身體上的傷可以治好，但心靈的創傷一輩子也沒法愈合。”素素幽幽地說，像在說索菲，也像是在說自己。

    “素素姐，你，你別光顧著擔心索菲，你自己呢？邁得過這道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心理醫生？”蘇康喜目睹過素素裝失憶，覺得素素所承受的不比索菲少。

    “你和天翼都沒事，我就沒事……”

    “素素姐，其實我直從那次臥底後，一直在看心理醫生。你出院後也去谘詢下，不要什麽都自己憋在心裏，也可以試著和秦總都說出來，說出來會好受些。”蘇康喜知道不光是身體上的創傷，心理上的陰影更可怕，希望能幫她邁過這道坎。

    楊思傑雖然已經不在了，可他的瘋狂扭曲對身邊人造成的影響卻還在。

    蘇康喜每晚一睡著，就能在夢見楊思傑變成鬼後越發青麵獠牙，猙獰可怖。

    素素應聲說“好，謝謝你，我會抽空去看看心理醫生。”

    蘇康喜立刻將那位心理醫生的微信推給了她，說“這位心理醫生水平很高，長期為我們警局服務，讓專業的人幫你疏導，會讓你心裏好受些……”

    “好的，我會加他。”素素打斷他又問，“你有可以聯係索菲的方式嗎？哪怕是她現在所在醫院的電話也行。”

    “我回去幫你問問，問到了就發給你。”

    “那我等你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