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康喜看他走出病房時，雙眼紅紅的，握住他的一隻手，在他手心裏寫了兩個號碼，說“這是兩個孩子在嬰兒房的編號，現在大人可以隔著玻璃看孩子的。”

    “好，謝謝。”秦天翼強忍著喉嚨中的酸澀，快步離開了這裏。

    他回到自己的病房，乍一看裏麵有個穿護士服的女人，警覺地問“你是來查房的？”

    “你剛才去哪裏了？”那護士直接質問他說，“是呂先生派我來的。”

    秦天翼吐了口氣，說“睡不著，躲在沒人的地方抽了根煙。”

    他是少年時就學會了抽煙，可後來一直不怎麽愛抽了，最近他總忍不住想抽幾根，尼古丁的味道似乎能緩解他心中的思念。

    那護士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沒再多問，說“沒有呂先生的指示最好不要隨便離開病房，今晚我是來傳達呂先生的意思，這個給你，自己看。”

    說著這護士將一張便簽條放在了病床的枕頭上，秦天翼用兩根手指夾起來一看，是病房號和床位號，“什麽意思？”

    “住在這個病房和床位上的人就是你需要解決的人。”護士說，“你現在住的病房，正對著五樓的這間病房，通過你這邊陽台消防梯就可以直接翻到這人的病房裏，你隨時可以動手。”

    秦天翼盯著上麵的房號，突然想起這就是素素住的病房，呂遠鴻要除掉的人果然是素素。

    他楞然地應了聲，“好。”

    護士追問他，“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我得先按你說的查探下樓上的那間病房，然後再想怎麽動手。”秦天翼隻想盡量拖延時間。

    “有沒有個大概的時間，我好給呂先生回個話。”

    “今晚查探，明天想想怎麽動手，那就後天吧？”

    “語氣這麽拖泥帶水，哪有你這麽做殺手的？”那護士不滿地說。

    秦天翼隻有用肯定的語氣說“後天。”

    那護士掃了他一眼，一臉鄙視地輕手輕腳迅速離開了他的病房。

    秦天翼立刻走到陽台上，沒想到自己病房外的消防用鐵質攀爬樓梯就能直接通到素素病房的窗戶，其實根本沒有必要趁夜深人靜時走消防樓梯去看她。

    他仰頭望向那鐵質樓梯的走勢，試著往上一節一節地攀爬，直到爬到素素病房的窗口，剛好他的頭可以從窗戶外往裏看，要想整個人翻進去，還得雙手扒住窗台使力，或是用繩子拴住窗戶外麵的金屬構件。

    他借著裏外都比較昏暗的光，又透過窗戶看了眼正睡著的素素。

    剛才他先去嬰兒室看過了那兩個剛出生的孩子，都好可愛，他們都被包裹著放在小床上，兩個小家夥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眉清目秀的，完全分不清哪個是男孩，哪個是女孩。

    一想到那兩個剛出生的小生命，他嘴角不由噙著笑，卻發現素素似乎要醒了地在翻身，他趕緊將頭低了下來，怕她突然看到窗外有人會嚇著。

    他將頭低了一會，並沒聽到她醒過來的聲音，就緩緩地從樓梯往下回到自己的病房。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打擾她休息，他聽說女人生完孩子做月子的一個月對身體恢複非常重要，得讓她這一個月裏恢複好身體才行。

    他回到自己的病房，又將手機卡換了過來，告訴了蘇康喜，呂遠鴻有新的指示了。

    後天，後天他就得動手，讓呂遠鴻以為他殺了素素，必須的盡快想出好的辦法，一定得先保障素素和孩子的安全。

    ……

    第二天一早，亞男提著好多滋補的營養品，從德川趕到了醫院裏，發現蘇康喜也在，就奇了怪地在病房門口問“看你像一夜沒睡，這是在素素病房外守了一夜，你們局裏沒事給你幹了？”

    蘇康喜拿過她手裏的東西，幫她提著，摸了摸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說“這就是工作。”

    “啊，素素有危險？”亞男大驚失色。

    蘇康喜忙說“你小點聲，待會再和你說。素素姐剛生完孩子，別讓她焦慮擔心。”

    亞男哦了兩聲，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咋呼，說“好……”

    “亞男，是不是你來了，你在外麵和康喜說什麽啊？你們快進來！”素素一大清早就醒了過來，感覺這一覺睡了好長時間。

    陳媽也是一早就給她送來了煲的湯和熬得粥，她正坐在床上吃著，感覺整個人虛脫後又睡了一覺，吃著這些特別香。

    昨夜她似乎做了好多夢，可都不記得夢見些什麽了，兩個孩子平安降生，總算沒有讓天翼失望。

    有種莫名的感覺在她睡得迷迷瞪瞪時，有人在握著她的手，對她低語。

    那人的手就像天翼的手很溫暖，可以將暖意直接傳達到她的心底。

    早上她醒來時問過蘇康喜昨夜有沒有人來看望過，蘇康喜很肯定地說沒有，那應該隻是她的夢境罷了。

    聽到她的叫聲，蘇康喜和亞男一起提著東西走進了病房。

    “我們沒說什麽，隻是問他最近工作忙不忙。”亞男解釋著，放下手裏的東西，在病房裏四處看了看問，“兩隻小可愛呢，怎麽沒看見？”

    素素笑著說“不在我的病房裏，我奶/水不好又是剖腹產，先由護士統一照顧著，每天會定時抱來病房的。”

    “是這樣啊，不過可以讓你好好休養。”亞男坐到她的病床邊問，“那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素素指了指綁在身上的止痛棒，呲牙說“我沒什麽，就是覺得傷口疼。麻藥的藥性一過，帶著止痛棒還是痛，以後你生小孩，能順產盡量順產吧。順產生完後沒這麽痛。”

    亞男立刻臉紅地瞄了眼蘇康喜，說“我這猴年馬月的事，到時再說。”

    素素也笑著看向蘇康喜，對他使眼色，想讓他趁機求婚，可他卻一時笨的沒會過意來。

    這時兩個護士，一人抱著個孩子走進病房，有個護士哄著孩子說“快睜睜眼，來看媽媽了。”

    陳媽看著這兩個孩子高興地不行，忙接過護士抱著的一個孩子，抱到素素麵前說“少奶奶，你快看……我老糊塗了，一時分不清是小少爺還是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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