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明白，我全都明白了。”

    “那你願意出院和我回去嗎？”素素打心底把她當成自己的好友和親妹妹，當初幫她的人，霍錦已經不在了，隻剩了索菲，“以後你就當孩子們的小姨好不好？”

    “好，以後我會好好生活、好好工作，融入到你們這個大家庭裏。”索菲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答應了她。

    ……

    夜裏，躺在床上，秦天翼背對著她，假裝很累地睡著了。

    素素又靠了過去貼著他，用央求的語氣說“老公，知道你沒睡，和我好好聊聊吧。”

    秦天翼閉著眼睛，不悅地將被子扯過來一大半，“聊什麽，反正我不同意把索菲接到家裏來住。”

    素素緊緊抱住他，在他背後蹭了又蹭，非讓他翻身麵對她，撒嬌地說“你就不能和人家好好說說？那些心理健康的評估報告你也都看過了，這次她真的恢複正常了，一點問題都沒有。”

    “報告上是說她現在正常了，可沒保證她將來不會再出問題，而且她對你隻是友情嗎？”秦天翼想想索菲上次待在家裏時發生的那些事就心煩，“她對你的感情已經超過了友情，我看還不如讓她跟家人回去。”

    “秦天翼！”素素推了他一下，猛地坐了起來，生氣了說，“她對我超出友情的那部分可以轉換為親情，為什麽你非要往那方麵想？再說上次她會那麽不正常是被呂遠鴻利用了，我不是也和你說過了，為什麽要老揪著不放？”

    秦天翼歎了口氣說“真的可以轉化為親情？再說她母親都來接她了，我們非留下她，這樣合適嗎？巴黎那邊畢竟有她的家人，她和家人在一起，她家人不至於對她太過分。”

    “什麽家人，她母親要帶她回去，就是讓她嫁人，也不問她喜不喜歡，好像處理殘次品似的。”素素用力拽他，聲音變大了說，“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們不能再把她往火坑裏推了！就讓她來家裏再住段日子試試，要是你還是沒法接受，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秦天翼無奈地說“可你都打算讓她做孩子們的小姨了，接回來後還能讓她走？我看你就是打算讓她在我們家住一輩子。”

    “什麽一輩子，我還希望她能遇到合適人，正常的結婚生子組建家庭，你少烏鴉嘴！”素素越來越生氣地威脅他說，“你到底起不起來和我好好說話？你再不看著我說話，今晚我就去睡，睡客廳，不，睡書房！”

    秦天翼的心裏還是很糾結，索菲真的徹底好了，和他們住一起真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素素不再多說，直接從他身上搶過被子，胡抱成一團就要離開臥室。

    秦天翼立刻跳下床攔住她，不讓她離開說“你還真去書房睡，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說賭氣就賭氣。老婆大人，有什麽事明天再商量不行嗎？”

    “不行，今晚你就得給我個肯定的回答。”素素盯著他，斬釘截鐵地說。

    秦天翼終於點頭說“好，我同意，不過索菲來我們家裏後每隔三個月就得做一次健康評估，確保她一直沒問題才行。”

    素素抱著被子開心地連連點頭，“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這個沒問題，我可以陪著她去，保持每次的評估都真實可信。”

    天翼一把拿過她手裏的被子，好氣地說“我要不答應，還真打算和我分開睡了？在你心裏到底誰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是你。”素素知道他又要開始掰扯這個無聊問題，和兩個最親的人掉到河裏該救誰是一樣的無聊。

    她坐回到了床上，秦天翼緊跟其後，放下被子，正要開口繼續和她探討誰最重要，她趕緊說“對了，今天見到索菲時，她很正常地和我說楊思傑其實還活著。我覺得她沒瞎說，看來楊思傑真的去過孤兒院，不過他殘疾了，索菲說看他是坐在輪椅上的。”

    天翼收斂了原本嬉笑的神情，沒有很驚訝地說“是嗎，這怎麽可能？”

    素素看著他，隻覺他的反應沒有想象中的激烈，但也沒在意地說“他的命也太大了，如果他還活著現在會躲在什麽地方，難道在孤兒院所在的那個鎮上？”

    “我覺得不會的，孤兒院周邊的小鎮條件都很差，他不會躲在那裏的。”天翼盯著她，表情很嚴肅地問，“楊思傑要真活著，又讓你看到了他，你會怎麽做？”

    素素一時有些答不上來，抓著他的手笑了笑，問“你幹什麽這麽嚴肅啊，難道你也早就發現他還活著了？”

    秦天翼甩開她的手，馬上否認說“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怎麽了？”素素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你這有點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索菲說的話不是幻覺，去找過楊思傑？還有上次你和蕭安景瞞著我突然跑去孤兒院捐款，遇上泥石流差點有危險，就是為了調查楊思傑在不在那裏？”

    “不是，我們隻是單純的捐款，你也太會聯想了。”天翼恢複平淡的神情又問她，“再看到他，你會怎麽做，會不會舍不得再將他繩之以法……”

    “當然不會，如果讓我發現他，肯定毫不猶豫地報警。”素素回答了他。

    天翼鬆了一口氣，擁著她一起躺下說“好了，別再鬧了，該休息了。”

    素素嗯了聲，依偎在他懷裏，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天翼卻睡不著了，素素也知道楊思傑還活著在。

    剛才他第一次問她會怎麽做時，她的神情告訴他，她不忍心再讓楊思傑窮途末路的死一次。

    她對楊思傑還有惻隱之心。

    他輕撫著她的發絲，兩人的氣息隻在毫厘，無限憐惜地輕吻過她的唇，罷了，罷了，她和楊思傑之間的那點少年情誼終究無法完全抹殺。

    隻要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在他這裏，他又何必再去計較那些她心底最隱秘的感情，隨她舒心快樂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