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很堅持地說“在手術之前我得安排好所有的事，以防萬一。”

    安景沒有理由再勸他或反駁他，默默地退出了他的辦公室，除了為他祈禱，真的不知道能做什麽了。

    ……

    轉眼到了平安夜，天翼提早從集團下班接了素素後，他們又一起去寄宿學校將小星星接回了家。

    小美忙活了幾天，做好了一大桌的中西菜式，大家聚在一起過個熱鬧的平安夜。

    現在家裏除了她和天翼就是三個孩子，素素把小美、小林，還有幫忙帶孩子的保姆都叫到了餐桌上，這樣大家熱熱鬧鬧地才有氣氛。

    吃過晚餐，所有人都聚在了聖誕樹下，素素示意小美關掉客廳裏所有明亮的大燈，一下子整個客廳變得漆黑一片，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素素用力拍了下手，響起了聖誕節的歌聲，聖誕樹上的彩燈，還有周圍小的裝飾燈都一一亮了起來。

    大家都發出了低低地驚呼，隻覺這設計好玩又巧妙，把平安夜的氛圍完全營造了出來。

    素素笑著看向天翼，卻見天翼抱著甜甜睜大眼睛，臉上沒有一絲驚喜，反倒像什麽也沒看到的麵無表情。

    “天翼，美嗎？”素素問道。

    天翼卻說“光放聖誕歌曲幹什麽，為什麽還不開燈？太黑了，當心把孩子嚇到。”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莫名看向他。

    素素心頭一驚，小星星忙說“爸爸，你看不見嗎？有好多一閃一閃的小燈，一點也不黑啊。”

    素素慌忙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發現他的眼睛沒有任何反應，和睜眼瞎一般。

    “天翼，你眼睛怎麽了？”她緊張地問。

    天翼剛意識到自己的眼睛又暫時失明了，強裝能看到，露出笑容說“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和你們開玩笑的，我當然看到了聖誕樹上的小彩燈都亮了，很美。”

    小美第一個鬆了口氣說“少爺，第一次看你開玩笑我都沒反應過來。不過你剛才開得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差點把我們都給嚇著。”

    說完她單純地嘻嘻笑了起來，小林也附和說“是啊，是啊。”

    素素根本不相信他是在開玩笑，又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擺動。

    他已能看清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說“你還真把我當瞎子了，別鬧了。快去把聖誕樹下藏著的禮物拿出來，一起來拆禮物，總不能在聖誕樹下都空坐著聽歌吧。”

    素素還是沒弄明白他剛才是怎麽了，但可以肯定天翼那一會是真的看不見了，而現在又是真的能看見。

    她不想破壞大家過平安夜的心情，還是笑著把禮物發給了每一個人。

    小美、小林，還有保姆都很驚喜，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禮物。

    當大家都在拆禮物時，素素又暗暗地拿出了個包裝精美的扁平長方形盒子，遞給天翼說“你也有禮物。”

    “你為我準備的？”天翼驚喜地問。

    素素含笑點了點頭，借著五彩的光線仔細打量他的麵容。

    天翼被她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臉問“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你不拆開看下嗎？”素素微笑著，隻是想知道他到底怎麽了，是今天在外麵受了傷，還是眼睛過於疲累？

    天翼很珍惜地拿著禮物，笑說“等會回房再看。”

    這時大家都拆開了自己的禮物，小美對有個小巧吊墜的金項鏈喜歡極了，忙著要小林幫她戴上。

    小星星更是抱著他的恐龍玩具跳了起來，高興地說“我有個大恐龍了！”

    他跳到了天翼的背後，抓著他的肩說“爸爸，等我拚好了，我要拍照發給笑笑看。”

    “好，我幫你轉給蕭叔叔，他會讓笑笑看到的。”天翼扭頭對他慈愛地一笑。

    恒恒和甜甜都不要大人抱了，兩個小家夥跑去拾起地上的包裝盒和彩帶，把這些都當成了玩具。

    等到熱鬧過後，他們看著兩個孩子入睡。

    一回到臥房關上門，素素臉上浮現出怒氣，不由分說地就要解開天翼身上的衣服，隻想確認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天翼笑著抓住她的雙手，“老婆，你這麽著急幹什麽，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脫。”

    說著他很快脫了身上的毛衣，解開了裏麵的襯衣。

    素素沒和他廢話，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他前前後後都很光滑，沒有任何淤青或是傷痕。

    天翼霸道地摟住她，低頭淺淺吻了下她的唇，笑問“你這是幹什麽，眼饞我這麽好的身材了？”

    “沒心情和你開玩笑。”素素把他向外推了推，不過抓著他的胳膊沒放說，“你眼睛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剛才突然看不見了，沒過一會又看見了。”

    “都說是和你們鬧著玩的。”天翼掙開她，又拿起剛放下的禮物說，“我要拆開看看是什麽好東西。”

    他抱著禮盒坐在了妃椅上，小心翼翼地拆開彩帶，生怕弄壞了一丁點。

    “秦天翼！現在別拆，你不要回避我的問題好不好！”素素知道他一定有事瞞著在。

    天翼依然笑著對她說“今晚可是平安夜，我們要開開心心的過節。你也把上次我們一起買的那套首飾戴上，讓我瞧瞧，你戴著有多好看。”

    他手沒停就要打開那扁平的盒子時，素素卻攔住了他說“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麽事，為什麽不說實話？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要相互坦誠，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

    天翼還在調笑，指了指什麽也沒穿的上半身，說“我都被你剝光了，還不夠坦誠……”

    可他玩笑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又什麽都看不清了，迅速用雙手撐著那精美的盒子，努力不讓素素看出異樣。

    還在堅持著暗暗對自己說，現在還不能倒下，就算會倒下也不是現在！

    素素一時沒察覺他的異樣，無奈地坐在他旁邊說“你冷不冷，我去給你拿件衣服。”

    天翼臉上帶著笑，命令說“那你還站在幹什麽，快去啊，想凍死我。”

    素素有點蒙，她明明已經坐著了，而且他們之間就隔著那個禮物，為什麽他的眼睛卻還盯著她剛站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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