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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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到底是種什麽藥草,怎麽會有如此功效,”謝橋蹲在空濾身邊,看著空濾金紙一樣的臉色,隻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揉碎。

    “那種藥草名為荊芥,”老道士鼻子微動,隻一瞬就給出了答案。

    “荊芥?那……它……”謝橋的意識還是有一些恍惚,好在謝橋臉上的疑問過於直白,老道士於是解釋道,“荊芥對人類是幾乎沒有什麽效力的,但空濾本體是貓,雖說已是修煉出四尾,但離完全蛻變成人還有一定的距離,而荊芥則是對貓族有著極強的鎮定安神作用。”

    “所以……空濾喜歡在那裏修煉……覺得那裏的環境比較舒心,”謝橋一下子明白過來空濾選擇那裏為修煉之處的原因,又忍不住抬頭問道,“可提純後效力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地步嗎?”

    “本來不會,但當時空濾在施展魅惑之術,”老道士沒再繼續解釋,但謝橋也是完全明白了,調動靈識之力發動攻擊,但卻後續無力時,必然反噬自身,可問題是,自己當時怎麽非但沒想到這點,還把它提純成了藥粉,還放在那麽顯眼的位置,謝橋的眉頭皺成一團。

    “不必擔心,此物對貓妖一族非但沒有損害,若是用好了,反而是大有裨益的,”老道士看著謝橋的表情,雖是沒有任何的動作,還是開口道,“清心散之類的藥粉無非是鎮定安神,而若是將其中的一味薄荷換成荊芥,那針對貓妖一族的族人,藥效甚至可以越階,凡事總是有弊便有利,善加利用便好。”

    說話間空濾悠悠轉醒,不待謝橋說話,便是迅速起身飛撲倒謝橋身前,“你是如何破了我的魅惑之術的?”

    謝橋已經到了嘴邊的關心的話被生生打斷,但看空濾瞪得圓圓的眼睛,想來也是沒有大礙了,但緊接著謝橋臉上的欣喜就被愧疚替代,謝橋咬咬唇,說道,“抱歉,不是我破了你的魅惑之術……”

    沒等謝橋說完,空濾就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鬆開的了抓著謝橋肩膀的手,連連後退了兩步,圓瞪的眼睛裏寫滿了質疑,聲音低低地道,“難道竟是清心散,我的魅惑之術竟如此不堪嗎?”

    “不是不是,不是清心散,”謝橋連忙擺手道,“是……我采的你山洞附近的那種草藥,提純後的藥粉……”謝橋越說聲音越低,但空濾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被那奇怪的藥草吸引,“你是說,是那種藥草破了我的魅惑之術?”空濾的臉上還是帶著些不敢置信,畢竟自己在那種草藥包圍的環境中修煉了足有幾百年,從未覺出有何不適。

    但緊接著空濾便打了個寒噤,若是此種草藥當真有奇效,而自己從未發現,那自己的妖力……說不定也會被影響,空濾的大腦越想越亂,臉上的神色猶疑不定。

    “莫慌,”老道士再度一拂袖,空濾紛亂的思緒被收攏,謝橋這才得了空隙繼續說下去,“仙人說了這種藥草隻是對貓妖一族有清心安神的功效,沒有壞處的。”

    “貓妖一族?”空濾蹙起眉,重複著被謝橋強調的這個詞匯。

    “其名為荊芥,對人而言與雜草無異,但對貓妖,卻是有著極強的清心安神功效,你當時正在施展魅惑之術,靈海被藥粉撫慰,後續靈識之力不足,自然會遭到反噬,”老道士看著眼前兩個年輕人一個心神動搖,一個手足無措,便開口解釋,“單單的荊棘不會對你的修煉造成影響的,反而其聚集之處倒有助於你凝神靜氣,有益而無害,不必擔憂。”

    聽到這空濾才鬆了一口氣,靈海的空虛感襲來,眼前一陣眩暈,險些坐在地上,謝橋一直一臉緊張地盯著空濾,看到空濾眼睛微眯身子軟倒下去,急忙伸出胳膊去把空濾攬在懷裏,扶著空濾坐在地上,聲音裏還有掩飾不住的內疚,“是我不好,冒冒失失把這些東西隨意亂放,這才傷了你。”

    “無妨,”空濾把頭靠在謝橋肩上,閉上眼睛,慢慢緩解著靈海空虛帶來的眩暈,“自己的弱點還是盡早了解的好,更何況,這是我族大事,一會我便傳信給族長,告知此事,”說到這,空濾勉強支起身子,就地向老道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今日多虧道長相助,還道破了我族秘辛……”

    老道士不待空濾說完便擺擺手,雖是受了空濾的後生禮,卻是沒受空濾的感謝,“此事在貓妖一族中並不算秘辛,隻是尋常時不會有人單單地將荊芥草提純到如此地步,待你年歲稍章,出門曆練前,便會有人教你這些的。”

    空濾咬咬唇,再度向老道士行了個後生禮,“是空濾才疏學淺,讓道長見笑了。”

    “有何見笑,”老道士今天沒有吝嗇言辭,甚至表露出了對空濾的讚許,“年紀輕輕能有此成就已是極為不易,年歲稍長,經過曆練,自然便知道了,莫急。”

    “是,”空濾此時突然發覺,老道士似乎是在借聲音向空濾傳遞精純的靈識之力,雖說靈識之力不能被直接煉化,但卻可以隱隱調動起空濾的靈海,修補自身,空濾再度行禮,向老道士表示謝意,“多謝道長,”感受到自己已經沒有那麽重的眩暈感,空濾便撐著謝橋的肩膀站起身來,“如此,我跟謝橋便不打擾道長了。”說完在謝橋的攙扶下離開了老道士的屋子。

    天色已晚,謝橋還是手足無措,嘴唇緊緊地抿著,空濾看著謝橋的樣子,忍不住“撲哧”地笑了出來,“哎,哭喪著臉幹嘛,我堂堂四尾貓妖,小小的反噬算得了什麽,”空濾掙開了謝橋的手,轉過身麵對著他,雖說臉色還是有些白,但顯然看得出已經是沒有大礙了。

    “我……”謝橋咬著唇,不知道說些什麽,道歉?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就罰你今晚給我護法,”空濾揚起下巴,看向謝橋,“今晚我要好好睡一覺,你呢就守在我的屋頂,防止有危險,”謝橋聽了忙不迭地點頭,空濾倒是再度眯起了眼,“不許偷看哦。”

    說完空濾便轉身回了那間幾乎不太住的屋子,留下謝橋一人在原地更加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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