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兄妹倆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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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紫雲山腳。一排小木屋依山而建,屋前是一大片稻田,有幾個中年婦女在稻田裏勞作著,看到朵朵過來都熱情的招了招手。

    朵朵帶著樊一凡來到了山腳最西側的一座獨棟木屋。

    “一凡哥哥,我們到了,快進來吧。”

    這是一間三通的小木屋,簡單,卻很幹淨。

    小屋的前麵種了一排漂亮的不知名的花草,不用說是朵朵的傑作了。屋後是個小廚房,廚房後麵是個小菜園,菜園裏散養了幾隻小雞仔在不停的扒著土。

    木屋中間是個開放式的堂屋,左右各一個房間。堂屋的正牆上掛著有一塊豎匾,寫著“天地君親師”神位,神位下麵並排供著兩個靈位,分別寫著“先考符公誌堅大人之位”與“先妣符母劉氏之位”。

    “原來他們兄妹倆是孤兒,怪不得比一般的少年要沉穩一些。”樊一凡這樣想著。

    朵朵走到靈位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起身後帶著樊一凡到了西側的房間。

    “家裏就我和哥哥兩個人了,這是哥哥的房間,你就將就著住這裏吧。”

    “這是?”樊一凡指著房門上掛著的一根尾巴,好奇的問道。

    朵朵一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麽啦朵朵,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看到朵朵的神情,樊一凡心裏想著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沒事。”朵朵慢慢的走到階基上靠牆坐下來,“你是哥哥的恩人,又是他的好朋友,我告訴你吧。”

    “這根尾巴,是我們的仇人的。”

    符大毛和朵朵的母親早逝,兄妹倆是他們的父親符誌堅一手拉扯大的。

    符誌堅是一位優秀的獵人。三年前的一天,符誌堅帶著一支獵人小隊外出狩獵,十天都沒回來。直到第十一天早上,年紀最小的獵人滿身是血的跑回來求救。

    原來他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幾隻妖物,為首的一隻虎妖非常凶悍,幾個回合下來獵人們就傷亡慘重。關鍵時刻,符誌堅拚死攔住了虎妖,讓小獵人回寨求援。

    可惜,等小獵人帶著救兵趕回去時,現場隻留下一把將一截斷尾牢牢釘在地上的鋼叉,鋼叉的旁邊掉了一隻斷臂,斷臂緊緊的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那年,大毛十三歲,朵朵十二歲。

    獵人們將符誌堅的斷臂帶回來安葬後,大毛就把那截虎尾掛在了自己的房門口。從那時起,大毛便每天都看著虎尾拚命的練習武藝。朵朵知道,那是哥哥的決心!

    寨子裏的長老李玄一看他們兩兄妹孤苦無依,便收了大毛做關門弟子。後來又把朵朵送到了雪蓮聖手劉歸農門下學醫。

    從那時候起,大毛就失去了少年心性,變得異常冷峻持重起來。三年來,朵朵再也沒見他像同齡人一樣笑過。

    說到這裏,朵朵的神情漸漸暗淡了下去。

    樊一凡心中大驚,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大毛在麵對斷尾虎時眼中會露出一種凶光。也明白了為什麽大毛的臉上總是有一種與他那個年齡不相稱的滄桑。

    樊一凡還驚異於眼前這個小姑娘,這麽一段悲慘的往事,從她口中娓娓道來竟能如此冷靜,仿佛經曆者不是她本人一般。

    樊一凡不知道的是,自從他們的父親去世以後,哥哥失去的是笑容,因為他要快速成長才能撐起這個家,要照顧好妹妹,這是一份沉重而又不得不扛起的責任。而朵朵失去的卻是眼淚,她要讓哥哥放心。她知道,自己隻有堅強,隻有自己每天開開心心的,哥哥才能放心去麵對未知的挑戰。

    人,都是被生活逼出來的。

    朵朵很奇怪,她從沒在別人麵前講起過父親的事,就算在最好的朋友麵前也沒有。今天,卻一股腦的告訴了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

    或許,正是因為不太熟悉所以才能說的吧。這麽多年的壓抑,朵朵太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了。可是麵對自己熟悉的人時,她卻永遠隻能做出開朗樂觀的樣子。

    又或許,在看到哥哥終於收起冷酷,再次像小時候一樣和樊一凡嬉笑怒罵時,朵朵就已經把他當做和哥哥一樣的親人了吧?

    有時候,一份感情的認同,是不需要過多的時間和交往的。

    樊一凡與朵朵正說著,那位小柱子又跑過來了,對著樊一凡做了個揖道“朵朵姐姐,長老要我來請樊先生去一趟!”

    “長老有什麽事嗎?一凡哥哥身上還有傷呢。”朵朵嘟著嘴說道。

    小柱子說“長考隻說是有要事商量,沒說什麽事。樊先生,符師兄也在那等著你呢。”

    “把大毛也抬出來了,這回怕是躲不開了。”樊一凡心裏想著,對小柱子說道“好吧,那勞煩你帶個路。”

    “我也去!”朵朵突然說道。

    “這……”小柱子有些猶豫。

    “一凡哥哥和我哥身上都有傷呢,天又快黑了,我跟著放心一點。再說,李長老叫你來請人,也沒說不準我去吧?”

    “呃…那好吧,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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