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艾以薇也嫁進我們秦家？有個人同你作伴？”老太太淡淡地問。

    顧素素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她一點也不想看到艾以薇，幫艾以薇嫁給秦天朗，是為了自己能離開。

    “我不知道。”她低著頭說，“她發現懷孕了，秦天朗不願負責，就來求我幫忙。我沒想太多，隻希望她能順利生下孩子，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這是你上次跑去天朗房間的原因，幫艾以薇拿可以做dna鑒定的東西？”老太太精明地聯想到了上次的事。

    顧素素隻有點頭承認。

    “那你拿到什麽了？”老太太問。

    顧素素說“秦天朗的幾根頭發，交給了以薇。”

    “好，我明白了。”老太太說，“你想過沒，艾以薇懷著身孕嫁給了天朗，天翼和你在秦家會更沒地位。我護得了你們一時，護不了一世。”

    顧素素一時無語，她沒想這麽多，也沒考慮過天翼的處境，隻想著自己離開了秦家的事就和她再無關係。

    可再一想，這事秦天翼也讚成她去湊成的，難道秦天翼自己沒想到這一點嗎？

    “對不起，我考慮不周。”

    老太太靠向座椅，說“要艾以薇懷得真是秦家的骨血，那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得由我們秦家來撫養。這事你應該告訴我，隻是不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這樣做，就是想讓艾以薇和你一樣成為秦家的少奶奶。”

    顧素素有些聽不懂地說“她懷得是秦天朗的孩子，還可以不嫁進秦家，隻把孩子給秦家撫養？”

    老太太勾唇一笑，“當然可以。看你自己怎麽考慮，方法多得是。”

    顧素素明白過來，老太太對於秦家的後代十分看重，但似乎並不喜歡艾以薇。

    “老太太，您當初是想讓以薇嫁給天翼的，現在為什麽又不想她嫁進秦家？”

    老太太冷聲說“以前聽說艾以薇是挺優秀的小家碧玉。天翼這個樣子不敢奢求會有什麽大家千金願意嫁給他，可她當著我的麵一口答應，轉頭又和艾書南反悔了。還硬是把你從國外叫回來代嫁。虛偽、有心計、自私……好在她沒嫁給天翼。”

    說著老太太麵色變得溫和了些看向顧素素，又說了句，“你比她好。”

    聽到這四個字，顧素素竟說不出的感動，自從她來到這裏，還沒有人說過她比艾以薇好。

    在所有人眼裏艾以薇才是最好最耀眼的，她不過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土包子。

    顧素素一想到自己會離開秦家，就有點舍不得老太太。

    秦家老太太雖是因為心痛秦天翼，才會愛屋及烏地對她好，可她還是第一次遇到真心關愛她的長輩。

    “老太太，謝謝您這麽誇我。”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說“你什麽都好，就是應該再自信點，不要總覺得自己比別人差。有你幫著天翼，我放心很多。”

    “其實天翼他……他大智若愚，我並不覺他傻。”顧素素差點脫口而出，把秦天翼裝傻的事告訴老太太。

    老太太倍感欣慰地說“你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知道天翼的好，最好不過。”

    “是我配不上天翼。”顧素素希望她走後，老太太再為秦天翼選個更好的大家千金。

    老太太以為她在謙虛，笑了笑說“我看你們很般配。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天朗和艾以薇的事你不要再插手，還有以後要防著點艾以薇。即使你們是親姐妹，她這種人不會感念你的好，嫁入我們秦家後反而會視你為敵人。”

    “好，我記住了。”顧素素何嚐不知道艾以薇的為人，從沒想過她會感激，不害人就是好的了。

    車子已快到秦家大門口，顧素素有點猶豫地從包裏拿出一件輕薄的絲綢對襟開衫，用專門的包裝紙包裹著，遞給老太太說“這件開衫是我自己設計裁製的，您看看喜不喜歡？”

    老太太有點詫異地打開了包裝紙，隻見衣服是紫紅色的蘇繡材質，手指輕輕撫過上麵裝飾的盤扣和花紋，“好看，真好看。”

    顧素素不由也笑了，今晚壽宴上秦天翼早就準備好了貴重的壽禮，把她帶上，說是他們一起送給老太太的禮物。

    她也在壽宴上看到了，大家送的祝壽禮物都十分昂貴，其實她私下為老太太趕製了件衣服，想做為壽禮，但當著其他人的麵實在拿不出手。

    現在沒什麽人在場，她才把親手做的衣服送給了老太太，看老太太還挺喜歡，隻覺這幾天的趕製是值得的。

    “老太太，祝您身體健康，福壽延綿。”她又再次向老太太誠心祝壽。

    “好，有心的好孩子。”老太太抖開衣服，準備就這樣套在身上試試。

    說話間，車子已停在了秦家大門口，司機下車，為她們拉開了車門。

    蓉媽也從副駕駛座下來，來到後麵車門處，扶著老太太下車說“您別急，待會我來幫你試試這衣服。哎呀，少奶奶手真巧，做這麽精致的開衫費了不少功夫吧？”

    顧素素笑了笑，“還好，老太太您喜歡就好。”

    老太太扶著蓉媽，從車上下來，開心地說“乖，以後和天翼一樣叫奶奶。”

    蓉媽忙對她說“少奶奶，還不快改口。老太太今晚最喜歡你的禮物。”

    “奶奶。”顧素素改口叫著，隻覺還有些不習慣，真得很羨慕秦天翼有個這麽好的祖母。

    老太太應聲道“好，乖。”

    她們正在說笑，秦天翼同蕭安景坐得那輛車也到了。

    秦天翼從車上下來，蕭安景對他揮了揮手，開車先回去了。

    “奶奶，蓉媽，你們在說笑話嗎？這麽開心，也說給我聽聽。”他走到顧素素身邊問。

    蓉媽笑道“天翼少爺，我們在說少奶奶的手藝好，你有福氣。”

    “哦。”秦天翼憨憨地看了顧素素一眼問，“你有什麽手藝？”

    老太太抖了抖手裏的絲綢開衫說“你個傻小子，看你媳婦多有心，特意做了件衣服為我賀壽。”

    “你做給奶奶的，我怎麽不知道啊？你沒和我說過。”秦天翼還是愣愣地說。

    老太太扯了扯蓉媽，隻覺這小子太呆，無奈地說“我們先回去試衣，讓他們倆說話去。”

    蓉媽會過意來，忙跟著老太太先回小樓去了。

    一時大門口隻剩下秦天翼和顧素素兩人，他們相互看著對方，反倒沒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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