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素蹲下來，試著跟他解釋說“他今天有重要的事，不會回來了。乖，聽話，媽媽跟你一起放完這些煙火，就去睡覺好嗎？”

    “可是……”

    “小朋友不可以睡太晚了。”

    “可是爸爸他有什麽事比陪我還要重要？”

    顧素素不想他受傷害，隻有告訴他說“他的爸爸生病住院了，他需要留在醫院裏照顧。”

    “爸爸的爸爸，那就是我的爺爺。”小星星反應倒挺快地說，“媽媽，那我們也去醫院看爺爺吧。”

    “不行，我們不能去。”顧素素隻覺這孩子越來越不聽她的，問題還變這麽多，板起了臉。

    小星星還想問為什麽，但看顧素素有點生氣了，硬是忍住了不太開心地說“好吧，我去睡覺的。這盒煙花我們留著，等爸爸有空時再放好嗎？”

    顧素素點點頭，幫他收起這盒煙花，帶他回房睡覺。

    陪了他好一會，還講了睡前故事，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睡著了。

    顧素素離開他房間時，心中還在不由歎氣，這孩子是還想熬到秦天翼回來的。

    可他還小不明白，出了這麽大的事，秦陽業的情況不穩定下來，秦天翼應該會一直守在醫院裏。

    她從樓上下來，想著是不是要在具體問問蕭安景，是在哪家醫院，讓陳媽為他送些在醫院陪床需要的東西。

    她一邊盯著手機，一邊下樓，沒留神地一腳踩滑了，連著跌跌撞撞地下了幾步樓梯，眼看重心不穩，要直接摔倒滾下去了。

    秦天翼恰好從外麵進來，看到這一幕，二步並著三步送到樓梯前，一把接住了她。

    她旋轉著想要控製住平衡，連手裏的手機都甩了出去，再又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後，正好跌到了秦天翼的懷中。

    秦天翼穩穩扶住她的腰，與她對視，簡直無法想象她下個樓梯怎麽會走得這麽狼狽？

    顧素素一看是他十分驚訝，一時不知該說什麽，語無倫次地道“我剛哄小星星睡著了，從樓上下來沒留神……你……怎麽回來了……”

    可她話還沒說完，秦天翼就打橫抱起了她，又往樓上走去。

    顧素素一邊臉頰貼著他的外套，能聞到一股淡淡地消毒水味，他肯定是從醫院回來的。

    “你要把我抱到哪裏去？我的房間在一樓。”

    秦天翼邁著大步上樓，說“那不是你的房間。不過是讓你養傷的客房，如今你腳踝的傷沒事了，也該回到我們的臥室裏，盡你該盡的義務。”

    “可是……可是我的東西都還在一樓的房間裏。”顧素素一時慌了神，想不出和他不同房的理由。

    “幾件衣服而已，明天我會讓陳媽都整理好搬上來的。”

    “但是……”

    “沒什麽但是，我們是夫妻，當然要住在一個臥房裏，一個住樓上一個住樓下，家裏的傭人會怎麽看？還以為我們在分居。”秦天翼理由充分，已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臥房中。

    顧素素看了眼他臥房中那鋪著深藍色床單，kgsize的大床，掙紮著說“放我下來，我的腳沒事了自己會走。”

    其實她心裏想著自己又不是件物品，總是被他像扔什麽的望床上扔，這種感覺不好。

    再說他的父親秦陽業不是出事了嗎？他一回來怎麽還有心情跟她在床上打滾，是頭驢嗎？

    秦天翼放開了她，讓她腳落地，拉著她的手說“你身上是什麽怪味？洗澡去。”

    顧素素被他拉進浴室，卻感覺他今晚有點不對勁，冷漠的雙眸中透著哀戚，用力甩開他的手，“身上有味道的是你！你從醫院回來，是你父親已經沒事了嗎？”

    秦天翼轉身看向她，眼眶發紅，一言不發。

    顧素素看他的樣子隻覺可怕，忙解釋說“小星星一直等你回來一起放煙花，也不願意睡覺。我隻好發消息問了下蕭安景，他說你父親出了點事在醫院，其他的什麽也沒告訴我。真的，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可秦天翼隻是看著她，還是不說話，像隻受傷的獸類。

    顧素素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無話找話說“你父親沒事就好。你自己洗吧，我出去把樓下東西先搬先過來。”

    秦天翼卻一把拽住了她，根本不讓她走，霸道之極地說“陪我洗。”

    顧素素腦子轉地飛快，忙說“我已經洗過了。”

    秦天翼稍一用力就把她扯進了懷中，一下緊緊地抱住了她，似乎隻有抱緊她，心裏才能好受些。

    顧素素感覺到他的擁抱失去了以往的侵略性，像是在尋求安慰，一時下不了狠心掙脫他。

    “誰說他沒事了？”秦天翼將頭抵著她肩膀，“每次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麽不情願？”

    “不是，就是你每次的舉動都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顧素素掩飾著害怕又複雜的心情問，“沒有誰說過你父親沒事，是我猜測應該沒事，你才會從醫院回來。”

    她剛一說完，隻覺他擁著她的力氣變大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話，惹怒了他？

    “你猜對了一半，他沒有生命危險，但醫生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的過來。或許……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他在她耳邊說話的語氣變得哀傷。

    顧素素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詞植物人，秦陽業變成了植物人？

    她緩緩抬起手，試著在他背上輕拍了兩下，說“人還活著就有希望。”

    他整個人僵了僵，卻笑了說“我恨他，你別自作聰明。”又將她抱起，像扔個麻袋一樣，直接將她扔進浴池中，然後就開始放水。

    從上麵蓮蓬噴出的水，對著她的臉和眼睛灑了下來，她一時完全睜不開眼，用雙手擋著噴過來的水，大聲說“秦天翼，你又發什麽瘋。”

    秦天翼也跨進了浴池，依然是命令的口吻說“陪我。”

    顧素素想爬出浴池，秦天翼卻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身，讓她根本就動不了。

    眼看浴池裏的水漲了起來，顧素素身上的衣服全濕透了，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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