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母妃葫蘆裏藏了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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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後聞聽臉色一下子陰鬱下來,無奈地沉聲擺手,“哀家知道了。下去吧。”
奚星辰心下冷哼,告退出來,他在漠北就得著手下消息,他的好皇兄得了一位外域佳人,這位佳人自帶體香,能歌善舞,迷得皇上無心朝政,每日沉溺聲色犬馬,甚至弄出了比烽火戲諸侯還離譜的鬧劇,惹得朝臣議論紛紛。朝堂幾位重臣因勸諫惹惱了聖上罷官的罷官,下獄的下獄,官員們敢怒不敢言。
整天圍在皇上身邊的幾位奸臣和一群太監,花樣百出的供著皇上玩樂,每日歌舞升平報喜不憂,一味地哄著皇上高興。
奚星辰回到淩王府,沒有急著見母妃,直接進了自己的書房,劉嬤嬤和王府總管張順,見王爺回來,心裏高興,忙著近前伺候。
“王爺,王爺您回來了……”劉嬤嬤眼淚汪汪,一邊福身施禮,一邊疼愛地對著奚星辰瞧不停。
奚星辰一把扶住劉嬤嬤,“嬤嬤還好吧?”
劉嬤嬤抹著眼淚,不住地點頭,“好,老奴好著呢,老奴就是想王爺。”
劉嬤嬤是奚星辰的奶娘一手把他帶大,一心護著奚星辰,他不在京城這些日子,劉嬤嬤整日為他擔心,提心吊膽的怕王爺在外頭有什麽閃失。如今見王爺回來,樂得趕緊吩咐人準備飯菜,燒水備著王爺洗澡。
劉嬤嬤出去張羅了,張順將房門關上,低聲對奚星辰說,“王爺,您走了這些日子,太妃給您納了兩位側妃入府。”
奚星辰鳳眼微眯,此事他收到淩風書信早已知曉,默然不語。側妃?他什麽時候想要娶妻納妾了?既然是母妃選的,就叫她們伺候母妃好了,幹他何事!
數年前,他放出風去說想娶左相之女蘭幼儀,結果不出數月,那女人便成了皇兄後宮的蘭妃,叫他淪為天下笑柄,也是拜自己母妃所賜!
自然了,皇兄也不會給他賜婚左相之女,他恨不得折斷他的腿,又怎肯叫他如虎添翼。
功夫不大兩個小廝抬進熱水,收拾好淨房出去了,奚星辰脫衣服要沐浴,淩冬進來,“主子,太妃請您過去呢。”
如此急切召見自己,母妃的葫蘆裏又藏了什麽藥?
奚星辰咬牙,隻得穿上脫了一半的衣裳出來。
夜幕降臨,奚星辰走進吳太妃,也就是他母妃的寢殿時,吳太妃懷裏抱著一隻白貓,坐在軟榻上,一臉高冷,目光盯著窗欞,聽到奚星辰的腳步聲,她都沒扭一下頭看兒子一眼。
奚星辰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麵色清冷,跪地請安,“母妃!”
吳太妃身子一動未動,眼睛仍望著窗口,“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妃?”
無論什麽時候,搓磨他叫他難受不自在,她這個母妃有高高在上打壓他的資本。吳太後張口就是責備。
“母妃沒什麽事,兒子先回房了。”永遠是話不投機,奚星辰起身要走。
“站住!”吳太妃扭回身,目光如刀盯著奚星辰,“你心裏可以沒有我這個母妃,可哀家到底念著你這個兒子,你年紀不小了,該成親生子了,前些日子,哀家做主給你娶了兩個側妃,一個是戶部尚書杜清泉庶女杜煥,一個是吏部侍郎李仁之女李曦,都是賢良淑德的小姐,門戶也配得上你,如今你既回來,好生跟她們過日子,也好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至於正妃人選,哀家也看了一位,專待你回來,再請旨迎娶。”
奚星辰低眉順眼地聽著,臉色沉靜道,“母妃,兒子剛從漠北征戰而回,身負重傷,無心娶妻,此事容後再議。”
“此事由不得你!另者,聽說眼下京城及外頭多地時疫鬧得曆害,你既為皇弟,本該為皇上分憂,還是趕緊請旨趕去疫區吧!”
年初漠北大舉進犯,東朝國連連敗北局勢危急,母妃也是這套說辭,哪裏有危難趕緊將他這個兒子往哪裏推,真是親娘!
奚星辰轉身就走,吳太妃望著奚星辰那道冷漠的身影,眼神陰曆,嘴角撇出一抹冷意。
她身邊貼身侍奉的老嬤嬤,捧著一盞茶遞至吳太妃手上,笑容陰狠,“太妃,您這一招高明,張,李兩位側妃侍奉左右,王爺一舉一動還不都在您眼裏?更何況,”
“何況,她們已乖乖喝下那湯藥,無論日後如何得寵,也生不出一兒半女。”
哈,哈哈!吳太妃冷笑出聲。
誰叫他是那賤人的兒子?那他就活該為自己的兒子賣命!活該一直被自己死死踩在腳底下!
這晚,淩王府內,奚星辰舒服地泡熱水澡。花嶺村這邊,雲錦把心靈叫出來,二人趁著月色,沿著山村小路散步。輕風習習,一輪圓月當空,月華如練,遠處山巒朦朧,四周靜悄悄的。
心靈心情大好,突然張開雙臂,“更深月色半人家,北鬥闌幹南鬥斜。哎,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啊!”
“怎麽,詩興大發啊!”雲錦望著星空。
“楊公子,幸虧遇到了你,不然,此刻真不知我流落何方了!哎,跟你說,賣我的這戶人家,得了你的銀子將人埋葬了,那婦人前天偷偷跑來抱著我這一通哭喲,說舍不得我,嘖嘖,真是……弄得我掉了一層雞皮疙瘩。”
“人之常情。她迫不得已賣女兒,自然心疼舍不得。”雲錦心裏歎息,這些小戶人家,雖說日子過得清貧艱難,也比大宅院勾心鬥角你死我活的強。
雲府倒是不愁吃穿,那又怎麽樣,這身體的原主還不是被老爹的妾室所害。搞得她這個冒牌貨至今東躲西藏的不得安生。
“其實,我跟她們根本沒感情啊。原主上山砍柴,餓暈了摔到石頭上,醒過來,換成我了。唉,那些天,她們天天叫我餓著肚子砍柴做飯,下地鋤禾,照顧快死的爹,簡直是……非人的生活啊!那日子,真是一天我都呆不下去,恨不得立即撒丫子。可是,這家人太慘了,我又不忍心丟下就走,畢竟占了原主的身子不是?我就天天咬牙呀,你說我前世名車豪宅,品牌服裝花枝招展,鑼鼓點一響,舞台上我那是多麽風光耀眼!啊!我的鮮花啊,我的掌聲啊,哎喲,我好想好想你們啊!你說我,我特麽的怎麽那麽不小心,排個練還能一頭栽到台下去?你說我怎麽那麽寸,哪怕摔個頭破血流也行啊,偏偏,特麽偏偏一頭栽到這麽個吃不飽穿不暖的萬惡的舊社會……”
“哪怕是,最不濟穿到民國也行啊,好歹明程度高些,以我這藝術功底,混在北平,大上海,說不定我還能跟梅、尚、荀那些戲曲大家同台獻藝呢!那樣子也不枉我一身才藝重活一回呀!”
心靈憋了兩肚子的話,可找到傾訴對象了,頓足捶胸哇啦哇啦抱怨個沒完。
“往事成追憶,未來猶可期。別說上輩子了,這輩子,你還想過戲劇人生不?”雲錦突發奇想打斷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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