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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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掉山洞,黑霧倒卷而回,黑抬手一按,直接將整個山洞按進了地下。
處理掉一切手尾,確定不會再被人追蹤,黑提著燕羅,瞬間消失在原地。
四周又恢複死寂,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先前被黑的氣息驅趕走的鳥蟲們,也逐漸重新回歸了它們的窩裏。
現在,真的再不會有人察覺到這裏的異常了。
大半個時辰後。
一點火光突然自天外亮起,徑直地向著這裏砸下。
感受到死亡威脅的鳥蟲們再次逃離了巢穴。
而火光落地,卻像一片輕盈的羽毛,絲毫沒有波動。
收斂火光,石嘯雲舉槍環顧四周,卻什麽也沒能發現。
“飛星火的氣息在這裏中斷了,看來那個燕羅就是在此地療傷。
不過,飛星火的氣息雖被消除,燕羅本身的氣息不可能消失得這麽幹淨。
那麽,是他的同黨來接他了嗎……”
石嘯雲再次四顧,確認線索已斷,隻能轉身離去。
……
黑霧籠罩全身,燕羅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四周的空間也在不斷混亂顛倒。
他唯一能察覺的,就是自己在高速移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速度似乎漸漸慢了下來。
很快,一陣天旋地轉,他被黑豎立在了地上。
四周的黑霧散去,他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類似山洞的地方。
正前方的高台上,一個渾身裹著青藍色長袍的人正背對著他。
另一個帶著金色麵具的黑袍人則站在另一邊,麵向牆壁站著。
那一動不動的身形,仿佛是一座雕像。
不用想也知道,那高台上的人,一定就是這裏的首領,風鬼了。
果然,黑雙膝跪地,拜稱道:“大人,燕羅已經帶回,請大人發落。”
風鬼甚至都沒轉過來,手指微彈,渾身被縛的燕羅直接飄到了他的身側。
燕羅這才發現,原來高台之上,已經點亮了一根蠟燭,一根青藍色的蠟燭。
緊接著,四道蠟燭的虛影先後出現。
第一個發現燕羅的存在的,是土邪
他的語氣極度不滿:“風鬼,你在幹什麽!密會的規矩難道你忘了嗎,竟敢帶外人參會!”
風鬼的語氣卻很平淡:“放心,我會殺了他的。”
此言一出,燕羅渾身冰涼。
他拚命張著嘴想要求饒,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好在,他的頂頭上司,火魔開口了。
“風老鬼,你自己找我要人,現在人來了你卻要殺掉?
你他娘的到底什麽意思!拿我尋開心嗎!”
那聲音聽起來火氣不小,透露著憤怒。
風鬼冷哼一聲,聲音極度冰寒:“這個燕羅,不僅來得最慢,還帶了三個肉奴。
來了之後,不僅沒有第一時間找我的人接頭,反而去搶人家的東西。
結果人家是青王府的人,差點當場打死這個廢物!
火魔,這就是你給我派的人?你們火部的人都是這種貨色!”
說到最後一句,風鬼幾乎是怒罵出聲!
想不到,火魔竟是絲毫不輸氣場,長袍上直接燃起了熊熊烈焰。
“你說是就是?風老鬼,我早知道你別有用心!
想對付老子就真刀真槍的來,少給我玩陰的!”
眼看著火魔身上烈焰奔騰,風鬼的聲音越發冷冽。
“怎麽,你還想和老夫動手?
就憑你的紫羅毒炎,你夠資格嗎!”
火魔的氣勢依然囂張:“有種你就來試試,老子讓你徹底斷子絕孫!”
此言一出,算是徹底戳到了風鬼的痛處!
長袍之下,似有似無的尖利鬼哭之聲開始傳來,組成了一曲幽冥魔音!
“火~魔!!日後若讓我看見你,我必要你生不如死!!!”
“來呀!我怕你……”
“夠了!”
眼看兩人就要徹底翻臉,一旁的土邪終於忍不住了。
“你二人打生打死,老夫管不著,但是,那必須是在回去之後。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完成任務。
任務失敗的後果,你們自己知道,可別拖累我們三個。”
此言一出,連一向很少發言的雷妖,也毫不猶豫的表明了立場。
“土邪說的沒錯。
誰若是敢連累我,我死之前,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最後的水魅雖未說話,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向來是最怕死的。
所以她的立場,不言自明。
於是,剛才還劍拔弩張的風火二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氣氛就此僵硬下來,一時間,誰也沒在開口。
片刻之後,還是土邪率先打破了僵局:“你二人怎麽說,是談是打?
要是打,你們立刻退出任務,好好去打個痛快,誰生誰死與老夫沒有半毛錢關係。
要是談,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就算我也倚老賣老,替你們了斷了此事。”
不過,雙方還是沒有開口。
稍加沉默,土邪對著風鬼說道:“風鬼,你畢竟年長些,事情的起因又是在寧國境內,還是你先說吧。”
似乎是顧及土邪的麵子,風鬼深吸了幾口氣,終於還是開口了。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都說過了,是火魔一直在胡攪蠻纏而已!”
對麵的火魔可是絲毫不肯吃虧:“你憑什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哼!”風鬼冷哼一聲,“我的手段大家都知道。
要不要我把燕羅的神魂抽出來給大家看看!”
“你……”火魔又氣又怒,卻又找不到話語反駁。
真把神魂抽出來,哪怕燕羅是冤枉的,這個手下也活不了了啊!
土邪適時地開口道:“風鬼,這種氣話就不必說了。
以你的身份,想必不至於冤枉一個小小先天境。”
這話說完,土邪又轉頭看向火魔:“說到底是為了一個小小先天境,不值當啊!
依我看,這個燕羅的命,就交給風鬼了,也算火魔你剛才言行不當的賠禮。”
說完,不止土邪,水魅和雷妖的眼神也都看向了火魔,。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其他三人的意思也很明確,火魔沒辦法再硬氣下去。
他身上的烈焰瞬間消失,袖袍一揮,轉過頭去:“哼!依你了!”
火魔鬆了口,接下來就看事主風鬼了,三雙眼睛又看了過去。
卻不料,風鬼居然還不依不饒:“一個可不夠,你三個手下的命,我全要了!”
這一回,不光火魔身上的烈火重燃,連土邪也忍不住了:“風鬼,不要得寸進尺!”
風鬼卻搖了搖頭:“兩個時辰前剛剛收到的消息,在燕羅搶劫的那兩個人裏,有一個已經廢掉了。
那可是天鏡道門的傳人,他師叔是青王府的白肅!
這件事,早就不是燕羅一條人命能擺平的了。”
此言一出,土邪三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事關一國皇室,本來就不好惹,否則他們也不至於東躲西藏。
何況還多了一個更棘手的天鏡道門。
不同於尋常宗門,這個名字響徹南騰大陸的道門聖地,規矩頗為古怪。
不管你天資何等卓絕,天鏡道門都隻傳授基礎功法,最高不會超過先天境。
再往上,要麽自己去悟。
悟得出來,無論是繼續以天鏡道門傳人自居,或是自立門戶,與天鏡道門斬斷關係,都沒人管你。
若是悟不出來,可以自行退出天鏡道門,隻要不仗著天鏡道門的名號四處為非作歹,還是沒人管你。
如果真的天資不夠,始終無法突破,也可以向宗門求助,宗門自會助你突破。
不過代價是,失去自由之身,直到償還宗門的突破之恩為止。
這個期限並不固定,以助你突破時的難度為準。
靠著這樣獨特的傳承體係,天鏡道門徒眾無數,其實力之深,難以預料。
雖然如今的天鏡道門早已不複昔日“神武過百,先天無數”的盛況,也同樣是這南騰大陸最頂尖的龐然大物之一。
那個白肅好歹是個神武境,真要是不惜代價請天鏡道門的人出山,不光一個風鬼,連土邪他們都要受到很大牽連。
這一切,火魔自然明白。
所以,他再也無話可說,怒罵一聲,連人帶燭影一起消失了。
總算處理好此事,土邪也算鬆了口氣。
“風鬼,你還有事嗎?”
“有。”風鬼看向了水魅,“這一次已經驚動了青王府,計劃得延後了。
你那兩個人,我要多用一段時日。”
水魅盈盈一笑,再次恢複了那副酥媚入骨的嗓音。
“用用用,隨便用!能伺候你風鬼大人,是她們幾輩子的榮幸。”
若是平時,麵對水魅的調笑,風鬼還會回應幾句。
但是現在的他實在沒那個心情,袖袍一甩,就此退出了密會。
轉過身來,風鬼看向了一旁動彈不得的燕羅,陰沉地說道:“你壞了我的大事,老夫本該讓你生不如死。
但是現在用人之際,就勉強讓你多活幾天。”
說著,深藏於黑袍之下的風鬼,輕輕吹了口氣。
一道細長的黑煙就這樣飄了出來,如絲如縷,緩緩飄向燕羅。
此刻的燕羅完全在風鬼的掌控之中,連句話也說不了。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黑煙飄近,然後順著鼻孔鑽了進去。
下一刻,劇烈的痛苦令大腦幾乎痙攣,燕羅雙眼泛白,忍不住瘋狂顫抖起來!
那黑煙仿佛在往他腦子裏來回鑽動,臉龐瞬間漲得血紅,巨大的痛苦幾乎令他昏死過去。
直到幾息之後,痛苦驟然消散,燕羅才終於恢複正常,心有餘悸地盯著風鬼。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雖然痛苦已經消失,但燕羅仍有一種極大的危機感。
仿佛他正被一個巨人踩在腳下,隻要對方稍稍一動,自己立刻就要被碾碎成渣!
“沒什麽,風眠蟲而已。”
風鬼冷笑著說道,“從現在開始,給老夫好好辦事!
若事成之後你還活著,老夫倒不介意留你一命。
在此期間,你最好不要動什麽歪心思,否則,可就不是生不如死那麽簡單了!”
生死受人掌控,燕羅哪裏還有選擇?
他隻能努力開口說道:“多謝……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小人……”
就在燕羅打算說幾句表忠心的話時,一陣風聲突然響起,一團烏雲憑空刮進了洞內。
風鬼立刻看了過來:“雲,怎麽回事?”
烏雲散開,吐出一個兩尺大小的水團,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緊接著,烏雲裏傳來聲音:“啟稟大人,這是水魅大人出來的援軍。”
接著,水團裏傳來虛弱的女聲,自己解釋起一切。
這個水團,就是水魅派出的兩姐妹之一,妹妹歡顏。
李晉龍口中,那個從西麵而來,路過嵐王領地的,就是歡顏。
當燕羅從石嘯雲手中逃離開始,李晉龍這邊也開始了最後的收網。
原本潛伏在客棧中安歇的歡顏,突然就被圍攻了。
好在她與姐姐歡笑各自住了一間客棧,否則青王府還要多一個意外收獲。
麵對青王府眾人的圍攻,歡顏充分施展了水部功法的特點。
一連數道分身,再加上屏蔽氣息的特殊手段,讓她成功逃出麗甘城,有了與雲接頭的機會。
不過,她那些分身都是辛苦祭煉出來的真身,每有一具分身被圍殺,都意味著她的實力減弱幾分。
所以當雲接到她的時候,歡顏就隻剩下這一個水團了。
聽歡顏解釋完一切,風鬼忍不住又看向了身旁的燕羅。
都是你這混蛋幹的好事!
事實上,這還真不能怪燕羅,從歡顏進入青王府領地之時,她就已經被鎖定了。
不過,現在可沒有人管你燕羅冤不冤,反正這個鍋他是背定了。
看著實力大損的歡顏,再想想如今的局勢,風鬼也隻能微微擺手:“如今青王府已被驚動,這段時間,先偃旗息鼓吧。”
……
又是一日天明,趙羿緩緩睜開了眼睛。
距離田墨被白先生帶走,已經是第三天了。
從浣春處得了小郡主的五萬元點,趙羿第二天就向張夫子兌換了那套價值一千元點的射術。
張夫子卻讓他等待一日,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
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趙羿走出了元氣田。
這兩日來,他上午去學堂上課,下午跟著張夫子學習移山鎮海功,晚上便來到這處元氣田修煉,一刻不歇。
現在,他又像往常一樣,走在去書舍學堂的路上。
不過剛走到半路,張夫子已從遠方飛來。
趙羿趕緊止步迎接,張夫子卻一步落地,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
“快跟我來!”
趙羿不明就裏,整個人被張夫子帶著,飛向了書舍學堂後方。
這一飛便是盞茶時間,直到兩人落於一處山壁之前。
望著刻在山壁上的“道場”二字,趙羿終於明白過來。
這裏應該就是用來鍛煉實戰的道場了。
不過,這道場卻沒有入口,隻有山壁上刻著門型的圖案。
張夫子屈指一彈,山壁上的門型圖案頓時亮起。
接著,他取出一塊玉簡,遞了過來:“小飛,我讓你多等一日,就是為了調整道場的陣法。
這塊玉簡,就是你要的那門射術,獵天五箭!
現在,你拿著玉簡進去,就可以在實戰中學習這門射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