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人為棋手我為子大彪心神不安思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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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張大彪鬆手,石海冷著臉整了整衣服,恨恨的瞪了瞪眼睛,朝著手下喊道“看什麽看,留下倆人保護傷員等待救護車,其餘人跟我押送犯罪人員回局裏。”

    說完,他已經先一步朝著外麵走去。

    這一刻,他的腰板似乎比之前更直了。

    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張大彪的拳頭捏的嘎嘎作響,他頭一次發現原來在權利麵前,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馮縣首深深的提了口氣,拍拍張大彪的肩膀什麽都沒說,隻是看了袁冰綾一眼,便也轉身帶著人離開。

    張大彪死死盯著倒在血泊裏的大興,一直等到救護車到來,袁冰綾這才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走吧,回去吧。大興這樣人死不足惜。”

    張大彪搖搖頭,“不,是他背後那些人死不足惜,大興不過是一個被舍棄的棋子而已。”

    人死賬消,雖然這沒有被寫進法律裏,但在民間不管生前有多大恩怨,人沒了,恩怨也就了了。

    所以這一刻的張大彪並不記恨大興讓他傻了五年。

    反而跟同情大興,甚至覺得他很可憐。

    尤其是大興之前說的那番話,曆曆在目,餘音繞梁。

    不知什麽時候,一滴滴冷汗已經順著張大彪的額頭淌落,而他卻全然不知。

    在袁冰綾看來,張大彪肯定是受到了刺激,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被嚇住了。

    要換往日裏,她肯定會開玩笑說,就你,尚且不如我一小女子,也有臉天天自稱鳳凰城大彪哥?

    但此情此景,她卻開不起這樣的玩笑。

    “張大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其實在我心裏,我一直就看不起你,我很討厭你那種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點江山的樣子,明明是個婊子卻非得立貞潔牌坊。”

    “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沒看明白?哪怕我不對你動手,也會有人對你動手。張大彪,你應該感謝我,起碼我還留了你一條命,換做別人,恐怕你墳頭已經長滿荒草了吧?”

    “當年你一意孤行,不讓那東西進入興山,事實證明你是錯的,有了那東西,你才有錢,你才有人,有槍,有一切。”

    大興就好似站在他的麵前,依舊意氣風發。

    張大彪就感覺腦袋裏疼的厲害。

    誠如他說那樣,當年他大興不動手,或許還有其他人會向他下手。

    不為別的,就因為張大彪的存在擋了很多人的財路。

    為何當時那件事鬧的那麽大,自己雖然活了過來,可當時還死了好幾個兄弟,到最後愣是一點浪花都沒掀起來。

    他想明白了,不是大興要跟自己過不去,而是他背後那些既得利益者。

    石海肯定也是這個團體裏的一份子,是的,他就是在滅大興的口。

    他應該早就能想到這一點,若石海不給他們開口子,大興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麽多東西運到興山縣。

    冷汗打濕了張大彪的後背,就感覺渾身都在冒冷風。

    “大彪,你沒事兒吧?”袁冰綾緊張的問道。

    張大彪微微一笑,但是那張臉卻僵的嚇人,“能有什麽事兒,先回牛家坨吧!”

    “那行吧,不過我來開車,你休息一下。”

    “嗯,也好!”張大彪倒是也沒拒絕,因為他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

    牛家坨,全村青壯全都圍在工地上,韓榮貴聽到信兒也早就趕了過來,雖然火滅了,但那一台台工程車卻全都燒成了架子。

    香煙一根又一根的點燃,韓榮貴雙眼無神的看著前麵一片灰燼,現場卻是無人說話。

    張大彪下了車,李福旺就急急的湊了上來,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大通,張大彪點點頭,而後走向了韓榮貴那裏,伸出手一把就將韓榮貴拉了起來,“叔,多大點事兒?不就是車麽?租來的該多少錢就多少錢賠給人家,這筆損失我出。”

    “你出不得花錢嗎?哎,這是造了什麽孽啊……”韓榮貴使勁拍了拍大腿,眼眶同樣紅的嚇人。

    李福旺垂頭耷腦立在旁邊根本不好意思抬頭,在他看來,這件事全怪他。

    張大彪自然也看到了,哈哈一笑,“看把你們一個個愁的,我都沒愁,你們愁什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以前有啥?以前啥都沒有,咱現在有啥?咱現在要啥有啥,隻要人在,擼袖子幹就完了。”

    “對,擼袖子幹就完了。”牛村長雞血滿滿的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以前要啥沒啥,不也過來了。

    如今,要啥有啥,還怕他個啥?

    隻要人在,擼起袖子加油幹,今天賠的錢,明天賺回來就是了。

    “都跟著上手,立刻把場地給我清理好,不要耽誤明天正常施工。”牛村長在牛家坨的地位絕對的楠脖萬,一聲令下,村裏青壯年輕一個個全都爭先恐後的找工具進場,開始清理廢墟。

    看到這樣的一幕,韓榮貴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枕不住的淌落下來,“大彪說的對,擼起袖子加油幹,幹就完了,再差還能差到哪兒?”

    “哈哈哈哈,您這樣想就對了。”

    張大彪朝著人群那邊看去,大聲喊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那夥燒咱牛場的人已經被抓了,以後再也沒人敢來找咱們的麻煩。”

    “不過大家也不要掉以輕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牛村長也在此時喊了一聲,“另外,我以後不想再聽到有人唱反調,我現在就告訴你們,誰在唱反調,別怪我把他從家譜上踢出去。”

    雖然牛家坨都是一個姓的本家人,但牛場失火以後,還是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認為牛場建起來也不會太平。

    牛村長之前並不清楚張大彪的意思,所以就沒回應,如今得到張大彪確定,心也在此時放回了肚子。

    袁冰妍遠遠的看著這一切,淚水也不自覺的打濕了她的眼眶,因為她從這些鄉親們身上看到了希望。

    “姐,你不過去跟他說句話?”

    “有什麽好說的?他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去和他服軟?”袁冰妍擦擦眼角,沉著臉怒哼一聲。

    袁冰綾撇撇嘴,“我可沒說是服軟。”

    “你……”

    “好了好了,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凶險,得虧你妹妹我當機立斷,這才救了張大彪一命,怎麽,想聽嗎?”

    “不想。”

    “哎,你這人可沒意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