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果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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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從床上起了來,微微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服藥之後,人也確實好了許多。
但此刻,她更加在意的是那香爐中的東西。
方才還有一樣並未同蕭宸夜提及,平日裏的迷迭香倒是無色無味,可今日這玩意兒,很明顯有淡淡的味道。
雖然極難察覺,但她可不是一般人。
在這東如,定有居心叵測之人潛伏在他們周圍。
無論如何,都得小心警惕。
而她則是拿出了一個極小的瓶子,拾了點兒這香爐中的灰,保存了起來。
待回去之後,她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折騰完了以後,天色也漸漸的亮了,眼下她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昨日結果到底如何。
她推門而出,便見長風竟一直守在門外。
慕容雪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微訝,愕然道“你在這裏幹嘛?你不應該在田野裏放那些大公雞嗎?”
長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是候爺讓他守在門外的。
“姑娘親自試毒,若出意外,我也能及時發現。”
她這話一聽,眉眼微微勾了勾,故意一副嬌滴滴的樣子。
“哎呀,長風哥哥這是擔心人家嘛?”
誰知道長風聽到這話,臉色泛紅,立馬往後退了退,頭也微微的低了下來。
這蕭家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開不得玩笑。
思慮及此,慕容雪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
哎呀,真是沒意思。
可不知為何,她總發覺周圍似乎升起了一股涼意。
轉過頭去一看,蕭宸夜灼灼的眸光像是一把利劍朝著自己刺了過來。
這來的不聲不響的,把她給狠狠的嚇了一跳。
“不是我說,侯爺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我這沒有被毒給毒死,怕是要被你給嚇死了。”
剛才的那一幕自然是被蕭宸夜給看入眼中,心裏說不出來的不痛快。
他冷眼回視,麵色寒冷。
“不需兩天,一天便已見分曉。”
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快,看來這梅婉兒的毒還真的是有兩把刷子。
慕容雪對此不由得產生了些許的興趣,立馬大步朝著存放屍體的房間走去。
踏過門檻,又發現韓燁早已守在這裏,眸中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見到慕容雪和蕭宸夜過來了,這才立馬躬身道“臣拜見侯爺,侯爺……”
還沒說完,蕭宸夜便抬手擺了擺。
慕容雪的重心倒是放在這具屍體的身上,她仔細檢查了一番,這倒也算是明了了。
旁邊的韓燁對此也極為驚詫,指著這具屍體開口說道。
“果然和雪神醫所說的毫無差別,他的屍體從表麵上看和那些被老鼠咬死的百姓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這時間還往前倒了一天。
慕容雪微微頷首,可旁邊的蕭宸夜確實覺得有些不解。
既然都下了毒,為何又製造出這樣的一個假象來迷惑他們?
這不是因為有慕容雪,提早知道了這一切,他們也會被迷惑其中。
而此刻,慕容雪抬眸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並無外人,這才耐心的解釋起來。
“下毒之人倒也不想過於張揚,所以才用了此法,再者說,東如才出如此大事,若關鍵證人又被下毒害死,到時肯定會細查一番,皇上也不會輕易放過此事。”
仔細一想,她這話說的也確實不錯。
在眼下這種節骨眼上,那下毒之人定是不想讓皇帝知道,這知府是被人毒害而死的。
不然的話,查起來,可謂算得上是沒完沒了。
眾人聽到這話心中也已經知曉。
一旁的韓燁大為震撼,眸中綻放些許光亮,一幅敬佩至極的模樣望向了慕容雪。
“不愧雪神醫,竟能將此事剖析的如此徹骨!”
若是旁人看,也想不到這一遭。
就連人家的心裏麵可能會是怎麽想的,她竟然都已經知道了。
蕭宸夜見她這般認真訴來的樣子,倒不覺得有幾分有意思。
眼下隨著和她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驚喜也就越來越多。
就好像是活脫脫的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和五年前全然不同。
甚至在有些時候,竟然會對她產生一些佩服。
若是放在之前的話,他肯定會覺得自己瘋了。
但就在這時,慕容雪神色微顫,目光一直放在那知府的身上,似乎正在細細思慮著什麽。
這知府如何會死,在座的各位都眾所周知。
既然如此,這蠱毒怕是和那梅家脫不了幹係了。
思慮及此,她不由得緩緩搖頭,隨後轉過頭來,輕聲道。
“這東如之事,和梅家定有牽扯。”
眼下這個事情,明眼人幾乎都知道。
幾人心中卻有憤憤之情。
也不知梅家到底是被何人下了蠱,又是為了何種目的?竟然不顧這麽多百姓的命,做出這樣的事。
簡直是枉為人道!
可就算他們心裏清楚,眼下倒也不能輕易的傳出去。
這也隻不過是他們的猜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證據。
若是傳了出去,無論是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此事定要讓他們嚐到苦頭。”
韓燁本就是醫者,遇到這樣的事,他自然也是非常的憤怒。
許多人學習一生,就為了能夠懸壺濟世。
可這些人竟然不把人命放在眼裏,視人命為草菅!
聽聞此話,慕容雪卻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若是想讓他們嚐到苦頭,怕還是需要一些時日。”
蕭宸夜頷首沉聲道“這梅家向來不參與黨爭,若是沒有充分的證據,說出去恐怕會引得朝野動蕩。”
此話說的不錯。
無論怎麽樣,這件事情也不能夠輕易的作出決定。
慕容雪又補充了一句。
“再者說,那梅丞相和梅舒喻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兒,兩個都是極為狡猾的老狐狸,若是我們沒有充足的證據,隻怕會被他們三言兩語輕輕帶過,還會被落下一個擾亂民心,隔閡君臣的罪名。”
慕容雪這分析起來,也算得上是頭頭是道,句句在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差錯。
可蕭宸夜見她如此,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原先隻不過是一代歌姬,為何能對朝堂之事知曉的如此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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