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王妃,昭華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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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燾道“總不能假孕,本王沒有什麽意見,就怕你裝得辛苦。”

    虞清歡道“你有什麽討厭的人不?”

    長孫燾輕笑“怎麽,還想把小產一事栽到他們頭上?”

    虞清歡笑道“要不然挺可惜的,如果能順手害個人,才算物盡其用。”

    長孫燾一口否決“趕快歇了這心思,想害你的人是誰,我們還沒有任何頭緒,近期你就別惹禍了。”

    虞清歡偷偷伸出手,攥住長孫燾的袖子,聲音愈發地小“淇王,在你心裏,我是什麽樣的存在?”

    “朋友。”長孫燾毫不猶豫地答了兩個字,但遲疑片刻,又補上,“或許說家人更為合適。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會為對方考慮,也會盡全力保護對方不受傷害……這種關係,沒有什麽比‘家人’更能詮釋。”

    家人?倒是比自己先前定的五年計劃發展得更迅速一些,如今目標超量達成,她心底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欣喜。

    情之一字,果然讓人心心念念,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慶幸的是,她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沒有為誰再度迷失自己,她就是這麽小心翼翼,把自己裹在繭裏,不受外界的傷害。

    虞清歡小聲地道“家人之間,不止要互相理解,互相關心,互相幫助,還要互相包……”

    長孫燾打斷她“我們坦誠一點,不好嗎?”

    虞清歡道“‘孕期’反應,我餓了。”

    長孫燾道“現在夜深了,先忍著,反正也餓不著孩子。”

    虞清歡痛苦哀嚎“我真的餓了!”

    長孫燾道“睡吧,閉上眼睛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虞清歡道“那你陪我睡吧!”

    長孫燾道“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虞清歡放開他的衣袖,裹緊被子不說話。

    長孫燾為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虞清歡才把腦袋伸出來,小茜和綠猗是跟著他們進宮的,雖然不能入擷芳殿,但這一路都有她們跟隨。

    長孫燾走後,虞清歡把綠猗和小茜叫了過來,問道“王爺把我從宮裏帶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小茜登時義憤填膺“小姐,白家大小姐趁您昏迷的時候,在宮門口堵了淇王府的馬車,瞧她那妖媚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奴婢討厭她!”

    虞清歡看向綠猗,綠猗道“奴婢們等到亥時左右,宮中的宴會便散了,王爺帶著您,與定北侯他們是前後腳出來的,就在王爺將您抱上馬車後,白小姐前來關懷您,王爺沒和她多說,便帶著您回府了。”

    虞清歡戳了一下小茜的腦袋“不好好闡述事實,很容易誤導你家小姐的。”

    小茜氣呼呼地道“奴婢就是看不慣她那狐媚子樣,小姐您不知道,她看王爺的眼睛,仿佛能滴出水,就差把心悅王爺寫在臉上了!”

    虞清歡笑道“那是因為白小姐眸似秋水。”

    小茜嗤之以鼻,一副看白漪初不順眼的模樣。

    倒是綠猗比較冷靜,她望向虞清歡的肚子,問道“王妃……這?”

    綠猗和小茜貼身伺候虞清歡,不可能不知道她和長孫燾的秘密,所以對這突如其來的“身孕”,綠猗是迷惑的。

    綠猗是太後的人,虞清歡心知肚明,但虞清歡好幾次給綠猗去太後那裏告密的機會,綠猗都沒有說一個字,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虞清歡對綠猗說不上推心置腹,但至少有給她基本的信任,所以很多事情,虞清歡也不瞞她。

    “不知道什麽時候中了毒,所以出現有孕的脈象。”

    綠猗想說什麽,小茜寬慰她道“相信小姐,沒有問題。”

    “我不擔心王妃無法解毒,”綠猗道,“我擔心的是要從哪裏憑空變出來一個孩子,王妃,您這有孕的消息,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人盡皆知,到時候就算您不願意,也隻能逼著自己好好坐胎,否則若是被人知道您根本沒有懷孕,別人必定會說你為了討好王爺而假孕爭寵。”

    虞清歡道“我不擔心這些,想讓一個孩子沒有的方法有很多,找到機會就能送走他,讓我憂心的是,這段時間都不能出門吃喝玩樂了!”

    綠猗沉默,嘴角有些抽搐,

    小茜起身把虞清歡弄亂的被子又整理好,然後道“時辰不早了,小姐您先休息,有事就喚奴婢。”

    說完,小茜拉著綠猗走了。

    待二人走後,虞清歡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去了申思院。

    那裏,是謝韞住的地方,虞清歡有很多話要問謝韞,一直找不到機會,但今夜,她非問不可。

    虞清歡在謝韞的房中坐了許久,謝韞才回來,他進門點了一盞燈,然後走到屏風後,把外袍脫下,隻穿了身白色的裏衣便走向床榻。

    “沒想到我們的謝公子,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虞清歡翹著二郎腿,下巴抵在手上,笑吟吟地審視著謝韞。

    “啊!”謝韞嚇了一跳,連忙從屏風上取下外袍把自己包住,戰戰兢兢地問道,“王王王……王妃,你半夜三更不睡覺,來謝某房間做什麽?”

    虞清歡笑道“當然是來找公子你聊人生的,難不成來劫色?”

    在虞清歡說道劫色的時候,謝韞竄到屏風後躲著,然後伸出個腦袋,問道“王妃,你想聊人生的話,不如明日再來找謝某,時辰不早了,謝某正要準備就寢。”

    虞清歡起身,緩緩地走向謝韞“不,有些話,隻適合在夜裏說。”

    說著,虞清歡從屏風上探出頭,伸手扯住謝韞的外袍,用力往上拽,惡狠狠地放話“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配合,否則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就跟王爺說我看上你了,想要跟你生猴子,看你怎麽解釋!”

    “你這歹毒的女人!”謝韞用力地扯住外袍和虞清歡角力,他則蹲在地上縮著身子,“有什麽事你快說!說完就滾出去!離某越遠越好!”

    虞清歡揪了他的一綹發絲在手裏把玩,問道“王爺是不是中了什麽厲害的毒,這毒能短時間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但這樣的後果,便是以消耗生命為代價?謝韞,我要你老實告訴我,因為我想救他。”

    “還不都是因為你!”謝韞拽著外袍,向虞清歡怒目而視,“如果不是因為你,興許昭華就不會隻有兩年的時間。”

    虞清歡沒想到謝韞竟然會這麽輕易說出來,心,好像被埋進了雪裏。

    這樣的坦誠,代表著什麽?代表著長孫燾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所以謝韞才會毫無顧忌地告訴她。

    “因為我什麽,你好好說完。”虞清歡認真地凝著他。

    謝韞的聲音,十分平靜,正因為如此,才顯得這番話異常莊重“昭華在靈山丟了半條性命,被阿零帶回涼城時,整整昏迷了十數日才醒,後來阿大和阿二傳來消息,說駐軍中的林校尉有問題,或許會對你不利,於是昭華便喝下了禁藥,日夜兼程地趕往平城救你。事實上,昭華本來就中了一種奇毒,那毒不會立即要了他的性命,但也說不準什麽時候會突然致死,他一邊頑強地抗爭著,一邊四處尋找解藥,有一次,他在南疆遇到一個大夫,那大夫給了他一貼藥方,並告訴他那藥方的藥性可以暫時與他體內的奇毒抗衡,代價正如你所說,那便是消耗生命,王妃,昭華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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