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丟臉丟到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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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六垂頭躬身,閉著嘴不敢再說話。

    來到知止居,虞清歡正雙手攥緊謝韞的左手,一腳蹬在謝韞的腰上。

    而謝韞以狗啃泥的方式趴在地上,右手痙攣地向距離他不到三寸的地方伸去,表情絕望而淒涼。

    那裏,前方三寸的地方,散開了一張美美男沐浴圖,圖中的男子唇紅齒白,麵如冠玉,正泡在撒滿玫瑰花的浴桶中,雙手護胸,表情驚惶,仿佛兔精附身,十足的兔兒爺模樣。

    尤其是那將濕未濕的發絲,粘了幾綹在臉上,更讓他添了幾分魅惑之感。

    長孫燾彎腰把畫撿起來端詳,是的,端詳,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端詳,末了,他問“本王怎不知,原來王妃如此空閑,竟有空給別的男人畫肖像?既然無事可做,那便去女學一段時日,好好把規矩學一學,什麽時候學會了適可而止,恰如其分,本王便放你回來。”

    說完,長孫燾走了,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麽喜怒,但他捏著畫的手,卻是青筋暴露。

    “女學?什麽女學?”虞清歡甩開謝韞的手,衝著長孫燾的背影喊道。

    謝韞迅速爬起來,跑出幾步後,轉身對虞清歡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虞清歡捏了捏拳頭,走向一直垂著頭的阿六,賞了他幾個爆炒栗子“叛徒!誰讓你去叫王爺的?!”

    阿六囁嚅道“屬下也是怕您沒輕沒重,打死了謝公子,謝公子和王爺兄弟情深,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豈非讓王爺與您為難?屬下明明是為王妃著想,卻沒想到卻落到這樣的下場,唉……都說奴才難當,難道我們做屬下的,就好當了麽?樂主子之樂憂主子之憂,還得提心吊膽生怕主子不高興,唉……”

    虞清歡看著阿六那副竇娥冤臉,又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惡狠狠地道“我問你,女學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謝韞會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阿六遲疑了一下,道“京城一共有兩間隱形學院,也沒有什麽名字,直接叫女學和男學,要是天潢貴胄官宦子弟們不服教化,不懂規矩,就扔到學院裏由夫子們管教,因為學院由皇家開辦,裏頭的夫子們都是由太後親自挑選,所有進去的人在他們麵前一視同仁,都隻是普通的學子,換句話說,就算是天皇老子進去了,也得乖乖聽夫子們的話。據屬下所知,沒有人從那裏出來後不脫胎換骨的。”

    虞清歡捋了捋胡須“那為何我從未聽說過這個書院?”

    阿六道“進這間書院,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個就是身份必須貴重,多為皇子公主世子郡主的之類的,第二個就是不服教化,王妃您沒聽過,是因為以前您的身份還……再者,進女學是丟臉丟到底褲都沒有的事,誰會把女學成天掛在嘴邊,要麽就是不知道的,要麽就是一聽到女學就聞風喪膽的,大家對這兩所書院都諱莫如深啊!”

    虞清歡好抖了抖“這麽說來,如果我進去的話,豈非九死一生?”

    阿六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虞清歡迅速竄進屋裏收拾包袱,準備卷鋪蓋離開避避風頭。

    阿六讓小茜傳話,小茜連忙進屋,在虞清歡耳邊道“王妃,阿六說阿大阿二他們已經把知止居圍住了,您逃不掉。”

    虞清歡咬咬牙,呔了一句“這個長孫三歲,真夠狠的!”

    說完,她扔下包袱,怒氣衝衝地去了暮梧居,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去興師問罪的,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從牆縫裏,大樹後,探出腦袋警惕地看向暮梧居,準備在王妃和王爺大打出手的時候衝出去勸架。

    誰知虞清歡一握拳,一吸氣,“砰”的就跪了下去,開始大聲地嚎了起來“王爺,妾錯了,妾真的錯了,我不該偷看謝韞洗澡,更不該把謝韞沐浴的畫麵畫出來!就算謝韞不喜歡女人,妾也不該把他當女人,與他過密接觸!請王爺念在妾初犯的份上,饒了妾這一回吧!妾再也不敢了!”

    裏頭扔出來一隻鞋子,目測是謝韞的尺寸。

    以為兩個主子會打起來的下人門,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但在看到虞清歡跪下去的時候,瞬間覺得真真是白操碎了心。

    接著聽到王妃吐露自己曾經偷看謝公子洗澡一事時,一顆心差點跳出嗓子眼。

    這這這……太可怕了!

    這這這……太勁爆了!

    這這這……太了!

    男仆們好想問一句王爺,喜歡綠色不。

    婢女們好想問一句王妃,謝公子身材可否。

    總之,怎麽想的都有,擔心王妃會被惱羞成怒的王爺打死的也有。

    大家就這麽看著,雙目囧囧有神,眼泛星光,巴不得衝出去看個清楚。

    虞清歡用匕首挑了點花肥放進鞋子裏,繼續嚎道“王爺,妾真的錯了,錯得過分,錯得離譜,妾回去就把謝韞的美男圖通通燒掉,那些已經賣作銀子的就全都捐給慈幼局,請王爺大發慈悲,不要讓妾和孩子去女學那種地方受苦……妾以後就當謝韞是坨粑粑,遇見他就繞遠些!再也不給王爺醋喝!”

    裏頭依舊毫無動靜,另一隻鞋飛了出來。

    虞清歡舀了一坨更大的花肥,把鞋塞得滿滿的,嚎,繼續嚎“王爺您不能這麽小氣哇!妾也僅僅隻看過一次,重要的地方什麽都沒看見哇!妾這行為完全不帶任何綺思遐想,隻有對美麗物體的藝術追求哇!王爺您要是氣不過,把謝韞按在地上割他十刀八刀,毀了他的容,讓他渾身是疤,斷了妾的念想也行啊!王……”

    虞清歡話還沒說完,長孫燾便走了出來,而他他他……他身邊,站著一個麵色慘白冷汗如滴的大人。

    從那大人的服飾來看,也許大概可能是禦史之類的官,就是那種明明是男人,卻要靠一張雞婆的嘴在朝廷幹著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討生活的官兒。

    完了完了。

    禦史的嘴,索命的鬼,她虞清歡偷看丈夫兄弟沐浴一事要天下皆知了。

    不知道丟了麵子綠雲罩頂的王爺,會把她大卸八塊還是給她賜下毒酒和白綾。

    虞清歡失了聲。

    長孫燾不說話。

    謝韞光著腳幸災樂禍地望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