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這麽慢？早知道女人這麽麻煩，當時就拒絕了！”

    “你！你才麻煩！”

    因為於嘉跟傅明知眾所周知的其妙關係，導致張芊一度看眼前的雷澤不順眼。

    做事沒腦子就算了，說話也不好聽，真不知道學校怎麽還會有那麽多女生喜歡他，真是瞎了！

    “喂，我說，你不會是故意走得慢，好跟我多相處一段時間吧？可千萬別，我對你這種豆芽菜沒興趣！”

    “你真的二皮臉！”

    雷澤長著一雙一看就霍亂小姑娘的臉，那雙眼睛半睜不睜的，這時候言情都流行的花美男簡直就是照著他畫的。

    也不怪人氣那麽高。

    比起冷冰冰的傅明知，很多時候大家都更喜歡看起來就更好相處的雷澤。

    當然，除了張芊。

    “有本事你就自己走，我倒是想看看，你不知道路怎麽回去！”

    “喲，你還有脾氣了？要不是小爺我肯下來等你，就你這樣的”

    兩人一路吵，都是十五六的年紀嗎，誰也不服氣誰。

    “呼”

    八月的天還是很熱的，於嘉因為一直跟在傅明知身後，現在早就看不到人影了，張芊就算再怎麽不願意。

    也知道此時不能走開，這郊外選的太偏僻了，萬一碰到什麽，不是她可以脫身的。

    “你等等！”

    張芊出的汗把上衣都打濕了，白色襯衫勾勒出少女最美好的形狀，雷澤不耐煩地回頭看了一眼。

    頓時本就熱的身體更熱了。

    這豆芽菜平時看不出來啊？有點東西？

    男生這方麵本就比女生要早熟，更何況是雷澤這種圈子裏的有名花花公子。

    他有點不好意思看，但是又不知道怎麽提點，隻好裝作沒看見似的轉頭。

    半晌又生氣一般脫下自己衣服蓋在後麵女人臉上。

    “你幹嘛啊，臭死了！你半年沒洗澡？”

    “好心當做驢肝肺，不穿拿來！誰稀罕！”

    因為長期打球的原因，雷澤肌肉線條很明顯，是那種淡淡的，看一眼就要讓小姑娘尖叫。

    張芊哼了一聲。

    “就你那兩斤排骨，趕緊藏起來吧，別拿出來丟人了，這麽熱的天，誰要穿你的臭衣服啊，神經病。”

    她內襯是天藍色的，越發顯得少女身姿單薄又幹淨。

    雷澤看也不是，不看又顯得自己慫，幹脆收下衣服不說話了。

    隨便她好了，反正也沒二兩肉，他還不樂意看呢！

    說是這麽說，但是小小少年頭一次見到身邊這樣的誘惑，這種不經意的單純跟酒吧那些當然不同。

    雷澤半夜黑著臉爬下床，對著鏡子大力擦了幾把自己的臉。

    又啪啪啪幾下打的紅通通的，仿佛要用蠻力告訴自己別犯蠢！

    做的那都是什麽夢？夢到那種女人跟夢到女鬼有什麽區別？

    他盡力控製住自己，最終還是挫敗似的一拳打在牆上，認命一般去洗冷水澡了。

    媽的，就不該跟那個女人相處太久。

    原以為他們所有的相處都停在這一塊了，直到雷澤坐在舞池中間，臉上帶著迷離的笑看著門口進來的少女。

    她身上的校服跟這個場合格格不入，臉上腫起一塊，眼神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說不出這是什麽眼神，隻覺得那一刻他們之間好像。

    “你走不走！我問你啊！你到底回不回家！”

    “老子是你爹！”

    男人的聲音同樣的歇斯底裏，父女兩不怕丟人，就像是在比誰先認輸。

    張芊細細的脖子揚起，一手摔破一個酒瓶，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我問你，你今天是回，還是不回？”

    她的聲音很鎮靜，但是奇怪的是，即使隔著這麽遠，雷澤好像還是看出了她眼底的顫抖。

    “一看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沒意思，拿酒瓶都不會拿。”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走上去，但是等他想清楚的時候，身子已經在她對麵了。

    舞池慢了下來，四周的視線若有似無聚焦。

    張芊看到他之後臉色更加難看，這些自己一直以來都隱藏很久的東西，被麵前這個最討厭的男人看去了。

    任誰都不會舒服，

    何況她是那麽驕傲。

    “你過來幹什麽!看我笑話是不是？你”

    “哐當！”

    張芊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新的酒瓶碎在她手邊，隨機，一隻明顯不屬於她的手臂，穩穩從後方伸了過來。

    抬手，慢慢替換掉了她手上的酒瓶。

    新的酒瓶一碰到男人的皮膚就開始滲血，一看就尖利，張父被這下疼的酒醒了不少。

    狠厲地看著麵前的少男少女。

    “畜生！還這麽小就開始叫外麵的野男人來對付你的親爹了？你他媽的”

    “啊！”

    酒瓶又進了一步，張千顫抖著手擋住雷澤。

    “夠了，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我再問你一遍，你回不回家。

    你可以好好想清楚，也不要覺得什麽事我不敢做，你知道的，我還未成年。”

    她就像是一頭不服輸的豹子，即使年輕，但是血氣十足。

    酒瓶鬆了下來，因為男人點頭了。

    張芊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一樣，渾身發軟，隻有那雙眼睛依舊。

    “你為什麽幫我？”

    所有的驕傲在被他看見的那一刻崩塌，她突然有種天崩地裂的委屈。

    爸爸出軌，媽媽在家天天以死相逼，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婚姻，既然是這樣，當時為什麽要讓她出生？

    “我不是幫你，小爺我隻是打包不平！”

    “噗嗤。”她被逗笑了，隻是眼睛依舊紅著。

    兩人下意識走到光線不是很明亮的地方，雷澤開玩笑一樣俯身看著她。

    “對嘛，本來就長得不夠好看，還不知道多笑笑，這不是好多了？嘖嘖嘖，看起來都順眼了不少。”

    “誰要你看了順眼？你跟姓傅的一樣討厭！”

    “喲嗬，你倒是膽子大，我明天就去他麵前說。”

    “隨你”

    雷澤沒有說別的話，隻是一路送她到了家門口。

    女生就是麻煩，他想，她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