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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回來看過你幾次，隻是每次都很匆忙。她接手了一部分家裏在國外的生意，雖然她說是為了躲避那門婚事，但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可以少去一些國外，多有些時間陪你。”

    “明珠…我們每個人好像都還過的很好，但好像又都不好。”

    燕璟城隻覺得從前同她說的話太少，如今好像卻忽然就有了時間，可以一直同她說到地老天荒。

    隻是不知她會不會嫌他囉嗦。

    若是她醒著，大概會捂著耳朵嫌棄他絮絮叨叨，遭人厭煩。

    曾經隻覺得來日方長，如今卻隻恨時光太短。

    ＊

    半個月後，燕璟城的年是和顧明珠在病房過的。

    隻有他們兩人和年年，一家三口。

    他拒絕了別人的探視和打擾，怕她會覺得吵。

    他包了餃子、給她和年年準備了新年禮物，還有厚厚的紅包。

    當然也替她換了一件嶄新的衣服。

    窗外的煙花大朵大朵的在夜空炸裂，將夜晚晃的宛若白晝，五顏六色的火光衝天而起，帶著新的一年的火熱，更帶著無數人的期盼。

    燕璟城將她推到輪椅上，在窗邊看了許久的煙花。

    雖然她仍舊睡著，可能什麽也看不到。

    但他還是想，若她醒著，一定會喜歡。

    “明珠，人們總說新的一年會更好，我們也會更好的對不對？”燕璟城輕聲開口。

    “粑粑……”年年埋頭在桌子前坐了許久，最後舉起了一張火紅色的窗花剪紙。

    剪紙四周有著漂亮的迎春花，正中間寫著闔家團圓。

    年年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期待。

    這個詞是他新學的。

    他想麻麻可以早一點醒來，他想她了……

    不過他知道，爸爸也很想，所以他隻能把那想念悄悄的埋在心裏。

    燕璟城對他笑了笑“新年快樂。”

    年年靦腆的對他笑了笑，隨後托著腮幫子坐在兩人身後的桌前，看著兩人的背影、還有窗外的煙花。

    燕璟城輕輕吻了吻顧明珠的額頭，輕聲道“明珠，新年快樂。”

    ＊

    大年初一的那天，一大早，向伯臣便興衝衝的跑了過來，緊緊抓著燕璟城的手臂，滿眼亢奮“有辦法了，我想出一個新的辦法！這次一定能成…一定可以！”

    顧明珠再度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持續了整整十幾個小時，燕璟城的心也越來越沉。

    直到翌日清早，天色微亮。

    向伯臣帶著些緊張，滿身疲憊的從手術室裏出來“手術很成功，但是…但是我不確定最後的效果……”

    燕璟城有些恍惚，視線落在病床上仍舊沉睡的女人身上，眼角微濕。

    好半晌，他才輕聲道“成功了嗎？”

    “成功了，年前的時候……”

    話說到一半，向伯臣又頓住，記起顧河圖囑咐他不要聲張。

    其實，知道顧明珠的情況後，在年前，顧河圖便主動提出讓他替他做一次腦部手術。

    隻是這手術他本就沒有做過，更不是他所擅長，再加上風險極大，他一度拒絕。

    但顧河圖卻始終堅持，甚至揚言若他不想參與，便會交由別人負責。

    他知道他對他有多看重，更知道他就是以此給他練手，好為顧明珠積累經驗。

    可知道的再多，最終也抵不過他的那一句“伯臣…我已經虧欠明珠太多，如今也不過隻有這一個心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