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之前，所有的認知被打破，從那以後，他的人生有了規定好的軌跡，甚至，他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五歲孩童。

    那之後，他很久才回家一趟，父母冷戰一年之後，母親如願以償搬進了司徒公館，但父親與祖父嘔氣，堅決不回去，那之後再沒見到過父母的爭吵，隻是屬於那狹窄四合院的人間煙火氣不再。

    那是屬於司徒澤墨短暫童年的歸屬感，隨著年長越發的陌生。

    剛剛，蘇婉蓉掐著腰，理直氣壯地與他強詞奪理的那一刻，忽然就勾起了塵封在他腦海深處的記憶，許多已經淡化了許多的零星記憶碎片重新拚湊在了一起。

    懷中的人忽然咕噥了幾句，含糊不清，根本聽不清楚她究竟說了什麽。

    司徒澤墨緊了緊胳膊，將她抱得更加貼近了自己一些。

    日子越發暖和了，院子裏的柳樹冒出了星星點點的嫩芽。

    司徒澤墨忽然提出來要搬出去住。

    “為什麽？”丁秋翠第一個就不讚同，司徒家人丁單薄，老爺子喜靜，三個孩子兩個孩子整日不見蹤影，唯一一個穩重的突然要搬出去，司徒公館就如同空下來，這怎麽行呢？

    “澤墨，你在家裏不是住的好好的麽？幹嘛非要搬出去住呢？”

    “按理說我成婚之初就應該搬出去的。”

    “結婚也不一定就要分出去住啊？”丁秋翠著急的厲害，“你看看你祖父年歲也大了，你爸爸忙於生意，也不能常常回來，你作為長孫合該多陪陪老人家的。”

    這話牽扯到老爺子身上，他放下筷子，咳嗽了一聲。

    “這倒不用，男兒誌在四方，他忙於軍務，何苦讓他困於家常瑣事？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一軍之長，還不能自立門戶了？去吧。”

    “爸爸，家裏人多才熱鬧啊。”

    “熱鬧什麽？”老爺子年紀大了，脾氣也越發的不好，說話更是不繞彎子，“人多事兒也多，少個人也少點事兒。”

    說完，他看向一旁的司徒澤墨。

    “你選好院子了？”

    司徒澤墨微微頷首，“軍部不遠。”

    “挺好，離軍部近，你也能方便許多，婉蓉應該也要跟你一塊兒搬過去吧？”

    “嗯。”

    “準備什麽時候搬？”

    “就這兩天。”

    這祖孫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丁秋翠幹著急，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午飯過後，丁秋翠著急的將蘇婉蓉拉到一旁。

    蘇婉蓉一臉莫名奇妙，“阿娘什麽事兒？”

    “澤墨要搬出去住的事兒，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丁秋翠冷著臉，上來一句，就是質問的口氣。

    “怎麽能是我出的主意，這事兒他從未跟我提起過，我在家裏住的好好的，幹嘛要搬出去？”蘇婉蓉連忙擺手，將自己摘幹淨，“況且您剛剛沒注意到我跟您一樣的驚訝麽？”

    丁秋翠仔細回憶剛才的情節，皺了皺眉頭，看著蘇婉蓉的神色倒是好看了許多。

    “那你去好好勸勸澤墨，讓他不要搬出去住了，他忙於軍務，常常不注意身子的，你說家裏這麽多傭人我都生怕照顧不好他的，怎麽就非要搬出去呢？”

    “您覺得我能勸的住澤墨？”蘇婉蓉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要搬出去這事兒都隻字未對我提起過的，肯定是早早就打定了主意，我要是勸，少不得要被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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