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澤墨的手掌順著蘇婉蓉的手臂滑落，蓋住她纖細的小手，不自覺的一下子收緊。

    蘇婉蓉明顯感受到他情緒上的沉重。

    “案子還在調查之中，等檢查之後，才能舉辦葬禮。”

    “結案之後才能入土為安麽？”

    司徒澤墨搖搖頭“這倒不必，幾天之後，便可以安葬祖父，吳副官已經去準備了，一切從簡。”

    蘇婉蓉心中一陣一陣的酸痛，祖父應該是整個司徒家為數不多真心相待她的人了。

    “其實，我，我若是能早到一些，可能祖父就不會死。”

    蘇婉蓉雖然極力平複情緒，還是忍不住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司徒澤墨伸出手，將蘇婉蓉攬進自己懷裏。

    “你盡力了，不必自責。”司徒澤墨聲音沙啞的厲害“鑒定結果顯示，祖父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傷到了腦子，失血過多而亡，胸口的刀並不在致命的位置，是為了加快了血液流失的速度特意而為。”

    “你是說，在祖父遇刺之前，有人將他從樓梯上推下來。”

    “祖父身上，有與人發生撕扯碰撞的痕跡。”

    司徒澤墨眉頭一皺“應該是祖父認識的人。”

    隻不過已知的所有信息，將不利的矛頭都對準了蘇婉蓉，要知道，蘇婉蓉和司徒老爺子才剛剛見過，結果翌日老爺子就出了問題，這一切太過巧合，不得不引人懷疑。

    兩個人沉默相對片刻，蘇婉蓉調整好心情，她想，她必須將老爺子的臨終遺言告知司徒澤墨。≈

    “我到公館的時候，祖父躺在血泊之中，人有呼吸，而且還有清晰的意識，他有話交代我一定要轉告你。”

    蘇婉蓉從司徒澤墨的懷裏出來，坐直了身體，神色嚴肅的看著他。

    司徒澤墨頓時追問“祖父說了什麽？”

    “我當時被警員問話，意識還沒有徹底清醒，而且他們的辦案態度，讓我不能全心相信，也就沒有說這件事。”

    “祖父交代了你什麽？”≈(≈

    司徒澤墨眸色暗沉，微帶緊張。

    蘇婉蓉兩隻手抱成團，緊緊的，關節處都泛了白。

    “祖父說，有漢奸潛伏在北城軍部，她要害你。這個人……”蘇婉蓉盯著司徒澤墨的臉，腦子裏不斷的回放孫芳銳的反應。

    “這個人是誰？”

    “是穆媛。”

    穆媛兩個字落地，房間裏霎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司徒澤墨的眉頭漸漸壓低，眼睛眯起，這種質疑的審視的目光，讓蘇婉蓉渾身都感覺不舒服。

    “這真的是祖父交代讓我務必轉告你的事。”蘇婉蓉說完，司徒澤墨仍舊沉默不語，她的心一點點的塌陷“你……你覺得我在說謊？”

    司徒澤墨歎了口氣，十分認真，嚴肅的看著蘇婉蓉，吐字緩慢地說道“婉蓉，我一直都知道，你和穆媛不和，你不喜她，可是這種事情不是兒戲，不能胡鬧。”

    蘇婉蓉斬釘截鐵的說“我說的一五一十的都是祖父的臨終遺言，我怎麽會拿這種事情胡鬧？”

    司徒澤墨地神色漸漸冷了些許。

    “我從軍部忙到了警署，我一整天的時間，穆媛和我寸步不離，她怎麽會出現在司徒公館中，婉蓉，你不要胡鬧了，我親眼所見穆媛跟在我身邊，怎麽會相信你說的話？”

    蘇婉蓉一怔，驚愕不已“不……不可能。”

    司徒澤墨站起身，巨大的影子籠罩在蘇婉蓉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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