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樓被阮南羽批評的臉上臊得慌，尷尬的抬起手，撓了撓頭。

    “一直這麽叫，都習慣了，我改，我改就是了。”

    他心虛的與阮南羽賠笑。

    阮南羽仍舊不滿的冷哼一聲。

    見阮南羽仍舊一臉的不高興，秦韻樓頓時轉移話題說道。

    “澤墨……司徒澤墨一向精明的人，怎麽就能相信穆媛的鬼話？蕭清那榆木腦袋的一根筋，天下難尋，哪個腦子抽了的小鬼子，會讓她當奸細？也不知道到底都是怎麽想的？”

    “蕭清的死對婉蓉的打擊太大了，今兒和司徒澤墨爭吵過後，都昏倒了，這事兒她不會不管的。”阮南羽一臉的憂心忡忡。

    秦韻樓不可置信的眨眨眼。

    “婉蓉她即便想管，想給蕭清翻案，但畢竟鞭長莫及，這事兒歸軍部管，涉及機密，她怎麽查？”

    阮南羽喝下最後一口湯，氣的摔碗，怒斥“秦韻樓，你能不能別一堆廢話，我真不知道跟你說這些話幹什麽，浪費我睡覺的時間。”

    阮南羽甩下一席話，轉身就上樓回房間去了。

    阮南羽在醫院被蘇婉蓉訓斥，她心疼蘇婉蓉的憔悴，因自己無法相助而焦灼，本想和秦韻樓說說排解一下，結果等於在說廢話！

    此刻，法租界一幢三層洋房內。

    老管家端了一杯紅酒送進書房。

    書桌前伏案工作的男人聞聲抬起頭來，看了老管家一眼，將文件夾整齊的收到一旁的架子上，端起酒杯，吸了口氣，搖晃著。

    “我交代你的，都安排好了麽？”

    老管家點點頭“按照少爺的吩咐，守墓人已經換了個細心的，這次定然不會再出現，送錯花和貢品的情況了。”

    “我記得她生前最喜歡奶油蛋糕，隻是這東西不好買，她退而求其次便喜歡栗子蛋糕了，你們定期買過去，她脾氣不好，吃不到會不高興的。”

    老管家憂心忡忡的看著莫之南“少爺，您和蘇小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如今她人已經故去了。你該放下了。”

    “如果當初知道，她離開我之後，會遭遇不測，我根本不會放任她離開，她的死，我應該也有責任的。”

    “少爺，人死不能複生。”

    老管家語重心長。

    聞言，男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白皙的脖頸淌入衣服裏，他似乎未曾在意，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漫天的霞雲燒的通紅，這抹紅也將男人的眼睛燒的通紅。

    良久，他看向老管家“一切皆有可能。”

    一夜無聲中悄然過去。

    清晨的大街上，行人寥寥。

    寒風吹落數不清的樹葉，滿街枯黃的銀杏葉子。

    蘇婉蓉早早起來，看著鏡子裏仍舊紅腫的眼睛，麵無表情的穿上了大衣。

    昨晚十點左右，司徒澤墨打了電話過來，聽筒裏聲音嘈雜，司徒澤墨的聲音沙啞，透露著濃重的疲憊感，他說的話很短。

    “我同意離婚，明早十點。”

    然後也不等蘇婉蓉說什麽，直接掛斷了電話。

    蘇婉蓉不清楚司徒澤墨，為什麽會突然就答應了離婚。

    為了遮擋住憔悴的臉色，蘇婉蓉特意選了個極大的帽子，沒吃飯早早出門，甚至拒絕了阮南羽的陪同要求。

    她帶著結婚證明早早到了報社門口，然而從十點等到快十二點，始終不見司徒澤墨的身影。

    大街上漸漸熱鬧起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時傳來歡喜的笑聲，與蘇婉蓉的慘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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