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撇撇嘴，壓低嗓音：“不是我沒風度，也不是我沒力度，是實在——太難為我呀。三個人一起扛上車的，誰都抱不動呀。”
    程煥崇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問：“真的一百五十斤？保鏢他們也都抱不動？不會吧？”
    小虎子搖頭：“反正肯定超過一百五十斤，具體多少我不清楚。昨晚我試不動，他們也都試過公主抱，可先後都失敗了。小芸兒連她的兩條小腿都搬不動！事實就是如此殘酷呀！”
    薛欣嘻嘻偷笑：“那看來真的是超大號大姐姐呀。”
    小虎子嘿嘿笑了，解釋：“到醫院急症大樓樓下的時候，護士們推著小病床匆匆奔出來。我們七手八腳將人扛上去，發現那張床差點兒……裝不了她。尤其是肉墩墩的胳膊，都得擱一部分在外頭。”
    程煥崇夾了一顆大肉丸，問：“大姐姐究竟怎麽了？食物中毒嗎？”
    “不是。”小虎子解釋：“她嘔吐是因為喝醉了，小芸兒擔心她之前吃過減肥藥，又見她一把暈過去，擔心她是想不開，所以才會那麽急。”
    薛欣好奇問：“不會是感情問題吧？想不開？”
    小虎子壓低嗓音：“聽說她失戀了，這幾天一直悶悶不樂。昨晚出去暴飲暴食，回來以後就不舒服。聽說她……她包養的小鮮肉刪了她，玩起失蹤。”
    “喲謔！”薛欣一下子來了濃濃興趣：“包養小鮮肉？真的？什麽樣子的？哪種類型的？”
    小虎子微愣，反問：“小鮮肉就是那種娘們唧唧的，還能有什麽類型？我是聽小芸兒偷偷說的，具體不怎麽清楚。”
    薛欣興奮問：“大姐姐芳齡幾何呀？結過婚沒？”
    小虎子搖頭：“應該沒有結婚，大概三十來歲吧，跟小芸兒差不了多少。”
    薛欣嘖嘖兩聲，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
    “現在的年輕女性但凡經濟好點兒，都不想被婚姻束縛，隻想隨心所欲找喜歡的人過日子，一輩子談戀愛——”
    “所以才會被騙。”陳新之打斷她，往她的碗裏塞了一塊烤鴨。
    薛欣對他調皮皺鼻子。
    陳新之寵溺低笑，道：“世上哪來那麽多的隨心所欲！說婚姻是束縛的人，都沒看到婚姻的保障。追求極度自由的人，最終會被自由所累。剛才這位大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引以為戒吧。”
    “不見得吧。”薛欣嘀咕。
    小虎子好笑道：“她給那個小鮮肉花錢，人家討她開心，沒有婚姻束縛，自然沒有婚姻的保障。如果他們是夫妻，她何愁找不著他，對吧？他們是挺自由的，自由在一起，分開也夠自由，連人影都找不著。”
    薛欣：“……”
    林清之擦了擦指尖，將濕毛巾放在一旁。
    “凡事都是有利有弊，議論不出好壞，憑心去定奪。既然選擇了，便隻能自己承擔選擇的後果。”
    小虎子搖頭：“急性腸胃炎，加上抑鬱，估摸一時半會兒沒法出院。小芸兒給她找了護工，因為她還得上班，兼顧不了那麽多。”
    “沒家屬嗎？”薛欣問：“外地人呀？”
    小虎子答：“北漂族，老家在南方。聽小芸兒說大姐姐前幾年挺辛苦的，後來在投行賺了錢。工作壓力大，長期熬夜生活沒規律，加上喜歡吃各種油炸食品加奶茶，運動又少，久而久之成了一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後來賺了錢，就開始減肥，一周幾次健身俱樂部。那個小鮮肉跟她就是在健身俱樂部認識的。可能是寂寞，也可能是自尊心作祟，承諾給小鮮肉一個月三萬塊當她的男朋友。”
    “三萬呀！”薛欣嘀咕：“不算少。”
    小虎子繼續道：“聽小芸兒說，那小鮮肉花銷非常大，各種打遊戲裝備都頂好。大姐姐為了討他高興，曾經一擲千金幾十萬給他買裝備。手機呀，限量版運動鞋呀，手表呀，三天兩頭纏著大姐姐要。後來，大姐姐的存款告急，連房子都差點兒賣掉。要不是小芸兒製止她，她已經將房子掛中介去了。”
    “哇……”薛欣苦笑：“現實版的色令智昏呀！男人願意為漂亮女人花錢，女人也願意為漂亮男人花錢——不難理解呀！有錢就有情——正解呀！”
    在場除了她之外，其他都是男人和男孩子。
    下一刻，所有眸光都往她看過來，眼裏臉上都通通寫滿“理解不了”四個明晃晃大字。
    程煥崇嫌棄睨了她一眼，道：“世上漂亮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了！花錢能買來的人，就不要談情——談不了的。”
    林清之禁不住調侃：“他是那種貪心類型，要漂亮的人，不僅要他的情，還對他的錢愛搭不理。”
    眾人都哈哈笑了。
    程煥崇給了他一記白眼，笑了笑。
    “誰說我不理的？你要真敢給，我會不要呀？你倒是給啊！”
    林清之但笑不語。
    他連人都白送他了，自動送上門，還差一些身外物不成？
    薛欣看熱鬧不嫌事大，戲謔道：“三哥，他不肯給！”
    程煥崇聳聳肩，解釋：“他不說，是他表示什麽都能給，不用說用不著說。”
    林清之微笑附和點頭。
    眾人都嘿嘿笑了。
    小小虎聽不大明白，催促爸爸問：“那胖阿姨沒賣房子，那她為什麽還來我們家住？”
    小虎子答：“她把房子租出去了，一個月能有七八千的租金，增加一些收入。”
    “為了包養小鮮肉，也是夠拚了。”薛欣嘀咕：“那男的消失了也好，至少她的人還在，以後賺的錢能留得住。”
    小虎子嗬嗬：“想得美！那男的刷了她的信用卡，透支了二十多萬呢！她現在還得賺錢還債！”
    薛欣聽著聽著，對這個話題徹底失去興趣。
    “說到底，都是錢的關係，壓根沒什麽好嗑的。沒有衍生出浪漫愛情故事的關係，都不值得我嗑cp！”
    陳新之寵溺睨她一眼，提醒：“湯再不喝就冷了。你口中的那種包養能衍生浪漫愛情的故事都隻存在小說裏。現實能有多少？清醒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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