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叢林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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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漢等人長舒了一口氣,他們趕緊重新集結到最近的那一棵大樹下,準備分成兩撥,然後打好繩結逃離出這片火海。

    可是寶貴的時間在他們拯救小象的時候已經用完了,本來他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將身後的幾棵紡錘樹砍開。

    這些瓶子樹,裏邊儲存有大量的清潔水,即便是撲不滅隨風而來的大火,但至少可以延緩阻擋上一段時間。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快沒有了,光是濃煙就已經讓人快要窒息了,更不用說可以將一切炙烤成焦土的高溫。

    如果五個人一起繩降而不對支撐點加以保護的話,那麽很有可能熊熊燃燒過來的大火將繩索燒斷,令他們不能全身而退。

    鐵漢發覺到這個顧慮,他掄起砍刀。

    沒有做絲毫的猶豫,就朝最近的一棵瓶子樹衝過去,這棵樹的樹冠和枝葉已經出現了焦黃的痕跡,似乎已經達到了某種臨界點。

    隻要將這棵樹的水放出來,那麽與它相隔十幾米遠的作為支撐點的樹和繩子也就都安全了。

    鐵漢和隨後趕過來的另一名隊員一起有節奏的快速揮動起砍刀,瓶子樹的樹身上下開始一塊一塊出現缺口。

    鐵漢的身材要比他的這一名團隊成員矮上一大截,所以他們兩個砍出來的樹洞,一個高一個矮。

    鐵漢下手的時候,要早上那麽幾十秒。

    所以他率先在樹上砍出了一個洞。

    當砍下最後一刀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可是時間緊迫,又一時想不出是什麽,那一隻握著刀的手,也稍稍出現了一絲顫抖,這一抖就再也把不住了。

    一股氣流裹挾著滾燙的熱水噴射了出來,砍刀也嗖的一下飛出去了好幾米遠。

    再來看鐵漢,因為躲閃不及,滾燙的熱水正好噴在了他的雙眼上。

    疼痛感,隨即襲來。鐵漢雙手捂著臉部,不自覺的哼叫了幾聲。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可是很快的眾人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在發生之前大家夥都疏忽了,在持續高溫的作用下,這顆瓶子樹裏麵的,一部分液態水開始不斷的氣化,蒸汽在密閉的空間裏不斷的堆積,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它就變成了一個高壓的蒸汽鍋爐。

    在這種狀態下,一旦有薄弱的缺口出現,裏麵的氣壓便會以一個極強的爆發力瞬間迸出,但是氣壓很快的就泄完了,伴隨著而來的是汩汩細流。

    這就已經足夠了,有了這些水的阻擋,鐵漢一行人便可無後顧之憂的繩降到斜坡下麵去了。

    鐵漢的雙眼眼皮兒被蒸汽嚴重燙傷,已經無法順利睜開,而裏麵的眼球到底傷至什麽程度目前還無法判斷,另一組已經把繩扣都已經準備妥當。

    鐵漢在團隊成員的攙扶下,強忍著疼痛,順利的索降到了斜坡下麵的河床上。

    而先前那一隻被五花大綁的小象也已經給釋放,它在稍稍恢複體力之後,便跟著象媽媽尋找象群去了。

    因為意外的受傷,撤離計劃被迫發生改變。

    一名團隊成員留下來貼身照顧鐵漢,另外三名團隊成名沿著河道向下遊繼續行進,以便以最快的方式尋找到救助。

    這一段河道雖然河床上麵已經沒有水了,但是依然很濕潤。

    由於特殊的地質構造,當上遊水量減少的時候,水流便不再從河床上麵流通,而是轉移到了河床下麵的細微孔洞,經由這些孔洞,細流會繼續向地勢更為低窪的下遊流淌而去。

    留下來的這一名團隊成員後來和鐵漢一同被關押在了神秘的帕克島監獄,他就是剛剛在監獄裏打球輸掉,並且製造了混亂的大個子球手紮煞。

    紮煞很細心的照顧著鐵漢,雖然他們隨身攜帶著急救藥包,但是裏麵並沒有治療燒燙傷的特效藥。

    經過簡單的包紮治療之後,他們便在河床上選擇了一處較為低窪的區域安營紮寨了。

    這個地方比較隱蔽,上麵有一處高的凸起,凸起的下方有一側向內凹陷。

    紮煞使用工具,將這處凹陷向裏鑿的更深了一些,兩個人躺在裏麵還是比較舒服的。

    既不用擔心被火燒,也不用擔心被煙熏。

    唯一需要關注的就是鐵漢的傷情問題,為了防止感染,紮煞又給鐵漢注射了一針抗生素。

    像這種陳年的老河床,通常會有一些,因為受到大型岩石阻擋而形成的隆包,這種隆包底下經過長年累月的積攢,會產生一種富含多種礦物質的淤泥,將這種淤泥塗抹在燒燙傷的皮膚上,會起到很好的消炎和修複的功效。

    紮煞在挖掘這種淤泥的時候,還順帶著從石頭底下摳到了幾十隻美洲大蠊。要知道這種蟲子在燒幹研成粉末之後,對於治療燒燙傷來說那可是一味奇藥。

    在塗抹了摻雜有大蠊蟲粉的黑淤泥之後,鐵漢稍微感覺舒服了一些,兩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並且耐心的等待。

    要知道在本地區他們的勢力還並沒有完全伸張過來,分散出去求救的那三個人,即便是找到了組織,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要想全身而退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更何況在茫茫大火中他們能否存活下來也還是一個未知數。

    因為有了一段濕潤河床的庇護,再加上風向又發生了變化,大火開始向其他地方蔓延而去。

    經過了一夜的休整,第二天早上醒來,紮煞將敷在鐵漢眼部四周的藥泥,慢慢的清理幹淨,從外觀上來看,皮膚有些許的紅腫,但並不嚴重,而且也沒有潰爛的跡象。

    鐵漢試圖睜開眼皮,卻隻睜開一條小縫,時逢朝陽初升,光線柔和,但他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亮意。

    “難道我瞎了”

    鐵漢有些心急如焚,這倒也挺應景的,因為四周到處是一片被焚燒的海洋。

    鐵漢一邊嚷嚷著,一邊伸出雙手在空中亂抓亂舞。

    紮煞一把將其摁住,然後輕柔的用手指掰開他的眼皮,眼珠看上去有些渾濁,但還是什麽也看不見。

    心煩的鐵漢什麽也沒有吃,隻是喝了一點水,然後又躺下了。

    時近中午的時候,鐵漢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紮煞伸手一摸,不好,開始發高燒了。

    他急忙配好消炎藥和退燒藥,給鐵漢又注射上了。

    半個小時之後燒開始往下退了,雖然退了,但是退的很慢。

    時間漸漸的來到了下午四點鍾。

    太陽開始往西北方向斜下去了。

    天空的顏色好美,如果不是時不時的有濃煙冒起,這裏簡直可以比得上仙境了。

    紮煞陶醉在這美景裏,當他將眼光再次投向鐵漢的時候,卻發現有些不對勁,用體溫計一測量,先前好不容易退下去的兩度又再次升起來,並且額外還多了一度。

    這種體溫已經達到了人類的臨界點,任其燒下去會死掉的。

    鐵漢此時陷入了昏迷狀態。

    紮煞摸了摸急救藥包,裏麵還有三四針退燒藥和抗生素。

    他索性大劑量,一股腦全給用上了。

    照這種情形來看,鐵漢的雙眼極有可能是傷到了視覺神經,並且還伴隨著嚴重的細菌感染,這種感染可能已經波及到了他腦部組織。

    如果還是不能夠及時使用特效藥治療的話,即便是不死,恐怕也會燒成個傻子吧。

    藥已經用完了,想想這一晚上肯定也是不好過呀,如果救援還不到,明天又該怎麽辦?

    紮煞仰天長歎了一口氣,眼睛裏滿滿的全是落日的餘暉。

    在餘暉的掩映下,有一個小白點兒,從遠處漸漸的向這邊飛過來。

    再近一點的時候,他終於看清了。

    那是一架無人救援機!

    紮煞猶豫了片刻,然後果斷的從急救包裏掏出了信號槍。

    砰!砰!砰!

    三槍三顆紅色的信號彈,呈現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在天空中劃過。

    雖然無人機已經駛出了一段距離,但是這麽耀眼的求救信號,相信它還是接收到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在這危難的時刻,當地政府部門的救援力量率先出動。

    鐵漢被緊急送往醫院進行醫療救助。

    醫院裏有一套基因序列自查係統,係統自動檢測出鐵漢是一名全球a級通緝犯

    在進行了第一階段的初步治療以後,鐵漢和始終對他不離不棄的紮煞一起被秘密的關押到了帕克島監獄。

    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的關鍵治療,均是在監獄裏完成的。

    負責主治的是島上的秘密科研機構的專家團隊。

    等他能再次睜開眼睛看清楚東西的時候,他已經深處牢獄之中了。

    拆開紗布的那一刻,讓他終生難忘,能夠重見光明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情!

    此刻,躺在床上的鐵漢緩緩的睜開他的雙眼

    一如拆開紗布的那一天,內心裏充滿的全是憧憬。

    回憶真的是消磨時間的利器,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晚上開飯的時間。

    牢房門上的小窗也準時的自動打開了,一如既往的標準配置。

    兩菜、一湯、一飯外加一粒鮮果。

    鐵漢將飯菜端到床邊,細嚼慢咽的吃起來。

    他一邊吃著,一邊暗自想著,自己失蹤了這麽長時間,團隊成員也該好有所行動了吧。

    畢竟,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同尋常。

    這還沒到吃完飯的時間,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