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月下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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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服侍完殿下沐浴,流蘇和玉簪也自帳篷走過來待命。
王蛟出來,流蘇低聲稟報“殿下放心,白姑娘肌膚滑如凝脂,潔白無瑕,身上並無任何傷痕。”
流蘇說起白初玥肌膚滑如凝脂,潔白無瑕,卻不見承王臉上有什麽悅色,反倒是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
“衣裙可合適?”王蛟有些焦急的問。
玉簪見殿下方才並無悅色,趕緊道
“合適,太合適了,簡直是量身定做。”
王蛟的臉上終於有些歡顏,對流蘇道
“合適便好,回去讓瑾姑姑命人,馬上照一模一樣的款式尺碼,再趕製十套。”
“是。”流蘇領命。
王蛟又吩咐流雲讓人送倆丫頭回去,並交代一些話。
流雲隨即讓侍衛送倆丫頭回去,正不知該安排殿下去哪裏就寢,卻見殿下徑直向白初玥的帳篷走去。
流雲快步追隨殿下身後,看看外麵的夜色,又看看白初玥的帳篷,不由得暗暗嘀咕
殿下莫不是要去與白初玥住一個帳篷吧?
這孤男寡女的,殿下怕是真的鐵樹開花了?
他有些明知故問“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呢?”
“挖寶藏。”王蛟含笑道。
在他心裏,白初玥儼然就是一座寶藏,裏麵有很多讓他想窺探的寶物。
“半夜三更,哪裏挖寶藏啊?”流雲看著月色,“要不要我去叫上其他人?”
“笨!”王蛟停下來,敲一下他的頭,“本王的寶藏,還能讓其他人覬覦!”
“那殿下晚上,要在哪裏歇息,屬下立刻去布置。”流雲又盡職盡責的問。
“蠢材,不是有現成的帳篷嗎?”王蛟冷哼。
流雲聞言,倒吸口冷氣,不敢再吱聲了,殿下果然是鐵樹開花了!
心下暗暗琢磨
殿下一向倨傲,還沒見哪個女子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今兒遇著白初玥卻仿佛變了個人。
不僅不顧生死的追隨白初玥跳下萬丈深淵,還命自己回去帶丫頭伺候她沐浴。
但殿下再急色,終究是皇子,也不該在這荒郊野嶺啊。
況且,白初玥不僅是朝廷的抓捕的對象,還是百裏虎威的棄婦,兩個孩子的娘親。
承王和一個棄婦,合適嗎?
“想什麽呢?!”王蛟停下來,斜睨著亦步亦趨的流雲“別傻愣愣的跟著本王了,難道……”
流雲回過神來,登時識趣的退後幾步,訕訕然的笑道
“屬下就守在這附近。”
王蛟噙著暖暖的笑,繼續往帳篷走去。
白初玥沐浴更衣後,帳篷裏麵熱霧氤氳,便想出去透透氣。
撩起帳篷的帷幔,走出去,仰頭看著星空,夜風吹起她的衣袂,揚起她的長發,白色的衣裳在月色下如一團幽幽的月光。
“阿古拉?”
夜色中,傳來王蛟帶著激動的聲音。
白初玥透過朦朧月色,才發覺王蛟那廝站在夜色中看著自己。
旁邊的帷幔已撤,想是他已沐浴完畢,就連那倆丫頭,也不見蹤跡,難道連夜離去了?
這家夥如此大費周章,就是要自己沐浴更衣,換一套聖女一模一樣的衣裳?
她心裏波濤洶湧,臉上卻波瀾不驚,便當沒聽見他方才的話,看著一臉驚豔和激動的王蛟,淡然的笑著岔開話題
“真巧,殿下也在看星星?”
“不巧,本王是專等你這輪明月。”
“嗬嗬嗬……殿下真會說笑。”
她幹笑著想退回帳篷裏麵。
他卻走近她身畔,定定的看著她,語氣帶著激動
“告訴我,你是不是阿古拉?”
即便他對阿古拉念念不忘又如何,他終究是忘了辛夷樹下之約。
白初玥的心忽然就揪著痛,卻硬起心腸
“殿下又認錯人了。”
她欲轉身回裏麵,他卻一把握著她雙肩,眼底帶著深深的痛色
“阿古拉,你就是幽冥森林的聖女,對不對?對不對?”
她看著他眼底的痛,一時之間柔腸百結,他還真的沒忘記幽冥森林發生之事?
遂想到他脅迫自己回來,想到自己是一雙女兒的娘親,想到自己不過是霸王的棄婦,自己與他,乃雲泥之別。
最終卻沒好氣的推開他,淡淡道
“殿下一時錯認我是你的辛夷,一時又錯認我是什麽阿古拉,什麽聖女,真是莫名其妙。”
“你真的不是阿古拉,不是幽冥森林的聖女?”王蛟不相信的追問。
“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白初玥,殿下若是抓錯了人,便趕緊將我放了。”白初玥臉上平靜如水。
“你還在惱我脅迫你回來,才不肯承認,對不對?”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喉嚨哽咽,聲音嘶啞,“阿古拉,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嗎,我這些年,找你找得好苦。”
他果然能看懂她方才有一絲猶豫的眼神。
她心裏不無震動,喉嚨有些發堵,就這樣被他緊緊抱著,幾乎有一瞬的衝動,想承認自己就是阿古拉。
可是,即便自己承認又如何,他們也不會有故事了。
隻會徒添兩人的苦惱罷了。
她清醒過來,硬起心腸推開他,冷冷道
“殿下,這又是你撩妹的橋段嗎?你用這樣的橋段,撩撥了多少女子?”
他定定的看著她半晌,眼眸帶著痛“阿古拉,你是在怨我嗎?”
“殿下不僅對你的辛夷生死追隨,還對你的阿古拉念念不忘,真是個多情種。”白初玥帶著譏諷。
王蛟見白初玥始終不肯承認,遂走進帳篷裏麵,拿著那空盒子問
“裏麵的麵紗呢?”
“噢……那個麵紗呀,方才試戴時,一不小心,掉下浴盆了。”
濕漉漉的麵紗,自然戴不上臉了。
他帶著一絲失望的看著她“你是故意的?”
白初玥一臉懵然無辜還帶著微惱
“殿下,半夜三更的,我又不是夜行俠,你要我戴麵紗幹嘛?若是玩變態遊戲,老娘可不奉陪。”
“什麽變態遊戲,我隻想確認,你是否是幽冥森林的聖女罷了。”
“什麽聖女,什麽阿古拉,殿下聽好了,我是如假包換的白初玥。”
“好……白初玥,你不是本王要找的人。”
承王眸光似乎漾著淚,有些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那麽,殿下早些安歇吧。”白初玥微微彎腰伸手,做個請的手勢。
她在逐客,王蛟卻沒有離去的意思,抬眸看看夜空,而後看著白初玥,帶著儻蕩不羈的笑道
“今晚月明星稀,夜色如此美好,最適合月下談情了。”
他也不知為何,在她麵前,總是失去平日的冷傲沉穩。
“誰和你談情了。”白初玥羞紅了臉。
也許因為泡了個熱水澡之故,臉色特別的紅潤,如塗抹了胭脂。
他看著月光下臉頰緋紅的她
“沒想到已為人母的白娘子,卻這般容易臉紅。”
“臉……臉紅還能規定是什麽年紀嗎?”
她別過臉,他卻能瞧見,她的臉分明更紅了。
他把她的臉扭轉過來對著自己,四目相投,他動情道
“白初玥,你可知臉紅的女子,最吸引男子?”
白初玥看著他似星辰的眸子,這登徒子不僅姿顏英偉,俊美絕倫,還很會甜言蜜語哄女子,就連他的眼睛都會談情說愛。
這樣的男子,怕是天下見過他的女子,大多會栽在他手下吧。
罷了,自己與他相隔銀河,他隻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祇。
更遑論如今自己已是一對女兒的娘親,更有自知之明,既不敢高攀王公貴胄,更不會被他的美色迷惑。
“殿下一向,就是喜歡和自己的女囚,如此調笑麽?”她板起臉。
“什麽女囚,”王蛟眸眼帶痛,看著清麗脫俗的白初玥,“我從並未當你是什麽女囚。”
“事實勝於雄辯。”她一把推開他。
他暖暖的笑“好吧,委屈姑娘了。”
“就當是我不解風情,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吧。”
白初玥看著挪不開眼的王蛟,又道
“好了,殿下,我不遠萬裏奔波,如今沐浴更衣,著實又困又乏,想休息了。”
她又在下逐客令。
王蛟看著臉上紅撲撲的白初玥,歎口氣道
“也是,你也該乏了,那咱們就休息吧。”
她看著王蛟,頗有些不好意思
“本該是殿下高床軟枕,卻委屈殿下這一晚,要睡馬車上了。”
“誰說本王要睡馬車?”他帶著邪魅還有些神秘莫測的笑,“這麽寬敞的帳篷,怎麽樣,也容得下兩個人吧?”
她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即看看那張狹小的床
“登徒子,你不會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