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承王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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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對皇上分析道

    “百裏虎威既已起反心,又與晉國公索盧布共謀,萬事俱備,定會孤注一擲。”

    “沒想到百裏虎威,真的敢與索盧布合謀,虧朕如此栽培他,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皇上恨聲道。

    “百裏虎威一個畜生養大的東西,不懂人倫,皇上相信他會知恩圖報,也未免太心胸寬厚了。

    再說那索盧布,本乃蠻夷之王,當初他歸降,皇上給他封了個晉國公,他又如何甘心。自然是逮到機會,便想東山再起。”

    “但願百裏虎威野心不滅,否則他龜縮在封地韜光養晦,又手握丹書鐵券免死金牌,連朕都奈何他不得,更何談拿他製衡打壓那臭小子。”

    “皇上就相信,百裏虎威能與承王抗衡?”國師斟酌的問。

    皇上臉上帶著隱憂,微微歎氣

    “七年前蛟兒北荒一戰,令彪悍如翰州鐵沁王都降服,九夷更不敢作亂,他在大東荒軍中地位,無人能撼動,就連朕,都控製不了他嘍。”

    稍頓,皇上又看著遠空,有些無可奈何道“放眼大東荒,也隻有百裏虎威,能與他放手一搏。”

    “是啊,龍虎相爭,必有一傷。無論誰勝誰負,對皇上都是好事。”國師不由得點頭道。

    皇上卻又氣餒道

    “百裏虎威終究有勇無謀,不似蛟兒心思縝密。但為今之計,也隻有百裏虎威,是唯一能挫那小子銳氣之人。”

    “並非微臣掃皇上的興,隻怕百裏虎威,未必是承王的對手。”國師高深莫測道。

    皇上負手,看著那星象幕牆喟歎“難道,蛟兒真是朕的克星?”

    國師看著皇上道“可是皇上仁慈,終究顧念父子之情。”

    皇上緩緩搖頭,歎口氣道“殺一次不死,便乃天意。天意警告朕,虎毒不食子,再向親子舉劍,必遭天譴啊。”

    “殺而不死,猶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證明承王命硬,確實是……”

    國師最後欲言又止,精芒四射的眸子,帶著煽動的盯著皇上。

    皇上自然心領神會,國師是指王蛟乃是他的克星。

    “那小子何止是命硬,他簡直是九命貓,戰場上多少次凶險,他都能安然無恙的蹚過來。”

    皇上的語氣,不僅有嫉恨,還有欣慰。

    “不,九命貓怎及承王,他可是不死鳥,越挫越勇的火鳳凰,也必然是皇上重返仙途的障礙。”

    國師說得故弄玄虛。

    “重返仙途?”

    皇上一臉凝重,蹙眉看著璿璣儀,又走過來,看著玄幻的星象幕牆。

    國師默默的頷首,最後展顏道

    “承王雖妨礙皇上重返仙途,所幸小世子卻是皇上的福星。這小福星降臨皇宮,皇上混沌的仙途,便得以扭轉乾坤。”

    談及小世子,不僅國師歡顏,皇上方才的煩悶似乎煙消雲散。

    “當日國師一見不悔,就言道此子貴不可言,會給大東荒和朕帶來好運。

    果不其然,不悔降生,朕便得到了上古雮神珠,這小孫兒,實乃朕的小福星啊。”

    “是啊,小世子過目不忘,聰穎過人,實乃皇上之福。”國師似與有榮焉的道。

    皇上的皇子公主眾多,卻獨獨這小孫兒能得到國師青睞,對他疼愛有加。

    皇上本想讓國師做小世子的太傅,無奈國師要在外為皇上煉製丹藥,還要尋找開啟天門的聖女,分身乏術,無暇兼顧小世子的學業。

    但國師每次進宮,都會去看看小世子,檢驗太傅對他的功課授業,陪小世子說話,對小世子的關愛之情,不比皇上少半分。

    小世子平日裏與國師非常親近,見國師與皇爺爺年紀相當,本想尊國師一句爺爺,但他的爺爺乃皇上,稱國師為爺爺實乃僭越,國師如何敢當。

    國師見小世子雖得皇上疼愛,終究沒有母家可依傍,他自己又是個孤家寡人,征得皇上同意,讓小世子喊他一句國師姥爺。

    是以,承王之子,小世子王不悔,便尊國師為國師姥爺。

    “爨顏呀,你對不悔的疼愛,還真擔得起他尊你一聲,國師姥爺啊!”皇上指著爨顏笑道。

    國師也欣慰的點點頭,道

    “微臣隻希望這小福星能健康長大,盡快給皇上帶來福音,尋到那開啟天門的聖女,讓皇上得償所願。”

    “國師當年就救駕有功,這些年來,還一心助朕重返仙途,愛卿對朕的忠心,朕自然明白。”

    皇上帶著嘉許對國師道。

    “那年皇上被麋鹿襲擊,是皇上與貧道宿世緣分,沒甚功勞可言。”國師不驕不躁。

    皇上與國師的關係,不似君臣,倒是多年的老朋友。

    皇上行至璿璣儀下麵,觀摩著璿璣儀,蹙眉道

    “這璿璣儀可是國師,按照神山璿璣儀一比一鑄造,朕每次命你去神山觀測,這些年怎麽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龜甲天書早有記載,欲返天庭,需得聖女驅動璿璣儀,方能開啟天門。”國師不急不躁道。

    “當年香妃雖為聖女,卻無法驅動璿璣儀。”皇上歎口氣,沉重道,“朕後來把希望寄於和她的孩子上,未料她卻逃跑失蹤,音信全無。”

    皇上方才談及小世子的歡愉,又在提起香妃的失蹤,變得懊惱凝重起來。

    皇上提及香妃,國師看著空中,精芒四射的眸光,似有殺氣外泄。

    “皇上是急於尋找聖女,為皇上開啟璿璣儀,還是掛念自己流落在外的骨血?”

    “既有尋找聖女之心,也有尋找骨血之情。古籍記載,聖女代代所生,皆為聖女。朕與香妃的孩子,自然也是聖女。”

    皇上頓了頓,才又歎口氣道“唉……香妃失蹤多年,也不知她和孩子,是否還活在世上。”

    爨顏的臉色,似乎陰晴不定,眼裏閃爍著寒芒。

    皇上頗為惆悵的說至此,再看著爨顏道

    “七年前,國師就卜算,說有聖女出現跡象,也就是說朕與香妃的孩子,有下落了。

    這一等就是七年,還是沒有她們母女的下落,這聖女下落不明,璿璣儀不動,天門不開,朕如何能重返仙途啊?”

    爨顏在皇上看過來前,就收斂了眼裏的寒芒,有些感慨的淡淡道

    “皇上到底隻關心自己的仙途,而非關心香妃母女,是否還在人世啊。”

    “國師錯矣,朕既關心仙途,午夜夢回,更牽掛香妃。”

    皇上一副傷感痛心的捶胸,又接著道

    “無奈朕如何將她視若瑰寶,不她捧在手心裏,可她還是想方設法的逃離朕身邊。”

    爨顏的臉色,似乎瞬間變得陰沉,連周圍都散發著凜冽的寒氣

    “聖女既在人世,總有一日會出現皇上麵前。欲速則不達,凡事得循序漸進,皇上得好好修煉,靜待脫胎換骨。”

    “朕已過知命之年,怎能不急啊。”皇上又似乎沉不住氣了。

    皇上這些年越來越沉迷修煉成仙,對國事越來越不關注,三皇子雍王放蕩不羈,整日裏與男寵廝混,不堪大用,很多國事不得不讓承王處理。

    皇上卻又不甘心控製不住王蛟,更怕承王這個克星克死自己。

    甚至乎,一直未立儲君太子。

    老丞相韓淵等人也曾聯袂上奏,希望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要早立太子,而能當儲君重任者,乃二皇子承王,可是皇上還是一直拖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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