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郡主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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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那紫衣美人,見承王不僅將她的話當耳邊風,連看也不自己一眼就離開。

    看著承王飛馬離去的背影,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瞬間噙滿淚水,顯得楚楚可憐。

    而後,她回過神來,再充滿妒忌的瞥一眼白初玥手上的球杖。

    再看著清新脫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白初玥。

    好個俊俏的少年郎!

    這人卻分明是女扮男裝。

    她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對白初玥微微笑道

    “公子,這球杖,是殿下賞你的?”

    白初玥見戰神離去,終於留意這女子,柳葉眉,丹鳳眼,古典清純,弱質纖纖,我見猶憐。

    看發髻似剛及笄,一身淡紫衣裙,並非打馬球服,顯然是來觀看打馬球的。

    白初玥不期然的把球杖藏於身後,看著那女子微微點點頭。

    那女子身如弱柳,楚楚動人又有些尖酸俏皮,見白初玥點頭承認,她臉上頓時似扭曲,暗暗道阿蛟的球杖從不送人,怎麽會送給了她?

    隨即便見她又軟聲微笑道

    “你把這球杖讓給本郡主吧,多少錢我都給你。”

    說罷,拿出一錢袋,打開錢袋露出裏麵金燦燦的金銖。

    郡主?

    白初玥還是把球杖藏在身後,搖頭道“不賣。”

    那女子見白初玥不肯讓給她,又拔下頭上的幾枚金釵,一股腦都遞給她

    “你把球杖給我,這些金銖金釵都歸你。”

    “我說了,不賣。”白初玥依然把球杖護在身後,“多少錢都不賣!”

    那女子繼續好言相勸

    “我乃德雲郡主,承王殿下是我表兄,殿下每次來打馬球,都會賞些球杖之類的物件給人。

    每次,他賞,我贖。這球杖雖然不值錢,但我很快要與殿下定親了,你就讓我買回去吧。”

    她是德雲郡主,很快就要與殿下定親了?

    那女子這番話,對白初玥無疑是當頭一擊。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

    白初玥腿腳有些發軟無力,還是把球杖像寶貝似的抱在懷裏。

    那德雲郡主見白初玥油鹽不進,看似弱不禁風,卻勃然翻臉,冷笑一聲

    “癡心妄想!”

    隨後也打馬追趕承王。

    那德雲郡主方才就親昵的直呼戰神其名,難道,她真的要與他定親了?

    德雲郡主甫一到來,承王就一言不發的上馬飛馳離去。

    難道是怕他的未來王妃吃醋之故?

    他既要與德雲郡主定親,為何要以球杖為聘,還許下十裏彩禮求娶?

    白初玥心裏頓時悵然若失,又有些暗惱那登徒子。

    她隻聽說書人描述過戰神,她一直以為戰神乃說書人虛擬的人物。

    如今一見,還真是宛如踏著七彩祥雲的神祇自天而降。

    他約了自己明日教她打馬球,卻這麽匆匆離去了,還會再來嗎?

    他說的每一句話,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白初玥頓時心亂如麻。

    見他們一個個騎馬離開,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老馬就放在上麵山崗上吃草。

    方才自己急急趕過來看打馬球,馬兒沒栓,不知會不會跑了呢。

    隨即趕緊離開球場,跑回去山崗上尋馬。

    那邊廂白雪姬緊追承王,遠遠就對承王喊道

    “對不起殿下,我弟弟是否驚擾您了?”

    承王終於勒住馬,卻看也不看白雪姬,隻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冷冽的問道

    “他果真是你弟弟?”

    “是啊殿下,實在抱歉,我弟弟就喜歡糾纏漂亮的男子……”

    白雪姬的話還未說完,承王已經打馬飛馳而去。

    白雪姬見承王自始至終未曾看自己一眼,就策馬離去,傷心的僵在當場。

    她盼了多久,在球場遠遠的看了承王多少次,卻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容易自己練好馬球,能與那些貴女混在一起。

    也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千載難逢與承王一起打馬球的機會。

    可是,方才打馬球,那麽多貴女,承王卻連看都沒看過自己一眼。

    甚至方才跟他說話,他也未曾正眼瞧過自己。

    她當時見承王飛馳過去追馬球,卻遠遠看見一素衣男子,似乎是白初玥的模樣。

    她嚇了一跳,飛馬追過來一看,果然是白初玥與承王在一起,還相談甚歡。

    她立刻故意叫白初玥為弟弟,斷了承王的念想。

    承王聽到自己稱白初玥為弟弟,以為她是男子,當時的失望,盡收白雪姬的眼底。

    白初玥!!!

    竟能被她心中的戰神青睞!!!

    白雪姬惱恨不矣,手中球杖被她一下子折斷!

    每次白初玥出現,再好的事也被她破壞,被她奪去光環,最後沒有好心情。

    千載難逢的機會,竟被白初玥一出現,又破壞了。

    白雪姬恨得咬牙切齒,打馬回來找白初玥,卻見方才的辛夷樹下,早沒了白初玥的蹤影,想來她已離開了。

    白雪姬悻悻然的打馬離去。

    承王飛馬回球場,一言不發,也不再打馬球,招呼也不打,竟一路狂奔打馬而去,離開球場。

    眾將士見承王離去,不知發生了何時,也打馬追隨。

    其他球手和看客,見承王離開,也沒了興趣,陸陸續續相繼離開。

    一場還沒結束的馬球,就匆匆收場。

    白初玥跑上山崗,尋回老馬,再把馬拉過來。

    見方才的比賽已然結束,球場的人馬已陸陸續續的散去。

    看著球杖,想到他拋給自己球杖說的那些話。

    “聘禮?”

    也真是的,哪有人一見麵就說給人下聘禮的,隻是一句輕浮的戲言罷了。

    他不僅是二皇子承王,還是赫赫威名的戰神,身份何其尊貴。

    方才他打馬球,馳騁揮杆,如追星逐月,還長得帥裂天穹,難怪萬千女子皆為他瘋狂呐喊。

    那個什麽德雲郡主,也是追隨愛慕戰神之人吧,才會出重金購買他的球杖。

    既然她說那球杖不值錢,又何必重金回購,她說很快會與承王定親,不過是一麵之詞,也不見得就可信。

    雖然覺得自己與戰神雲泥之別,但初見那刻的心動,就在不經意間,永遠鐫刻在心裏,成了她心頭永遠剜割不去的朱砂痣。

    那年她豆蔻年華,他也隻是二八少年。

    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境,被大娘和白雪姬壓榨,花季的少女,早早就渴望愛,也渴望愛神能帶她衝破那個叫做家的樊籠。

    球杖上這個蛟字,就是他的名字。

    她的手指,在那燙金的蛟字上輕撫,便似撫摸著那人的臉龐。

    再輕輕嗅了嗅,球杖上,還殘留戰神的汗香。

    球杖的每一寸,皆有他的掌印,他的味道。

    她握著球杖,便如與他十指緊扣……

    心裏猶如萬鹿奔撞,既興奮又甜蜜又害羞。

    隨即,她又百轉千回,愁腸百結

    他即便一見麵就說什麽下聘禮,那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如何能當真。

    追隨戰神的女子沒有萬萬,也有千千,光白雪姬就對戰神神魂顛倒。

    還有那個警告自己,她要與戰神定親的德雲郡主。

    承王最終會姬妾成群,而自己打小發誓,不與任何女子共侍一夫。

    罷了罷了,那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祇,白初玥啊白初玥,還是醒醒,醒醒,該幹嘛幹嘛吧。

    她拿出帕子,將那個蛟字一圈一圈的纏住,仿佛要把那剛剛滋生的情芽掐滅,把那神祇深深掩埋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