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子虛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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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玥聽了墨子虛的講述,欣慰的默默點頭。
王蛟與宋玉,還有墨子虛總算是老百姓的希望。
看著一表人才卻孑然一身的墨子虛,她又帶著關心道
“可是子虛,你雖然是翰林院學士,擇偶要求,也不能太高,有合適的,也可以成家,如此方告慰你父母在天之靈。”
“我……”墨子虛帶著一抹苦笑,“我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告慰父母在天之靈。”
白初玥聞言,眉宇輕蹙,帶著心疼的看著他
“我……記得你小時候同我講過,你是個孤兒,原來,你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墨子虛拿出腰間自幼就隨身佩戴的碧玉,陷入沉思。
白初玥看著那塊碧玉,碧玉上雕琢著兩株碧綠的竹子,甚是高貴清雅。
“我記得這塊碧玉,是你自幼就隨身佩戴的。”
“難為姐姐,連這個都記得。”墨子虛有些欣慰的笑笑。
“我怎會不記得,我當時還想著,你一個孤兒卻有這麽好的碧玉,以為你父母曾經是大戶人家呢。”
白初玥把他那塊碧玉拿過來,瞧著上麵的翠竹圖案,又蹙眉問
“難道這塊碧玉,與你的身世有關?”
“嗯。”墨子虛點點頭。
白初玥道“你可否說來聽聽,我幫忙參詳參詳,看看有什麽線索,能助找到你父母?”
墨子虛便告訴白初玥,他是在一個尼姑庵裏被一個年輕的尼姑養大的。
尼姑法號了緣,有一天出門,便看見他被人放在門口,繈褓裏隻有這塊碧玉。
了緣收養了他,因她俗家姓墨,便讓孩子隨她姓,給他取名墨子虛,他自此便叫了緣尼姑為姑姑。
姑姑很疼他,自幼,了緣姑姑就教他讀書寫字,他們親如母子。
七歲那年,一場水患,把尼姑庵衝毀,他們流離失所,了緣帶著墨子虛離開那裏,沿途化緣,無論多艱難,了緣卻未舍棄墨子虛,總把最後一口糧,讓給墨子虛吃。
水患後,緊接著又一場疫症蔓延,了緣姑姑也染病走了,剩下墨子虛孑然一身。
沒有了緣姑姑依靠,墨子虛試過乞討,後來給大戶人家放羊,再後來就認識了白初玥。
那時候,白初玥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墨子虛敘話,隻知道他是沒有父母的放羊娃。
當時白初玥見他身上掛了塊碧玉,以為他可能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父母不在,家道沒落才給人家放羊。
墨子虛也在白初玥的幫助下,有幸能去讀書,還支攤幫人抄寫或者代寫書信,幫補家計。
白初玥聽完墨子虛和了緣姑姑的故事,沉吟道
“你說,那個了緣尼姑,也就是姑姑,像娘親那般對你疼你?”
“是啊,她親自做衣裳給我穿,把最好的齋飯都給我吃,我生病了,她便焦急得忍不住會哭。”
墨子虛回想當年,帶著無盡的唏噓,頓了頓,又繼續道
“那場瘟疫,她也是為了怕我餓著,把化緣來的糧食都給了我,身體太差,才感染疫症,最後病死。”
“那個尼姑庵,有多少尼姑啊?”白初玥又問。
“就是一個老尼姑和年輕的了緣姑姑。”墨子虛道,“老尼姑在水患中就死了。”
白初玥又看著那碧玉的一對翠竹,沉吟道
“這碧玉上雕琢著一對翠竹,會不會與你父母有關?翠竹……說不定是你父母的名字?”
“……我父母的名字?”墨子虛有些迷惘。
“對,也許是你娘親的名字。”白初玥道,“你可知了緣姑姑俗家的閨名?”
墨子虛搖搖頭“姑姑隻說她姓墨,才讓我隨她姓墨。卻沒提過她的閨名。”
“不對……”白初玥又思忖著搖頭,“那了緣姑姑,很有可能,就是你阿娘。”
墨子虛趕緊震驚“姑姑是我阿娘?”
“對,很有可能,她為了保護你,連自己命都不顧。
了緣了緣,了斷塵緣,說不定你娘親與你父親,發生了什麽事,才了斷塵緣,出家做了尼姑。”
墨子虛聽了玥姐姐這番話,想起了緣姑姑對他的點點滴滴,忍不住落淚
“難怪,隻剩一口糧,一個地瓜,姑姑也舍不得吃,生怕我餓著了,最後她自己餓得骨瘦如柴,感染疫症而死。”
白初玥也暗暗喟歎“她當時走後,你可有把她安葬?”
“有的……”墨子虛擦擦眼淚,“當時災民們見了緣姑姑是尼姑,卻為了照顧我而餓死,便幫忙把她安葬。”
頓了頓,墨子虛再道“再後來,我考入翰林院,又去給她修了墳。”
“娘親,總是最偉大的。”白初玥道,“有朝一日,你若找到父親,真的要好好問問他,為何拋下你們母子不顧。”
想到了緣姑姑,墨子虛心疼得落淚
“能把姑姑如此溫柔的人,逼得出家為尼,那樣無情無義的父親,我不認也罷。”
姐弟正在敘舊,院外有敲門聲“墨學士,是老朽!”
“是姬大夫來了!”墨子虛趕緊收拾淚眼,去給他開門進來。
姬大夫進來,看著醒過來的白初玥,慈祥的臉上帶著欣慰和激動。
“孩子,你總算是醒了!”
“您是……”
白初玥看著麵前仙風道骨卻陌生的大夫。
墨子虛趕緊介紹
“玥姐姐,這位是姬大夫,那日你受傷,得虧姬大夫剛好路過,這一連幾日,姬大夫每日都來醫治姐姐。”
“噢……有勞姬大夫了。”白初玥感謝的點點頭。
“來,孩子,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看恢複得怎樣了。”
姬大夫語氣慈祥溫和,看著白初玥依然包裹著的腦袋。
白初玥聽著如此溫和的語氣,心裏一暖,臉上漾著微笑。
數日前,自己寧願被冰雹砸死,也不願麵對醜惡的人生。
原來,這世間上還是有好人的,一個素未謀麵的大夫,都能對自己那麽關切。
這就是醫者父母心吧。
自己對病人,何嚐不是真心相待。
此刻她不由得責怪起自己,若自己真的被冰雹砸死,如何對得起阿翁和父母師傅,更怎麽麵對如此幼小的兩個女兒。
她自小就是這樣,每次身心受傷,哭一場睡一覺,翌日起來,又笑迎陽光。
姬大夫拆開白初玥裹傷口的布帛,看著額頭的疤痕,憂心如焚道
“哎呦,這疤痕那麽大,又在姑娘的額頭上,想要完好如初,以老朽的醫術,恐怕辦不到,這可如何是好?”
“哦……姬大夫不用擔心,我有治愈疤痕的靈藥。”白初玥平靜的笑道。
其實,她還沒告訴姬大夫,她自己能自愈。
隻是她還不想自愈,想讓這疤痕留給自己一個教訓。
“可是,這麽大的疤痕,若想恢複如初,太難啊。”姬大夫還是有些不放心。
墨子虛與有榮焉道“姬大夫有所不知,其實我姐姐可是位神醫。”
從前姐姐臉上被毀容,還恢複得完好無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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