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深情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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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那隻是虛構的故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她弱弱道,強壓著心頭的悸動。

    “好,我看你還如何逃避。”

    王蛟再念著話本裏寫的一首詩

    “既已兩不相欠,

    相見爭如不見。

    情深奈何緣淺,

    相聚曇花一現。”

    他讀罷詩,而後痛心的問

    “含蓄委婉,不露痕跡。但一句情深奈何緣淺,字裏行間,都是濃濃愛意。玥兒,你還不肯承認對我有情麽?”

    “你別誤會,我那首詩,是……與我鳳凰台這些花卉惜別。”

    “……與花卉惜別?”

    王蛟看著白初玥的表情,就似白初玥當他是個傻子。

    “就是與花卉惜別。”白初玥有些睜著眼睛說瞎話。

    看看鳳凰台那些奇花異卉,再不無牽強的解釋

    “我辛勤種花,花兒為我盛開,令我賞心悅目,便是兩不相欠。

    花正盛開,我卻要離別,心裏終究難過,便是相見爭如不見。

    我乃花癡,愛花如命,卻總是四海為家,漂泊不定,便是情深奈何緣淺。

    而每次與花兒相聚,總是曇花一現那麽短暫,萬般感慨罷了。”

    白初玥對那首詩的解釋,似乎無懈可擊。

    “應景,合情。”王蛟拍著手掌,眼底卻盡是痛色

    “白初玥啊白初玥,不得不說,你心思靈巧,口齒伶俐,竟把一首與深愛之人傷別離的詩,解釋成與花惜別。奇才呀奇才……”

    如果可能,她多想對他敞開心扉,盡訴這些年的愛慕和思念。

    不管他在回岸堂那些傷透她心的話孰真孰假。

    她這個帶著兩個拖油瓶的棄婦,不清不白之軀,活在卑微的塵埃裏,與天潢貴胄的太子殿下乃雲泥之別。

    這份感情,注定要深埋心底。

    “太子即將大婚,民婦有自知之明,怎敢高攀。”

    白初玥無法再麵對他心疼得令人心碎的星眸,猛然轉身,騰身而起。

    “不許走!”

    王蛟似乎早就防備她會逃跑,腳一蹬,也騰身飛起,一把就拽住她的腳將拉她下來。

    把她拽進懷裏,緊緊的,緊緊的箍在懷裏。

    熾熱的唇,就吻住眼前人。

    突如其來的吻,令她措手不及,叩開唇齒交纏,她腦海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在他懷裏,軟軟的,軟軟的無力抗拒,本能的依附著他,一任他的熱情,轉輾纏綿。

    她被吻得淚流滿麵,仿佛多年壓抑的感情開了閘門,所有的委屈也被肆意釋放。

    最後她嚎啕大哭。

    她笑起來陽光明媚,傾國傾城,哭起來又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對不起……”

    他吻著她的淚,深深的擁著她,仿佛要將她鑲嵌入體內。

    “太子殿下也是好色之徒,想輕薄初玥麽?”白初玥在他懷裏掙紮著。

    他擁著她,醇厚溫柔而心疼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我不到四歲那年,母後放走了父皇最寵愛的香妃,父皇一怒之下親手殺了母後,我也幾乎死在父皇的屠刀之下。

    僥幸的死裏逃生,我一個失寵皇子,在師傅的栽培下,好不容易執掌了軍政。

    後來國師爨顏,見我屢立功勳,如日中天,為我卜卦,卦上說我是父皇克星,父皇更加忌憚我,無時無刻不想除了我。

    隻要我略為親近之人,他都想剪除,令我孤立無援。

    父皇知道我喜歡你,所以讓相裏鶴脅迫你自絕,還讓爨顏來試探我,看看你是否是我的軟肋。

    父皇畢竟還是皇上,握有生殺大權,我不能確保你的安危,在爨顏麵前,也隻得說那些渾話。

    我沒料到那些敷衍爨顏的話,恰巧讓你聽見,我知道字字句句,定如萬箭穿心,將你傷得遍體鱗傷。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聽了那番傷透你心的話,知道你被冰雹砸傷,生死未卜,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這數日來,我發瘋的尋你,夜不能寐,每次閱讀你的《幸運女神》,心就在滴血。

    對不起……是我不好,當年是我爽約,令你我錯失,這些年,是我沒好好保護你,讓你受那麽多的苦,都是我不好……”

    他痛心得聲音嘶啞,說不下去,為當初的爽約後悔不迭,為不能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兒身,恨不得戳瞎這雙眼。

    正在他擔心得要命,卻看見他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他又妒忌得要命,又開始犯渾,對她說那些傷她心的話。

    他嘶啞的聲音令她心碎,他的淚沾濕她的臉龐。

    她的淚落得更多……

    好半晌,他們就這般緊緊的依偎著。

    最後,她離開他的懷抱,收拾淚眼。

    “沒想到太子殿下的命運,也是如此曲折多舛,初玥不會怪你的。”

    她的語氣非常平靜,也非常客氣。

    他看著平靜而客氣得出奇的她,咽下唾液潤潤燒灼的咽喉,略為蹙眉

    “你明白我在爨顏麵前說的,並非真心話,你原諒我了?”

    白初玥理解的點點頭

    “帝王將相,玩弄權謀之術,為了權力,父子,兄弟,夫妻,皆可相疑相殺。

    權力是這世間上最毒的藥,一旦迷戀上,便無藥可救,變得令人不敢相信。

    就像百裏虎威,曾經的一代梟雄,卻為了權力之欲,走上了不歸路。”

    稍頓,她再看著王蛟道

    “殿下,初玥並非冷血之人,這段時日來,你對初玥的一腔赤誠,一番同情,我如何感受不到。”

    “……同情?”他氣得滿臉漲紅,帶著王者霸氣的吼,“白初玥,我像瘋了一樣愛你,你若不是瞎子,早就該瞧出來!”

    他的怒吼,像悶雷擊打在她的心弦上,她的心尖一顫一顫,柔腸百結,波濤洶湧。

    她整個人幾乎是僵硬住。

    可是……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同情也罷喜歡也罷,謝謝殿下的錯愛。初玥已為人母,殿下也將大婚,初玥實在不敢打擾殿下的安寧。”

    “什麽即將大婚!我已決意與虞美人退婚,為了要父皇將你賜婚給我,我不惜與他兵戎相見!你敢就這麽溜走?!”

    白初玥聞言,身子猛然一震,隨後,淡淡道

    “你我早已兩不相欠,就此別過,願殿下喜樂平安。”

    白初玥略為躬身,便想離去。

    他一把抓住她,怒焰在他星眸燃燒

    “白初玥,你我整整錯過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重遇,我絕不會再放手了!”

    “什麽……錯過十年,我不明白你是說什麽。”

    她的自卑,令她不敢去麵對這份曾經渴望的情。

    “裝!”他氣得幾乎無語“白初玥,沒想到你比我還耍賴!”

    他一把扯下她腰際的乾坤袋,不容置喙道“打開。”

    白初玥被他的氣勢拿住,不得不給他打開。

    王蛟自裏麵摸索一下,竟拿出一杆球杖舉在她麵前“這是什麽?”

    “不就是個……球杖嗎。”她有些不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