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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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王蛟飛趕回來,看著眼前一幕,看著滿手鮮血一臉痛心的白初玥。
滿目焦灼,先揮手讓侍衛抬走她懷裏的香薷,上上下下的查看白初玥是否無恙,才將她擁進懷裏,輕輕拍著。
“別怕……”王蛟一邊安慰,隨後又問:“這奴才可有說是誰指使?”
白初玥當時聽到香薷最後說了個虞字。
但到底是她斷舌後口齒不清的咿咿呀呀,又或者是虞什麽。
姓虞之人又想置自己死地之人是誰,可想而知。
自己沒憑沒據,還真不敢亂說,萬一冤枉了別人就不好。
反正自己安然無恙,也就算了,於是搖搖頭:
“她……咬斷了舌頭,虞……咿咿呀呀,口齒不清的,也沒聽清楚。”
“虞……咿咿呀呀……”王蛟摩挲著下巴,眼神變得森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隨即徹查,香薷到底是什麽來路,家裏還有什麽人。
王蛟傾全力徹查香薷的同時,也全麵徹查平南王,看看他最近都與什麽人接觸,都有什麽人進出過他府裏,與他有交集。
原來香薷家裏是開藥鋪的,怪不得懂一些醫藥之理。
沒想到一個藥鋪家的女兒,竟然為了太子殿下,不惜進來為奴仆。
但王蛟找上他們家時,香薷一家幾口,早已被殺,凶手竟連一絲蛛絲馬跡也沒留下。
顯見那背後之人的心狠手辣。
凶案現場雖然沒留下蛛絲馬跡,可是平南王府近日,卻有兩個王蛟討厭的人出入。
那兩個人,竟然是白雪姬和白天朗兄妹。
顯而易見,這三個人早就狼狽為奸了。
當初白雪姬看出來平南王一早想將白初玥置之死地,遂與白天朗找到平南王聯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三人一拍即合。
雖然知道想毒殺號稱神醫的白初玥並非易事,平南王還是想一試。
結果,白初玥卻比他們意料中更難對付。
白雪姬和白天朗在平南王府,知道香薷不得逞的消息,一個個隻恨得跺腳。
“沒想到殺手不能得手,太子府的內應也失敗!”虞半夏恨聲道。
白雪姬也泄氣的看著平南王道:
“我早就說過,白初玥醫術了得,平南王還不相信,還一意孤行,要用下毒之計。
幸好香薷那丫頭為了家人,不惜自盡,否則查到我們頭上,太子殿下豈會饒了咱們。”
虞半夏也懊惱道:“我隻道那女人是浪得虛名,沒想到她果然是神醫,看來以後,咱們得更加謹慎了。”
白天朗也不無懼怕道:“萬一太子從香薷的家人口中,查到什麽蛛絲馬跡,太子絕不會善罷甘休啊。”
“你們兄妹放心,死人是不會開口的。”平南王冷笑道。
原來香薷的家人,早在事發前,被虞疆派人滅了口。
隨即,平南王又嚴厲的叮囑白氏兄妹:
“但你們記住,一旦太子徹查,你們打死都說不知情,更不能把本王招出來,否則後果……”
白天朗看著平南王陰冷凶煞的眼神,趕緊道:“王爺放心,即便我們兄妹身首異處,也不會說半句對王爺不利的話。”
“若讓太子看出一點端倪,咱們都死無葬身之地。”白雪姬征求平南王:“那我們此番來王府,該如何說辭?”
“……你們來我平南王府,是家道中落,希望本王看在曾經與你父親有那麽一點交情的份上,為白天朗謀個一官半職!”
平南王教他們對好說辭。
白天朗點頭道:“我們記住了!”
正在平南王與白雪姬兄妹幾個在密語,卻見平南王府侍衛神色匆匆的跑進來稟報:
“王爺,太子殿下殺到……”
外麵,虞疆帶侍衛阻擋太子殿下,沒幾下,虞疆就被王蛟擒住。
平南王與白氏兄妹還沒緩過神來,王蛟已拎著虞疆帶著侍衛闖進廳堂。
王蛟將虞疆丟在地上,用腳踩著,虞疆嘴裏道:
“奴才該死,方才不該阻攔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饒命!”
白氏兄妹見太子殿下殺氣騰騰,嚇得臉上變色。
倒是平南王沉得住氣,先對虞疆嗬斥:
“你當然該死,太子殿下要來寒舍,是本王莫大的榮光,你竟然阻攔,還不是找死!”
隨即,虞半夏再氣定神閑對王蛟道:
“今日刮什麽風,竟將太子殿下,刮來了寒舍?”
王蛟看看他們幾個人,冷冽道:“薑還是老的辣,平南王果然夠淡定,這才剛剛滅了香薷一家五口,看見本宮,還能麵不改色!”
“什麽滅口,什麽香薷,太子殿下,你究竟在說什麽?你無憑無據,可不能隨便誣陷本王。”平南王顯得一臉冤枉。
“平南王以為將殺人現場做得滴水不漏,就能推得一幹二淨嗎?!”
“太子殿下,老夫真的不知你在說什麽,什麽殺人?誰被殺了?”虞半夏還是一臉的冤枉無辜。
“你還想裝?!”王蛟怒聲喝道。
戴著手套的烈風隨即舉起一張銀票,看看虞疆,再肅然對平南王道:
“這張沾毒的銀票,乃是買凶去白府滅門的酬金,白菖蒲和家奴被殺後,幕後雇主去約定地點付酬金給殺手,殺手接觸這些有毒銀票斃命。而幕後雇主殺人滅口後,撿了有毒銀票離去,卻沒料到還有一張銀票,被風吹過一旁的叢林。”
“這個銀票與本王何幹?!”虞半夏怒聲對烈風喝道。
烈風冷笑一聲,怒指虞疆:“經順泰錢莊證實,這銀票就是平南王的親信虞疆提出去!”
虞半夏聞言,後槽牙緊咬,眼神像開鋒的利刃射向虞疆,暗惱他處事留後患。
“平南王,你如今還有何話可說!”王蛟拔劍出來,指著虞半夏怒吼。
虞半夏卻根本無所懼:“太子,你僅憑一張所謂的毒銀票,就想誣陷本王?”
王蛟一腳將虞疆踢飛,侍衛立刻過去抓住虞疆,將劍架在他脖子上,慎防他逃跑。
“虞半夏,你不僅買凶去白府滅門,還買凶追殺白初玥,更脅迫我太子府丫頭香薷,在太子府興風作浪?”王蛟將劍架在虞半夏脖子上。
一旁的白天朗和白雪姬聽了王蛟這番話,震驚之餘,皆怒容滿麵的看著虞半夏。
若王蛟所言屬實,那虞半夏就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他們還幼稚到來與他合作!
虞半夏畢竟也是久經沙場之人,劍架在脖子上也毫無懼色,對太子喝道:
“太子,你若有真憑實據,證明老夫就是幕後之人,你就把老夫殺了!否則,就不要太放肆,再怎麽說,本王是太子未來泰山!”
“別搬出什麽未來泰山,這門親事是你皇後妹妹一廂情願!”王蛟冷冽道,隨即指著那銀票,“有此毒銀票為證,你還敢狡辯?!”
虞半夏怒瞪著虞疆,不得不裝模作樣的大聲喝問:
“虞疆,你說,這銀票是怎麽回事?!”
“回王爺,屬下確實去順泰錢莊提過銀票去嫖賭,花出去的銀票是否有這張,屬下就不清楚。
他們不知在哪裏撿來一張銀票就想入屬下之罪,其實是想誣陷王爺,屬下隻能以死自證清白!”
虞疆一副委屈的說罷,頭猛然用力旋向架在脖子上的劍,脖子立刻噴血而亡。
“虞疆!”虞半夏瞪大雙眼,萬般痛惜的看著死去的虞疆吼道。
隨後,再怒視著王蛟:
“太子殿下,你為了白初玥,不僅想來誣陷本王,還逼死我虞家子侄,你如此狠心,如何對得起我女兒!虧美人這些年兢兢業業,給你帶兒子,任勞任怨,到頭來卻落得被你棄如敝履!”
虞半夏提及虞美人為他帶兒子任勞任怨,王蛟心中不免愧疚,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欠虞美人的。
可是,即便他欠虞美人之情,也不能將虞半夏買凶殺人之罪一筆勾銷。
虞疆一下子自殺,王蛟始料不及,也非常懊惱,他一死,虞半夏將一切推得幹幹淨淨,就難入他指使之罪。
“虞半夏,你別以為虞疆一死,就能掩飾你的罪行,總有一日,本宮還會找到其他證據,到時候,本宮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好,本王就等著!”虞半夏還是一副委屈憤怒,“你大鬧平南王府,誣陷本王,逼死我虞家子侄,本王要向皇上求個公道!”
“公道?!”王蛟對平南王肅然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若不怕報應,盡管再放馬過來,本宮一一接著!”
頓了頓,王蛟又咬牙切齒道:“本宮在這裏撂下一句,若白初玥少一根頭發,本宮會十倍在虞美人身上討還!”
隨即,王蛟又對白氏兄妹道:
“白天朗,白雪姬,你們枉為人子女,為了除去白初玥,竟與殺父仇人狼狽為奸,午夜夢回,就不怕你父親白菖蒲的鬼魂回來掐死你們嗎?!”
知道虞半夏是指使殺手去白府的白天朗與白雪姬,此刻對虞半夏恨之入骨。
但此時此刻,又不能承認與虞半夏狼狽為奸去害白初玥。
白天朗顯得驚愕的囁嚅:“什麽……狼狽為奸?”
白雪姬也一臉無辜的看著太子,惴惴道:
“太子殿下是否誤會了,我們兄妹見家道中落,想來求平南王,看在往日與先父有那麽一點點交情的份上,給大哥謀個一官半職,不至於沒有活路。”
“一派胡言!白菖蒲何時與平南王有交情,本宮都不知?!”王蛟冷冽道。
白雪姬鎮定道:“家母遇刺那日,平南王就來府上做客。平南王平日裏與家父的交情,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又怎可能知道。”
王蛟聞言大怒,反手就一巴掌狠狠甩給白雪姬,將白雪姬打倒地上,嘴角泌血,痛得她眼冒金星。
王蛟這一巴掌,當日在刑部早就想打白雪姬了,隨即指著她怒斥:
“白雪姬,什麽家母遇刺!那分明是你刺殺自己的娘,而後嫁禍玥兒,你如此不孝,還有臉在此說什麽娘親遇刺?
若不是你親娘代你認罪自戕,玥兒答應你親娘不再追究,你早被正法,還有機會讓你再與這殺人不眨眼之人,在此合謀害玥兒嗎?!”
平南王聞言,對王蛟不陰不陽道:
“說到殺人不眨眼,本王怎及賢婿,一將功成萬骨枯,賢婿號稱戰神,談笑殺人,刀下亡魂難以計算,那才叫殺人不眨眼!”
“平南王,本宮再次聲明,與虞美人定親,乃你皇後妹妹一廂情願,本宮還沒與虞美人大婚呢,你這賢婿叫得,為時過早吧?”
平南王一時之間羞得語噎。
王蛟又看著平南王道:“虞半夏,虞疆棄卒保車,不代表你就安枕無憂,待本宮找到證據,就是你虞氏一族落幕之時!”
平南王見王蛟口口聲聲直呼其名,也撕破臉了,怒聲質問:
“太子殿下即便權傾朝野,也要以理服人!你口口聲聲說本王乃幕後凶手,你可有證據?!”
王蛟看著平南王默默點頭,半晌後冷厲道:
“平南王,別以為你所作所為可以瞞天過海,小心賠了美人又折兵!”
王蛟說罷,怒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