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賭注下對了(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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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楊弋風別過之後,楊弋風自行安排自己的時間,周成亦是如此。
回到了出租房裏,周成找來了自己的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寫滿字,不過,周成還是翻開了新的扉頁,寫下來了一句話。
一切的科研成果如果無法應用於臨床,那麽科研的成果就是假的。
接著周成又寫下來一句話:學以致用。
周成寫完低聲感慨:“技能要變現,自身的積累太窄。要走的路還是太遠太難。”
他不缺好東西,可就這個小切口切開複位內固定術的開展和推廣,就會耗費很多時間,比他把這個技能模擬出來,還要難得多。
以前還是周成把這個問題想得簡單了,隻以為自己隻要把理論弄出來即可。
可參考到楊弋風單獨學了這麽久,仍然進展不太如意,周成便知,自己還是不要把這種事想得太過樂觀。
念及至此,周成把筆記本往前翻了幾頁,然後找到了一篇筆記。
這裏記錄的是周成對模擬器可應用模式的思考,而這一篇,則記錄的是如何教學學生。
教授成長路線必由之路,便是教學,如果沒辦法擔任教學的任務,趁早隻做一個科室的主任醫師,不要禍禍學生。
一個好的學霸甚至學神,未必就是一個好的老師。
並非是每個人都是楊弋風,因此,這個東西還是要用上了啊。
誰規定了模擬器的用法就隻能用於自己的學習,而不是用於帶教呢?周成的腦殼裏有很多騷操作,隻是沒有必要的前提下,他更願意提升自己的實力,而不會浪費模擬器的次數。
一天三次,看起來是很多,但如果想延伸去其他科室技能的話,其實算起來也不多。
先放緩自身學習的進度吧,周成再次做了一個重大的決策,把那個基礎解剖學理論開創——殘缺),暫時擱置了下來進度。
改良骨折的術式進展就頗為難了,像這樣顛覆基礎性的東西,現在拿出來,根本不合時宜,可能得等到自己有學生之後,再慢慢圖之為好。
……
晚上的時候,安若終於才有空與周成約飯。周成有空,先在訂好的餐廳燈,見安若來後問:“怎麽樣,今天忙嗎?”
安若放下白色的單肩包,收斂了一下羽絨服坐好:“還行,每天都是差不多,魔都九院的病人體量,完全不是八醫院能比的。今天還有一個病人差點就沒了,還好蘇老師穩得住。”
“怎麽了?”周成忙問。
手術中,手術靠外科,保命在麻醉。
“術中突發了心梗,臨時叫停了手術,馬上做了溶栓……”
說到這,安若看到火鍋,就馬上把圍裙戴上:“最終結果是好的。不說這個了,我其實想表達的意思是,麻醉醫師要掌握的技能,不僅僅隻是麻醉好。”
安若講得隨意,明顯比之前要自信了很多。
周成神色一動,道:“那就先吃東西。”
兩人吃完火鍋,坐在休息的時候,安若才頗具罪惡感地偷偷在桌子上摸了摸小肚子,狡黠地看了周成一眼問:“你那個課題進行得怎麽樣啊?也沒聽你說起過。”
其實安若是想問,你難道不覺得你們鋼板審批的流程跑得很迅速嗎?
“進展還行,我也拿到了手術授權,上次來參評的教授們也頗為感興趣,現在薛修德教授和餘秋化教授正在搜羅合適的病例。現在就等著正式的臨床課題開始了。”周成簡短地就把事情總結完。
安若稍稍有點失落,可也不想賣弄:“那就是進展很順利啊,恭喜哦,師兄。”
周成自是知道安若在暗中幫忙了,這也是今天這頓飯的由來之一,笑笑說:“也要謝謝你的幫忙,張正權說有人暗中助力了一把,我就猜到了是你。”
安若頓時心裏稍稍一驚,怕把周成嚇到產生誤會:“其實就是我哥正好在魔都工作,有些熟人。”
努力地又拋掉之前希望有的重視感,不然萬一周成知難而退了,那可就不好了,畢竟其實她家裏人都沒這種意思。
“師兄現在還是總住院嗎?”安若又轉移了話題。
周成點頭,說:“是的,我現在還臨時擔任薛修德教授組的總住院,但其實也沒事情做,主要的事情都被毛雨軒老師給接過去了。”
“那正好你可以多休息一下,師兄你昨天可是忙得夠嗆。”安若安慰說。
她知道,周成其實很想參與到臨床工作中來,他也更適合臨床。但想到周成最近做的事情,或許周成的想法和思路又有了變化,安若也在思考,自己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隻是周成現在接觸的層麵與她有點脫節,她得趕一下才好說這話。
“而且,這裏是魔都九院,總住院的工作忙得很,如果情願,他們寧願把所有的事情都甩掉。可能是毛雨軒老師覺得你應該在其他的事情上多做些,才替你把這些雜務給包攬的。”安若又安慰。
周成其實覺得還好,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情,他經曆了不止一次。上次他以為陸乾州會讓他有機會大展宏圖的,但是真正到了關鍵時刻,卻未出現。
這次仍然如此,也沒什麽。
沒背景,沒底蘊,想要闖一番事業,就是得慢慢熬。張正權家裏家財萬貫,可自己要創業,仍然是難上加難。
周成就問:“安若,你有沒有要幫忙的啊?比如說遇到了什麽難題之類的。或者其他什麽的。”
安若沒主動提出,周成就沒再去在模擬器中把安若當作模擬對象的。
隻是後麵這句話,實則不是他想說的,這是被動技能自帶的……
安若臉一紅,忙搖頭:“不用,師兄,我最近太充實了,再添點東西我就快要炸開了,你的事情就已經很費心思了。”
“如果我有了解決不了的問題,肯定會主動與你說的。”
安若以為周成是看出來了生理期,不過她也開始慢慢大膽了起來。
周成沒敢再多說話,與安若接觸太多,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再飆出來什麽騷話?在手術室那麽久,葷的素的,混加速的,總會學到不少。
……
周成以為自己可以再好好地規劃一下後麵的事情,不過,他在回到了租的房子後,很意外地接到了薛修德教授的電話。
薛修德邀請他吃飯,周成其實已經吃過了,但畢竟現在還是在薛修德組下,就說:“好的,薛教授,我馬上就到。”
打車再來到薛修德所說的包廂裏時,裏麵坐著薛修德與陳勝武兩個人,再往旁邊看,毛雨軒、古忠良副教授等人都沒在。
周成這就有點搞不懂薛修德到底是想做什麽了。
薛修德教授能喝酒,但不好酒,可今天的酒桌上,還是擺了一瓶酒,是周成家鄉地的特產之一——酒鬼。
“薛教授,武哥。”周成忙打招呼。
陳勝武馬上站起來,說:“周成,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們差不多大,你喊我陳勝武,或者小陳都行。”
薛修德則不理會稱呼的問題,這是陳勝武與周成之間的事情。隻招呼周成,說:“小周,過來坐,今天就我們三個,隨便喝點,能喝多少是多少,也都不勸酒。”
“這家湘菜館,之前就有朋友推薦過,但是口味問題一直沒來吃過,正好你來品評一下正宗不正宗。”
周成大大方方就坐,如今法治社會,也不怕薛修德把他賣了。
三個人先碰了一個後,薛修德又招呼周成吃菜,差不多吃了有一會兒,薛修德才進入到了正題。
“小周,今天私下裏喊你過來,其實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和陳勝武私下聊過了,他也對你之前分享的那個骨折的手法複位,頗為感興趣,隻是啊,陳勝武的資質一般,可能要你多花費點心思了。”薛修德慢吞吞地說,目光真摯。
聞言,陳勝武馬上就站了起來,對著周成就舉起了酒杯。
周成內心感慨,這t才是老師啊,而不是所謂的便宜老師。以前的時候,蔡東凡和羅雲在的時候?
可後來的曾地緯老師、如今的桂元平,或者說不知道算不算老師的陸乾州,這些人都?
周成甚至不曉得自己出來的選擇對不對,但既然走到了現在,也隻能夠硬著頭皮往外麵闖了。
周成也隻能站起來,笑著說:“薛教授、武哥,今天我們就三個人,就不搞這些客套了。不然總是站起來,也頗為不方便。”
陳勝武聞言,看了薛修德一眼,而後慢慢坐下來,才再與陳勝武一飲而盡。
薛修德看完後又道:“小周,其實我們大家都清楚,骨折的手法複位,與小切口切開複位內固定術,是一脈相承。”
“但是每個醫院甚至每個教授其實都自己對手法複位有一定的理解,因此,你之前的提議,未必會有人重視起來。”
“可我與你接觸蠻久,我相信你的手法複位,一定是與別人不一樣的。陳勝武,包括我們組的毛雨軒,都是如此。”
“我不知道其他的教授有沒有與你接觸過,但是,陳勝武有這個想法,我也相信你,才想希望你能夠多帶一帶陳勝武。”
說起這個,周成的眼珠子稍稍轉了一圈,原來是這樣。
其他教授接觸個屁,加了好友之後,問得最多的就是挖牆腳的事情,問周成願不願意去他們那邊主管課題,周成自然都是一一婉拒。
然後委婉邀請他們來交流手法複位呢,也沒人應。
周成於是就回道:“薛老師,謝謝您的信任,我一定盡力。我與陳勝武也相處過一段時間,其實武哥的資質蠻不錯。”
陳勝武的資質自然不錯,比如今的他差不了多少,否則怎麽可能讓薛修德如此重視,親自擺上這麽一桌?
陳勝武聞言就馬上道:“師父,周成這是在捧我,您可別信啊,我一直都很努力的。”
內心掙紮,我沒有偷過懶的啊師父,你別看周成這麽厲害就覺得是我懈怠。
好吧,周成的確是沒有考慮到過這樣的角度,於是就乖乖閉了嘴。
薛修德笑笑,自是沒真誤會了周成的話,這件事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小周,那這件事就這麽說好了,陳勝武,我就完全地交給你了。”
之前的餘橫到底是不是周成暗中助力了,他不知道。但是,他覺得可以賭一把,如果周成真有本事的話,把陳勝武帶出來了,就賺了,頂多隻是虧了時間而已。
陳勝武的時間還多得很。
“隻是不知道小周你,對於其他醫院的課題安排和規劃,到底是怎麽樣的?我可私下裏聽說,有人講,你的這個小切口切開複位內固定術的訣竅,其實是你用的器械。”
“所以已經有人開始去搜尋這個器械的來源了。”
“但我覺得,肯定不僅僅局限於此。”薛修德教授又告訴給了周成一個爆炸式的東西。
周成的頭皮都隱隱有些發麻了。
臥槽,人心可畏啊!怎麽還會有人這麽想呢?
難怪今天張正權沒空。
看會和手會,可未必是一回事啊?
當然,稍微思索一圈,周成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成分,拜托於餘秋化教授的重視,這一次對自己手術授權的評委團陣容有點龐大。
不說是華國創傷外科的半壁江山,但是四分之一五分之一怎麽也有了。這些教授一個個都是人精,知名在外。
而且知識儲備都格外雄厚,覺得竅門和關鍵部分就是在巧妙的器械設計上。而且也有了理論的支撐,特別不願意被人拿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周成的眼睛立刻滴溜溜一轉,小聲問:“薛教授,問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啊。假如說,這個課題,在其他地方出了問題的話,我們醫院的這個課題進展,會不會受到影響啊?”
教授級別,正高職稱,是默認有能力和實力去開展新術式的探索的,更何況是魔都九院這樣平級的大型教學醫院?
別人怎麽做,怎麽想,周成無法左右。
但是,如果真的影響到了自己的課題進展,那就是問題大了啊。
薛修德的表情當即就是一滯,p哦,就知道周成你還留了一手,你這問題問得。
但是這個問題,薛修德也無法全然認定,隻是說:“那得看是什麽環節出了問題,如果隻是單純的手術過程出了問題,下不來台,那是教授自己的問題,不是課題的問題。”
“但如果是術後的器械出了問題的話,那就影響大了。”
“不過你放心,其他這些教授,都是人精,要臉皮得很,如果真的會出現傷及羽毛的事情,他們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內心暗道,還好周成就是在魔都九院,否則的話,薛修德也覺得自己會這麽以為,不願意束縛於人。
如果真的出現周成所述的事情,那可就太搞笑、太尷尬了啊。
“那就好。如果能夠按照標準的方式放進到骨髓腔內去,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就隻怕,在放置的過程,沒那麽簡單啊。”
“當然,正不正確,參評標準已經在那裏了。術中和術後的閱片,都能看得到,我相信其他教授的能力和操作手法,一定會達到那個層次的。”周成隻能往好處想。
並沒有特別多自己藏了關鍵一手而愧疚的意思。
當然也不是故意藏,隻是有些東西,得手把手的教,就那麽兩場小課,怎麽可能可以麵麵俱到,直接讓人原地飛升?
薛修德笑了笑,意味深長說:“你可真是滴水不漏呢?”
陳勝武在旁邊聽得有點呆滯,總覺得周成和自己的老師薛修德,已經暗示了什麽,但又覺得,這樣的暗示,有辣麽一點不可思議。
……
周成沒吃什麽東西,就喝酒了,但量不多,完全沒醉。倒是陳勝武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懇態度,多喝了些。
陳勝武並沒有與薛修德一起搭車回去,而是跟周成走了。大抵意思就是帶周成看看夜景,雖然周成已經與安若一起看過,也不好推卻。
走至半路,酒熱稍稍散發,陳勝武轉頭問:“周成,你真的?藏了一手嗎?”
這算不算算計教授呢?
周成翻了翻白眼:“陳勝武,幾句話、一套理論就能學到一門技術,這樣的話你信嗎?”
“不過你放心吧,我們交流的過程中,我肯定會事無巨細地,把自己知道的,都會慢慢交待的。”
陳勝武忙解釋:“周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周成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陳勝武也不敢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上多糾結。因為仔細一想,周成並未做錯過什麽,隻是看其他人怎麽選。
再回憶自己老師與自己的談話,陳勝武逐漸明白,這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好處,完全可以不著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