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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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關上書架的玻璃櫃門,轉身前往下一個房間。
在此之前,他把書房的四麵牆壁地毯式地敲打了一遍,但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雖然這花費了他寶貴的一分鍾,但至少完全排除了密室存在的可能性。
他有一種本能的直覺下一個房間,是破局的關鍵。
……
一分鍾後。
就著手電筒發出的光芒,簡易看著眼前的場景陷入了沉默。
就算他最邋遢的時候,也比不上房間主人的一半。
因為這實在是太亂了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酒香氣,雖然簡易不喝酒,但也能從這氣味裏聞出它的品種——黃酒,陳年的那種。
比起書房,這間臥室就明顯複雜多了。
和大部分現代房屋的主臥室一樣,進門右手邊是一排顏色較淺的紅木衣櫃,淡淡的木屑香氣被酒糟味壓蓋下去,紅木的味道他基本聞不出來。
衣櫃則前是一張歐式實木雙人床,這在那個年代的富人家裏相當流行。
兩個枕頭被散亂地扔在地上,而被子則是一半在床上一半耷拉在地上,被角上還沾了不少黃酒的痕跡,正好蓋住了兩壇子倒在地板上的空酒壇。
簡易放眼望去,整個房間到處都是玻璃碎片,也不知來源於哪裏。
“嗯……”他走到衣櫃旁,一把拉開櫃門,裏麵隻剩下兩件掛在衣架上的寬大睡袍
衣服主人的身高大約在180左右,且款式為男性,水貂絨的手感暴露了其昂貴的價格。
房間主人不是死者,也排除了別墅仆人的可能性。
豪華的裝修、專用睡袍、較為高大的身材……
“葉無塵的房間,或者他兒子?”簡易拎起空空如也的酒壇,仔細地聞了聞,沒錯,是黃酒的氣味。
這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了民國時期能喝的起黃酒的人壓根不可能是什麽下人,那時的販夫走卒喝的都是最廉價的白酒,而優質的黃酒甚至可以作為一種名貴酒品出現在各種商務場所。
房間主人的身份,隻可能是家主葉無塵或者他的兒子。
簡易快速地繞過玻璃碎片,把視線移向了正對著房門的落地窗。
不出他所料,從落地窗往外的景物都被黑暗籠罩,手電筒微弱的光芒在穿過厚厚的玻璃之後顯得微不足道,想要從別墅外尋找線索幾乎不可能。
“這玻璃碎片怎麽像是窗戶呢?”簡易用拳頭敲打了幾下窗戶,“不對啊,鋼化玻璃,根本砸不爛……”
“形狀不規則,但體積很大,像是砸碎的的……”簡易拾起一塊碎片,在將它翻轉著觀察起來。
【名稱玻璃碎片】
【類型其他】
【品質垃圾】
【說明某種玻璃容器的碎片,看起來像是被人砸碎的】
【是否可帶出該劇本否】
【備注碎片的一側殘留有凝固的紅色液體,成分不明】
簡易把碎片扔回地麵,順便擦了擦手,吐槽道“成分不明個錘子啊,傻都能聞出來這是人血好嗎?”
重病的兒子、聘請的老醫生、提親的財主、淩亂的房間與鮮血……
他隱隱約約從這些信息裏拚湊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但……
【任務一找出凶殺案的所有參與者】
【任務二還原凶殺的整個過程】
【任務三找出這間別墅出現奇怪現象的原因】
簡易來回翻看著三條主線任務,一無所獲地走出了臥室。
還是沒有關於其他人的信息。
還剩下四十多分鍾。
“呲……”
簡易站在兩道走廊中央,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一陣奇怪的刮蹭聲回蕩在二層,聽起來像是鋼尺在地板上滑來滑去的聲音。
窸窸窣窣的動作聲在樓層裏回蕩著,由於房間較少,空曠導致本來不大的聲音極其引人注意,且讓他無法判斷聲音來源的具體方位。
簡易的大腦高速運行著
走廊、躡手躡腳的狀態……既然這個人在試圖隱藏自己的腳步聲,那麽他一定在黑暗中踩到了什麽東西……
這東西需要滿足兩個條件發出的聲音很尖細刺耳、在黑暗中很難被人注意。
玻璃碎片。
是身後!
簡易握緊手中的手電筒,回身一轉,一腳正好踹在那人的身上。
一股刺鼻的酒臭味直衝簡易的鼻竇,他已經猜不出來這男人多久沒洗過澡了。
“不是我,不是我!”
那人倒在地上,發出了略顯癲狂的吼叫聲,那聲音顯得很蒼老“為什麽,為什麽隻有我!”
這男人的精神狀況已經不正常了。
簡易立刻作出了自己的判斷立刻製服他。
隨著簡易動手的那一刻,男人也猛地跳起來反抗,他手中捏了一塊細長的玻璃碎片,把自己的手都刺出了血。
簡易一個閃身避開男人的突刺,右手向前一抓,捏住了對方突然襲來的左手手腕,使得他無法動彈。
男人與他對視一眼,始終無法把自己的手拔出來,他有些惱怒,也不甩開左手,而是右手握拳,直直地打向簡易的頭部。
但酒瘋子畢竟吃著反應力的虧。
過量的飲酒使得他的反應、力量等身體機能都有所下滑,簡易歪了歪頭,輕鬆地躲過了男人的刺拳,左腳往對方身下一絆,把他掃倒在地。
簡易這邊輕鬆淡定,可那男人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他摔倒時頭著地,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過好在這一磕讓他恢複了理智,沒有進一步發酒瘋。
“嗯……住在別墅裏的酒瘋子,”做完剛才那一套動作,簡易瞥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它已經被男人的血液完全染紅了,“也真是個狠人啊。”
簡易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拉起這個男人,而是把手電筒的光直接照在了他身上
男人較為高大,身高約為18,虎背熊腰,屬於高胖類型的身材。
他身著一套玄色的長袍馬褂,邊角還依稀能看見沾著黃酒的痕跡。
下身則是同樣顏色的棉褲棉鞋,裹得很是嚴實,如同一個冬日裏的東北大漢。
“不,不……”
男人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口中不斷說著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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