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錢是哪來的？”

    吳廣捏著拳頭，火氣無處發泄，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他隻是在硬撐，可這下卻把李笑來給提醒了。

    平時反應慢半拍的李笑來，一拍腦門，便叫道“沒準是他偷來的，想拿髒錢坑我們，我早該想到了，還是吳哥你聰明！”

    “對！我就是這麽想的！”

    接著李笑來的話茬，吳廣當即便有了底氣。

    他這些天一直通過付耀邦，在暗中盯著秦嶽和趙氏集團的動靜。

    真要有這麽大一筆現金流，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吳廣越想，便越覺得不可能。

    他幾乎可以篤定，秦嶽手裏的錢一定是不幹淨的！

    “說不出這錢的來曆，就是有問題，還是你輸了，不幹淨的錢，我們可不收！”李笑來臉色一冷，也跟著冷笑起來。

    剛才差一點就一敗塗地，還是他不小心看出來問題所在。

    自以為看透了秦嶽，李笑來笑得無比得意。

    兩人誌得意滿的再次叫囂，趙冰淩在一邊看著，卻沒有說話。

    她還在尋思，秦嶽是從哪弄的錢。

    至於這個錢是不是幹淨的，趙冰淩根本就沒有考慮。

    她很清楚，秦嶽不是那樣的人。

    正因為如此，趙冰淩心裏的困惑，一點都不比吳廣他們少。

    倒是王琪，有些心虛的看著秦嶽。

    她並不是懷疑秦嶽做了什麽壞事，隻是擔心秦嶽能不能度過這次危機。

    麵對兩人的質疑，秦嶽卻淡淡一笑。

    他擺了擺手，眼神便落在了吳廣身上“錢，當然是黃家來的，你不是知道，我和黃家在談合作嗎？”

    “不可能！”秦嶽話沒說完，吳廣便搖頭否定“我知道你要和黃家借錢，這事我早就讓付耀邦攪黃了，難道……”

    吳廣話音剛落，便一臉懷疑的看著付耀邦。

    李笑來更是直接，一巴掌扇在付耀邦的臉上“好啊，你這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你居然敢背著我們，幫他做事？”

    “不是，李少，我冤枉，冤枉啊！”被打的付耀邦連連求饒。

    剛才看著絡腮胡身邊的人眼熟，付耀邦這會才猛然想起來，那可不就是當時黃金誠身邊的保鏢嗎？

    認出人來，付耀邦比誰都懵。

    他實在想不到，秦嶽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

    “不用打他，這事跟他沒幹係。”

    人都被打了好幾巴掌，秦嶽這才笑眯眯的擺了擺手，繼續道“你們可以盯著我，我當然可以反過來，懷疑你們。”

    “你……你是怎麽發現的？”

    李笑來一把丟開付耀邦，臉色難看的盯著秦嶽。

    吳廣雖然沒說話，但臉色一樣不好看。

    他的眼神，同樣落在秦嶽身上，等著答案。

    頭兩次在秦嶽身上失手，吳廣自以為是沒有準備，再加上秦嶽運氣不錯，才讓他吃虧。

    這一次，吳廣是有備而來，他自認勝券在握，沒想到卻再次失利。

    “我能說我早就覺察了嗎？”

    秦嶽對著趙冰淩眨了眨眼，這才笑眯眯的解釋。

    “剛開始我來公司就覺得奇怪，冰冰被你坑了，可她明明有外債，卻一直拖著要不回來。還記得我們那次碰麵嗎？很不巧，那個單子是我從付耀邦手裏拿到的，實不相瞞，當時我就隱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了，隻是我沒有明說而已。”

    “所以那次打賭，你故意放了付耀邦一馬？”此時，卻是趙冰淩接話了。

    “不愧是我老婆，冰雪聰明！”秦嶽一拍手，這才慢慢道“所以，我把他留下了，想要再觀察觀察，不巧的是，公司第二次出現危機，他又急著要黃家的單子。”

    “你明知道他會搞砸，還讓他去做？你不怕黃家翻臉嗎！你可真夠拚，真夠狠！”吳廣皺著眉頭質問。

    換做是他，一開始懷疑付耀邦有問題，就會下手。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秦嶽聽著這話就想笑。

    黃家怎麽可能跟他翻臉？

    吳廣說到底，還是太小看秦嶽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對自己狠一點怎麽行？”

    秦嶽故意做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瞄了一眼吳廣，發現吳廣沒發現端倪，他才順著話頭道“抓到一個叛徒不容易，但安插一個叛徒卻很簡單，拔掉付耀邦，你們很快就會補上，還會有所警覺，所以我就故意裝作不知道，將計就計，順藤摸瓜，果然，你們就被我摸到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所以，你一直在耍我們？”李笑來氣德一拍桌子，連著脖子都紅了。

    他和吳廣自以為在耍猴，沒想到到頭來，貌似他們才是猴子。

    這要是一開始發現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們在這耀武揚威半天，秦嶽才不急不緩的站出來。

    此時，秦嶽縱然什麽都不做，現實也像是一個大巴掌，毫不留情的招呼在兩人臉上。

    付耀邦更是差點氣瘋了。

    他把秦嶽當傻子，沒想到最後，他才是幾人之中最傻的那個。

    “話不能這麽說，雖然你們的作為在我看來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不過，偶爾玩玩，放鬆一下心情也不錯，你說呢，李少？”秦嶽把手一攤，順勢往沙發上一坐。

    “你……媽的，算你狠，我們走！”李笑來一扭頭，便打算離開。

    呆在這裏一秒鍾，他都覺得無地自容。

    吳廣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被秦嶽玩弄於股掌之間，實在太丟人現眼，兩人都是顏麵無光。

    聽完兩人說話，趙冰淩這才慢慢把思路整理清楚。

    這裏麵峰回路轉，諸多算計，完全出乎趙冰淩的意料。

    要是不一點點的抽絲剝繭，趙冰淩根本一點都覺察不到。

    王琪就更懵了，此時，她還在掰著手指頭，算著幾人之間的關係。

    “賭局還沒結束，李少就急著要走，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秦嶽一發話，黃家的絡腮胡便堵住了辦公室的門。

    李笑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兩，便很快訕訕的退了回去。

    絡腮胡要是動起手來，他們這些人，絕對隻有挨打的份。

    可要是留在辦公室裏，李笑來就更加憋屈了，一時進退兩難。

    再看秦嶽笑眯眯的樣子，李笑來殺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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