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聖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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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箭雨落下,李鬆的士兵已十不存一。

    隨著李鬆身死,麾下士兵無心再戰紛紛投降。

    “還我兄弟命來!”

    馬顒哭的像一個孩子,他帶來的王府親兵全戰死了。

    太子司馬衷看著眼前的戰場慘烈,全是屍骨,血流成河,心中思緒萬千,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麽多的死人。

    “殿下,恕臣直言,投降俘虜不可留!”

    剛調回援兵的琅琊王司馬倫,站在司馬衷,荀組和王軼的身旁小聲說。

    “為何?”

    司馬衷問。

    “一者,我軍血戰,幸存者無幾,殿下該為死去的人一個交待!”

    “二者,這些兵輕易受李鬆鼓動,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向太子動手,必受當地士族厚恩!”

    “為今後大局計,不能留!”

    司馬倫解釋道。

    “你去辦吧!”

    司馬衷閉上眼睛,緩緩說道。

    片刻之後。

    司馬衷便命琅琊王司馬倫昭告全冀州,鄴城太守李敏不顧災民死活,反而從中謀利,意圖謀反,下場是被滅三族的事。

    讓齊王司馬攸帶著王軼去說服眾糧商協助救災,並去城北取糧送至冀州各地,令各地官員全力救災。

    又秘密令荀組從琅琊王司馬倫接手的三千士兵抽出二百合適的,經過訓練後成立救災督查隊,派往冀州幽州各地,以協助救災的名義,監察各地官員。

    這幾天的時間裏。

    鄴城外,鄴城李家,斷頭台上血流成河。無數災民歡呼雀躍。

    鄴城裏,商鋪林立,萬物盡顯欣欣向榮。失所災民安家落戶。

    冀州的救災總算告一段落。

    從洛陽到鄴城的一輛馬車和一隊侍衛,在經曆五天的趕路後,終於抵達鄴城城下。

    早在前幾天太子司馬衷在齊王司馬攸,太原王司馬顒,琅琊王司馬倫幫助下,掌控鄴城,全麵開始在冀州境內救災的時候,司馬衷便讓他二叔給遠在洛陽的父皇送了密信,將在鄴城發生的所有事以及對自己的擔憂全部奏報於上。

    同時齊王司馬攸又送信給遠在北平的七弟燕王司馬機,特意交待救災之事。

    而這隊從洛陽而來的隊伍,正是前來宣旨的。

    太子司馬衷聽說之後更是帶齊王司馬攸,汝南王司馬柬,太原王司馬顒,琅琊王司馬倫,糧商王軼以及鄴城各級官員前來城門接旨。

    “陛下有旨!請太子,諸王及鄴城諸文武接旨!”

    小內侍徐狗兒喊道。

    太子司馬衷,齊王司馬攸等人紛紛跪下迎候。

    “臣等接旨!”

    “眾卿冀州救災一事,卿等所為,甚為妥當,朕心甚慰。逢逆賊李敏作亂,琅琊王倫,太原王顒所為不辱司馬先祖之風,可堪天下諸王之楷模。”

    ”琅琊王倫,乃朕之皇叔,忠勇機敏,今封趙王,遷安北將軍,鎮守鄴城。”

    “太原王顒,不避刀劍,智器雅亮,有乃父(太原)烈王之風,今封河間王,食邑九千戶。”

    (司馬倫改封趙王的具體時間我沒找到,隻說是鹹寧年間,而司馬顒改封河間王是鹹寧三年也就是兩年後,今天看他比較辛苦,就提前安排了下。小說家言,莫當真)

    “臣等領旨謝恩!”

    說著徐狗兒把聖旨恭敬地放到了太子司馬衷手裏。

    “徐公公辛苦!”

    司馬衷也不擺譜。

    “陛下還有口諭,讓奴才隻跟太子,齊王,汝南王,趙王,河間王,禦林軍左統領和糧商王軼說。”

    司馬衷忙朝荀組擺了擺手,荀組便讓其餘人回城去了。

    “陛下說讓趙王坐鎮鄴城,節製鄴城一切事務,必要時可行非常之法。”

    “禦林軍左統領荀組即刻改任東宮侍衛大統領。”

    “陛下說他七弟燕王救災經驗不足,讓齊王去北平協助燕王殿下救災,太子,汝南王,河間王,旬統領,糧商王軼一同去北平。”

    “還有,糧商王軼若是能在幽州救災中再建功勳,朝廷必有封賞。”

    “奴才交代完了。奴才告退。”

    內侍徐狗兒便向太子,齊王一眾行禮之後,走上了回京複命的馬車。

    趙王司馬倫聽到旨意大喜,如今改封趙王,又封遷安北將軍,鎮守鄴城,總覽鄴城事務,封賞不可謂不重。不枉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

    河間王司馬顒則是眼眶微紅,一方麵是跟隨自己來救災的兄弟們都陣亡了;另一方麵是陛下的聖諭讓他動容。

    不僅把他的封地封到了更富饒的河間,連食邑都增加了幾千戶,更重要的是陛下誇他像他的父親。

    對一個以自己父親為驕傲的人來說最好的稱讚不過如此吧。

    司馬顒心裏想著,父親司馬瑰一生坦蕩,高風亮節,忠心為國,曾為封疆大吏鎮守許都,晉開國後封太原王,後為一方賢王。而父親薨後,當今陛下更是親自下詔“瑰乃心忠篤,智器雅亮。曆位文武,有幹事之績。出臨封土,夷夏懷附,鎮守許都,思謀可紀。不幸早薨,朕甚悼之。今安厝在近,其追贈前將軍。”諡為太原烈王。

    從自己小的時候就開始教自己如何做人,自己身上的眾多品格都來源於父親。

    而今陛下一道聖旨,褒揚我父子二人!

    留下趙王司馬倫在鄴城主持大局,司馬衷一行人再次踏上北上的路。

    “二叔,此去北平,需幾天路程?”

    司馬衷問。

    “少則七天,多則十多天!”

    司馬攸回答道,隨後看了看向來愛說話的司馬柬。

    “柬兒,為何憂心忡忡,心裏有什麽事兒?”

    “沒,看到那麽多可憐的災民,衣衫襤褸甚至餓死;還有你和二哥砍了那麽多貪官的腦袋,那麽多的血,侄兒心裏難受。”

    司馬柬眼中盡是悲天憫人,再無往日的無憂天真。

    “難受就快點長大,長大了就不會了!“

    司馬攸溺愛地摸著司馬柬的頭,說道。

    “我司馬家的男兒怎可這樣?三弟,若是被這點事就影響了心緒,以後如何做得賢王?“

    司馬衷笑著說。順勢也摸了摸司馬柬的腦袋。

    司馬衷話雖如此,他經曆這一切後的心情,也是翻江倒海。

    一路上,司馬衷發現冀州境內已經沒有災民流竄,進了幽州境內的災民也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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