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要大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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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門侍郎張華?”

    “陛下,此人不可!”

    太尉賈充說道。

    “為何?”

    “自九品官人法以來,天子與士族共治天下,張華庶族出身,竊居黃門侍郎已是天恩,怎可為儲君之師?”

    賈充說道。在這個時代,此話確實振聾發聵。

    “臣讚同太尉所言!”

    濟北侯荀勖與散騎常侍馮紞向前一步,躬身說道。

    “孤倒是以為,隻要有真才實學,皆可做孤的老師!”

    本來不打算開口司馬衷,聽到有人因為是庶族,而遭排擠,心中憤憤不平。

    賈允和馮紞在這之前本就是鐵杆太子黨,此事太子站出來,二人便也不好再說什麽,二人默默退下。

    “朕意已決,不必再議!”

    “度支尚書杜預,黃門侍郎張華聽旨,拜杜預為太子太傅,張華為太子少傅,二人務必輔佐教導太子治學。”

    “臣領旨謝恩!”

    杜預與張華連忙跪拜。

    “眾卿可還有本奏?”

    “太子,度支尚書杜預,黃門侍郎張華留下。”

    “退朝!”

    眾臣散去後,內侍總管立即安排人手,向剛才殿上有過封賞而又不在朝中的的諸王和將軍傳達聖諭。

    大殿中隻剩下四人。

    “太子,朕如你所願,將二位替你請了過來,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司馬炎說道。

    隻見司馬衷走到杜預,張華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下。

    “學生司馬衷見過杜師、張師!”

    “太子萬萬不可,太子是儲君,我等是臣!豈有君跪臣的道理!”

    二人說著便要拉起司馬衷。

    “你二人別拉他,君臣是君臣,師徒是師徒!百姓拜師尚且知弟子跪老師,司馬家難道不知禮儀不成?司馬衷行他的弟子禮,有何不可?”

    司馬炎冷聲說道。

    “學生司馬衷,往日頑劣不堪,不學無術,臣民無不失望。今學生願一心向學,奈何天資愚鈍,懇請兩位老師教我。”

    司馬衷說完,對著二人磕了三個頭。

    “太子仁德,臣二人必定傾盡平生所學,教予太子!”

    杜預眼眶微紅,張華淚流滿麵,跪向太子司馬衷,說道。

    從太極殿走出之後,司馬衷和杜預、張華一路,直到分別。司馬衷躬身行弟子禮,目送兩位老師離開,直到消失在視線中。

    回到東宮。

    看到宮門前荀組站的筆直,一身鎧甲,宛若天神。

    “舞陽伯堂堂正四品東宮侍衛統領,何須事事親力親為?辛不辛苦?”

    司馬衷笑著打趣道。

    “殿下回來了!戍衛東宮是臣的榮耀,臣不辛苦!”

    荀組咧開嘴笑著說,身體站的更直了。

    “隨孤進去,這事讓別人來,孤找你有事兒!”

    司馬衷可勁兒拍了下荀組的腦袋。

    “諾!”

    荀組屁顛屁顛跟在司馬衷的身後。向宮門走去。

    “啪!啪!”

    “你這個賤婢,這點事兒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太子妃賈南風的房間裏傳來了聲音。

    “太子殿下回宮!”

    東宮內侍四喜喊道。

    “殿下回來了!臣妾這就命人準備午膳!”

    太子妃賈南風一路小跑前來迎接,笑容燦爛。

    “太子妃有心了,孤和荀統領要出去一趟,不吃了。”

    司馬衷回道。

    “太子昨日返京就沒同臣妾用膳,今日又…”

    賈南風一臉委屈。

    “太子,要不吃完飯再走?”

    荀組試探性問道。

    “對啊!你看荀三傻…荀統領說得對,也不急於這一時!”

    “那行,荀組留下一起吃吧!”

    司馬衷無奈道。

    “卑職不敢!”

    “殿下讓你留下你就留下,男子漢扭扭捏捏像什麽樣?”

    賈南風笑著說道。

    太子妃賈南風的父親賈充與荀組父親荀勖是死黨,又年齡相仿,二人當然自幼相識。

    午膳過後,司馬衷與荀組換上便裝出了宮。

    “先去齊王府!看看我那可憐…可愛的三弟。”

    昨日四人麵見陛下,荀組奉命先撤了,要不然看到司馬柬那幅模樣,定會在心裏捧腹大笑。

    穿過繁華的洛陽街道,恢弘的齊王府很快到了。

    司馬衷不禁感歎,曆史上晉武帝司馬炎對他弟弟司馬攸雖有防範,可對司馬攸的好,也是真的。這京城的齊王府,真是大手筆。

    經齊王府管家傳信,齊王司馬攸親自出迎。

    “二叔!”

    司馬衷笑著問候。

    “太子怎麽來了?還這身打扮?可是要探望柬兒?”

    司馬攸亦笑著說。

    “哈哈哈哈!正是正是!”

    “去吧!他這會兒剛吃過飯,應該在後花園呢!太子自己去吧,二叔就不做陪了!”

    “二叔請便!”

    司馬衷躬身執晚輩禮。

    齊王府後花園裏,一個雍容華貴的少年,倚靠在涼亭的石凳上,奮力地甩著手臂,手中的石子砸向水池裏的紅色鯽魚。

    “堂堂左將軍、立誌做一代賢王的南陽王司馬柬,竟然以砸魚取樂!”

    司馬衷走著笑著說道,轉眼間二人已到南陽王司馬柬身旁。

    “二哥你來了!坐!荀組也坐!”

    荀組看了看司馬衷,司馬衷微微點頭,三人便坐在這涼亭之下。

    “來人!上酒,本王要與二哥共謀一醉!”

    南陽王司馬柬用他那還未進入變聲期的聲音喊道。

    齊王府管家老何風塵仆仆還未趕到,司馬柬後腦勺便挨了一個腦瓜崩。

    “弟弟好心請你喝酒,二哥你打我幹嘛?”

    司馬柬捂著頭咧著嘴瞪著眼問道。

    “小小年紀不學好,還學喝酒?你才多大?”

    司馬衷笑著責問道。荀組在旁邊,想笑未遂。

    “有誌不在年高!況且古人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司馬柬爭辯道。

    “呦!你還有理了?你小小年紀有什麽憂可解?”

    “弟弟好心幫你和二叔去救災,父皇不獎賞本王也就罷了,還罰我禁足一個月!真是豈有此理!”

    司馬柬憤憤道。

    “小王爺,您有何事需要我去辦?”

    齊王府管家老何氣喘籲籲問道。

    “何叔!給本王上一壺……”

    “何管家,小王爺中午沒吃飽,想再吃一碗大米飯,對,不要菜。”

    司馬柬說到一半,就被司馬衷一手摟過來捂住嘴巴。

    “這幫伺候小王爺的奴才真是膽大包天,竟然讓小王爺沒吃飽!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太子殿下稍等,馬上就好!”

    “不怪他們,柬兒餓得快!”

    司馬衷解釋道。

    “對了,老何!”

    “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司馬衷微微一笑。

    “要大份的!”

    司馬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