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太尉賈充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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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衷聽著三人的言語,很快便發現了端倪。

    父皇司馬炎看似在征求三弟南陽王司馬柬和二叔齊王司馬攸的意見,實則是借二人之口表達他自己的意思。

    此次賈南風的毒計,下毒給南陽王司馬柬,嫁禍齊王司馬攸,這二人都是受害者,他們二人定會因為賈南風太子妃的身份不予深究。

    且賈南風是太尉賈充寵女,現今賈充正妻郭槐所出,賈充又懼內,父皇司馬炎又極其寵信這個賈充,三人話中意思,似乎是隻廢掉賈南風太子妃之位,留其性命,賈府之人一律不予追究。

    司馬衷心中歎息,做父皇司馬炎的臣子,不可謂不幸,父皇容人之量,不可謂不大。

    原本的時空中,晉武帝當朝便有許多佞臣,司馬炎在時,念其功勞對其多有寬容,亦能震懾住他們,不會對當朝造成什麽巨大的政治危機,可繼任者肉糜帝一上位,其懦弱性格導致賈南風掌權,整個朝廷竟無一掌握實權的臣子來勸誡君王,致使朝堂之上,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這也是八王之亂的一個重要原因。

    “父皇,兒臣以為,賈南風所犯之事,不可姑息。”

    司馬衷跪下叩首,堅定說道。

    “哦?太子有何高見?”

    司馬炎反問道。

    “太子妃賈氏,謀害皇子,嫁禍親王,此罪孽深重,何故要為其隱瞞?且茲事體大,事關司馬皇族榮辱!”

    “兒臣以為,當在朝堂之上,開誠布公,如何裁決,當由大臣商議,由父皇裁決!”

    司馬衷義正言辭嗎,一字一句,說道。他必須要逼自己父皇司馬炎狠下心來,司馬衷很清楚,要麽不動,要麽就斬草除根,賈南風之權欲野望,如若不除,往後必成大患,且其心思縝密,其父權勢滔天,這種人若有為國公心必定對國大有裨益,若一心隻為自身權勢則就是國家蛀蟲!

    “太子所言有理,可涉及皇家醜事,太尉又是三朝元老,你二叔齊王和你三弟所言不無道理。”

    司馬炎平和說道。

    “衷兒別跪著了,快起來,準備一下要早朝了!”

    司馬炎司馬衷等四人起身離開,在殿外太子司馬衷托付齊王司馬攸舉薦秦秀一事,司馬攸欣然應允,這個人和司馬攸也算對脾氣,根據曆史上的軌跡,秦秀曾為司馬攸仗義執言。

    讓齊王司馬攸舉薦秦秀,也算全了他們這份情誼。

    司馬衷心裏默默思索,如果此事不能撼動太尉賈充、濟北侯荀勖、散騎常侍馮紞,往後怕是很難有機會,雖說他們都支持自己,可自己一是不需要這些隻會揣摩上意、不做實事之輩,二是太子妃一事之後,這些人很難再像之前一樣忠心,況且之前的忠心也是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

    太子司馬衷、齊王司馬攸帶著南陽王司馬柬去和東宮侍衛統領荀組和秦秀打了個照麵之後,幾人便移步太極殿外,恭敬著等候著早朝。

    “上朝!”

    伴隨著內侍總管徐二狗聲音響起,朝會正式開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齊拜。

    “得蒼天庇佑,北地幽州災情已徹底解決!上次朝會之時,北地二州救災之事已臨近尾聲,朕已封賞眾人,然,還有一人,未在封賞之列,今日便一並封賞。”

    “糧商王軼,在北地救災之中散盡家財,為朝廷購得賑災之糧,且四處奔走於各地糧商處曉以利弊,以解救災所需,屢建功勳。”

    “今拜王軼為益州典農校尉,前去協助益州刺史王濬屯田,眾卿以為如何?”

    司馬炎開口說道,其實還有一功勞他沒有說,南陽王司馬柬中毒一事他刻意選擇避開。

    “陛下不可,那王軼出身於商賈,怎可擔此重任?”

    此言一出,即刻有人反對道。

    “商賈如何?幽州、冀州之災情之時,各位大臣皆束手無策,王軼傾力救災,獲救之人近乎百萬!如此之功不封賞,朝廷信義何在?”

    齊王司馬攸反駁道,王軼在救災中的作用,他一清二楚。

    “齊王所言有理,現今東吳未滅,大晉朝廷用人不可拘泥於出身,眾卿無需再議。”

    司馬炎此言一出,再無反對之聲。

    “眾卿可有本奏?”

    “臣有本奏,前朝驍騎將軍秦朗之子秦秀,博學多才,剛毅正直,若為朝廷所用,可顯我朝天恩!”

    齊王司馬攸道,此話倒是沒人反對,滿朝大臣盡是前朝之臣,如何也沒有反對的道理。

    “齊王為朝廷覓得賢才,宣秦秀進殿!”

    正如齊王司馬攸所說,秦朗是前朝武帝曹操繼子,其子秦秀若能為朝廷所用,可顯大晉之恩德,司馬炎心中盤算道。

    “草民秦秀,叩見陛下。”

    秦秀走進太極殿,跪下行禮道。

    “秦秀乃名將之後,才識過人,德才兼備,擢秦秀為中書侍郎!”

    司馬炎對著秦秀,緩緩說道。

    “臣,謝陛下天恩!”

    “秦卿請起!”

    司馬衷在一旁看著秦秀被封官,隻是不知待會兒父皇會不會後悔。

    “臣有本奏,臣聽聞,皇三子南陽王殿下被人下毒,臣深表痛心,風聞臣女涉案其中,臣不勝惶恐。願陛下秉公處置,臣願於那逆女斷絕關係,是死是活臣絕不過問!隻求還三殿下一個公道!”

    太尉賈充淚流滿麵,跪地說道,昨日收到種種消息表明,自當的女兒、齊王妃賈褒下毒謀害三皇子南陽王,以自己對這個皇帝的了解,定然不會株連。可是妻子郭槐卻逼迫他說出這番話,撇清幹係。此時隻希望這個舉動,不管能不能置齊王妃賈褒於死地,能使妻子郭槐滿意就夠了。

    賈充之妻郭槐性情善妒,對賈充前一任妻子李婉所出恨的咬牙切齒,早想處之而後快。

    司馬炎頓覺詫異,自己本不打算提這件事,太尉賈充倒是有些急不可耐!

    “不知賈太尉指的是哪個女兒?”

    站在不顯眼的角落裏的南陽王司馬柬緩緩開口,問道。

    “南陽王殿下無恙,甚好,甚好!”

    “老臣指的當然是那逆女賈褒!竟敢下毒謀害殿下,膽大包天,罪不容誅!”

    賈充惶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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