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回京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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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二人聞言分頭行動,蒲懷歸讓眾人退下後和朱三進入了府邸後院。
準備好一切工具,二人開始著手太子給的提取步驟。
一個大木桶盛著大半桶清水,放入挖掘出的晶石,輕輕攪拌,稍稍等待,再次攪拌……然後提取出不能溶於水的晶石殘渣,最後得到的是“鹵水”。
“老蒲,將這盛滿‘鹵水’的桶放在太陽下,咱們就回屋喝茶吧!”
“據太子所說,等水分被太陽曬幹,便大功告成了!”
朱三長舒一口氣,笑著說道。
“行!”
“可是,等水分被曬幹會不會太慢了?”
蒲懷歸麵露疑色。
“你有何看法,直說!”
朱三道。
“在我們草原上,冬天大雪封山的時候,需要水源,若是不急,就用雪或者冰塊放在鐵盆裏等它融化成水,若是急用,就把雪或者冰塊放到鐵鍋裏,鍋下生火……”
“你是說,煮?”
朱三聞言一驚,這或許是個好辦法!
“正是,不知可行否?”
“可行與否,放手一試!”
說罷朱三拎著木桶回房,蒲懷歸緊隨其後。
一個半時辰後,房裏傳來了驚呼。
伴隨著水分被大火熬幹,鐵鍋裏呈現出雪白色的晶體。
“三爺,細鹽!”
蒲懷歸抓起一把,顧不得燙,塞進嘴裏,驚呼道!
朱三也是難掩心中激動,照著蒲懷歸的樣子抓起一把鹽,細細咀嚼。
“三爺,這法可比齊魯之地靠海水提取鹽高明多了,有了此法,咱們可以煉出許許多多鹽!”
“不知這昆陽城下,鹽礦石儲量有多少?”
蒲懷歸兩眼放光。
“多少?按照太子所說,地下鹽礦儲量足夠我大晉所有子民食用五十年。”
朱三拍拍手上沾的鹽,笑道。
“嘶!”
“三爺,咱們發了?”
蒲懷歸不可置信問道。
“老蒲,你也是聰明人,且不說這是當朝太子讓咱們兄弟辦的事兒,假如這個地下鹽礦是咱們自己發現的,咱們會怎麽辦?”
朱三微微一笑,背著手問道。
“這……販賣私鹽是大罪,我們應當將鹽賣到北麵……”
蒲懷歸有些明白了,鹽這種東西還是不沾染為好。
“哈哈哈,知道是大罪就好,據我對這個太子的了解,他似乎胸有成竹想做成某些事。”
“況且,你我常年從北地、西域販馬,知道生意之道在於什麽,你細想,倘若這個大鹽礦被朝廷開采,其產量多少?”
“屆時,當今天下昂貴的鹽價怕是和糧食價相差無幾了!”
“挖出取之不盡的鹽礦石,精簡提煉鹽之法,我們兄弟今日為他立下大功,何愁不富貴?”
“喊上兄弟們,喝酒去!”
朱三朗聲道。
“好!我這就去叫兄弟們!”
蒲懷歸微微思索,立刻明白了其中道理,他們從北方草原販馬到洛陽,之所以有重利可圖,是因為中原地區缺少良駒,而塞北西域雖然盛產,可總歸數量有限。
現在天下都缺鹽,鹽又不比馬匹,這玩意兒國家管控的厲害,若有朝一日鹽在大晉王朝產量充足,這種物品便無利可圖了。
蒲懷歸想的沒錯,這道理是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這亦是商品經濟最樸素簡單的道理。
當然,也有例外,若是加上壟斷兩個字,這一切就又不一樣了,譬如後世的鑽石,為保持稀有性而刻意降低產能,再賦予個什麽什麽的標簽,簡直赤果果的智商稅……
翌日清晨,朱三和諸兄弟拜別,懷裏揣著昨日煉出的鹽,留下蒲懷歸帶人看守昆陽的成果,帶上王武等人赴洛陽。
兩天一夜的疾馳,洛陽城東建春門外的馬市,他們到了。
“三爺!進展如何?可想死兄弟們了!”
“張家小姐來打聽多次,卻囑咐不能告訴你,是兄弟我自作主張,在信中說明了!”
“今日三爺建功歸來,不走了吧!”
“……”
慕容廆王坤等人見到朱三,直接抱了上去,關外販馬,險象迭生,一起走到現在,早已是過命的交情。
“滿座大丈夫,盡做女兒態。”
朱三笑罵道。
“性情了!性情了!”
“走,兄弟們,進城去,為三爺和王武眾兄弟接風洗塵!”
慕容廆帶著一眾人進建春門向城內走去,朱三則是先去張府見過心上人,半個時辰之後,與眾人會合。
傍晚的洛陽城別有一番風味,落日的餘暉灑在這座古城上有一種言不明的美。
皇城,東宮。
司馬衷近來這幾日倒是愜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本有諸多不適,這些天在荀組的帶領下,已經初步適應了。在太子少傅張華、太子太傅杜預的指導下,漸漸熟悉的毛筆、紙硯的用法,其楷書字體也小有所成。每日進宮與皇帝司馬炎交談,司馬衷也從這個帝王身上找到了一種超脫於這副軀體之外的親近感。偶爾去齊王府和二叔三弟喝茶品詩,自在但也讓司馬衷更深刻明白了打弟弟要趁早這句勸世良言。
司馬衷在書房,正襟危坐,細細品味這本太子太傅杜預極力推崇的《春秋左氏傳》。
“殿下,荀統領說,張府張姑娘在宮門外求見!”
東宮內侍三狗兒前來通稟。
“荀組自己怎麽不進來跟我說?”
司馬衷疑惑道。
“荀統領說,這是他值班時間,不持刀帶甲玩忽職守,持刀帶甲進東宮不合規矩。”
內侍三狗兒笑著回道。
“這小子!”
“罷了。張姑娘?哪個張姑娘?”
“孤知道了,讓荀組宮城去接人吧!”
司馬衷稍稍思考便記得朱三與張家小姐之事。
“罷了,雖孤出宮一趟!”
司馬衷忽然想到這位張師之女性格如此這般,此番前來八成是朱三在昆陽那邊有消息了,鹽要來了!況且一女子入宮恐怕遭人非議,理當前去迎接。
“荀組,帶人隨孤出宮,張家小姐有要事!”
司馬衷走出東宮,急忙對荀組說道。
“是,殿下!”
“可是殿下,臣不明白他一女子能有何事?”
東宮侍衛統領一臉疑惑,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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