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校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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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說東宮侍衛統領荀組和博士秦秀之言,太子司馬衷倒是實話實說。

    可對於這個王衍,司馬衷卻是別有用心,按照史書記載,此人人品德行俱差,但偏偏學術造詣頗高,在原本的時空裏,再過幾年,此人名聲大漲,天下人都以為天下才子無人出其右!與其放任他沽名釣譽禍害人,不如早早拿在手裏,或用或棄,全憑自己裁定。

    “衷兒原來考慮這麽多,朕允了,明日朝會,朕會說此事!”

    皇帝司馬炎道。

    “至於柬兒,自母後走後,兒臣隻剩這一個同母弟弟了,兒臣在東宮時常想念弟弟,二叔又對三弟極其溺愛,弟弟聰慧,若能時常進宮與忠良之臣接觸,一定會早日成為二叔那樣的賢王……”

    司馬衷言辭懇切,說的也都是真的,隻是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一一打弟弟要趁早,再過幾年可能就打不過了。

    司馬炎心頭一酸,思考後還是應允了,卻和司馬衷約定,待司馬柬過了弱冠之年,就要回到封地。

    司馬衷當然同意,八年時間足夠了。

    父子正相談甚歡,書房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老奴徐二狗求見!”

    書房外傳來聲音。

    “進來!”

    司馬炎臉色變了,但凡讓內侍總管徐二狗這麽急促的,定是有大事發生。

    “陛下,……”

    內侍總管徐二狗看了一眼太子司馬衷,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說!太子是儲君,你們校事府,遲早要交到他手上!”

    司馬炎冷聲道。

    一旁的司馬衷則是吃了一驚,校事府這個機構在曹操挾天子於許昌時曾存在過一段時間,此後曆史再無此機構的記載。

    “校事府密報,禿發鮮卑部首領禿發樹機能再次犯邊河西,涼州刺史牽弘率兵出擊,被禿發樹機能誘殺。”

    “敗報三日內必能送達京城,陛下宜早做安排!”

    內侍總管、校事府校事徐二狗叩首道。

    司馬炎額頭青筋暴起,麵色泛紅,握著拳頭,牙齒咯咯作響。

    “父皇,不可被憤怒左右。”

    司馬衷走進司馬炎兩步耳語道。

    司馬炎聞言立刻清醒了七分,自己承繼帝位將近十年,還是改不了輕易動怒的毛病,心中苦笑,看了眼司馬衷,這小子倒是冷靜,於是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

    這也怪不得司馬炎控製不住憤怒,這個禿發鮮卑部,在首領禿發樹機能帶領下早在泰始六年就開始舉兵反叛,司馬炎為穩定國內大局,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去打他,這個禿發樹機能倒好,隔三差五來打秋風,殺完人掠奪貨物,完事之後就跑。近些年先後斬殺秦州刺史胡烈、涼州刺史蘇愉,而後司馬炎命牽弘補任涼州刺史,並告誡他要堅守城池,不可輕易出戰,這牽弘倒好,直接出城,兵敗身亡。

    “當年,大將軍陳騫就告誡過朕,胡烈、牽弘都勇而無謀、剛愎自用,非安定邊疆的人材,若是用來安定邊疆,必定成為朝廷的恥辱!”

    “朕悔不聽陳騫的話,導致今日之辱!”

    司馬炎自嘲道。

    “朕讓你查的其他事呢?可有線索?”

    “回陛下,平虜護軍文俶勾結禿發鮮卑之事,老奴沒有找出證據,倒是發現長安太守賈充與禿發鮮卑部有書信往來!老奴顧及賈太守是重臣,不敢深查!”

    校事府校事徐二狗話音未落,司馬炎的巴掌就到了他的臉上,頓時口鼻中鮮血流出。

    “你是朕的眼睛!不是賈充的走狗!”

    司馬炎瞪著眼睛,狠狠說道。

    旁邊司馬衷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暴怒的父皇,他隻知父皇對大臣仁慈,他不知的是,大臣別的錯都可以忍,唯獨賣國不行。

    “老奴失言,請陛下責罰!”

    徐二狗重重叩首。

    “賈充與禿發鮮卑有書信往來之事,朕要深究,你去給朕查清楚!”

    “秘密派人去揚州都督諸軍事、大司馬陳騫處,說朕悔不聽他之言,如今釀成大錯,問他河西之事,該交予誰處理?此事要快!”

    “滾!”

    司馬炎冷聲道。

    “是!”

    內侍總管、校事府校事徐二狗離開後,司馬炎又恢複了平靜。

    “父皇,剛才提到賈太守,為何如此動怒?您平時可是對他最為寬宥!”

    司馬衷問道,他注意到剛才那句“賈充是重臣,不敢深查”那句話後父皇司馬炎臉色的變化和之後的暴怒。

    “衷兒可知,平虜護軍文俶勾結禿發鮮卑一事,是誰上奏的?”

    司馬炎吸了一口氣,說道。

    “兒臣不知!”

    “正是那長安太守賈充,前幾日賈充上表,說平虜護軍文俶勾結禿發鮮卑,欲圖謀涼州,朕還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司馬炎冷笑。

    “是賈充勾結禿發鮮卑,陷害文俶將軍!”

    司馬衷驚呼道。

    “九成以上,這老東西,朕對此人太過了解!賈充無才無德,唯有忠心而已!先帝正是看上了這一點,才選他做輔政大臣!”

    “朕即位以來,念他兩朝元老,對他營黨結私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貪戀權利,朕給他;他要地位,朕給他;沒想到為了立功回京,竟與外族合謀,陷害……”

    “罷了,待此事有了定論,再說他!”

    司馬炎苦笑道。

    “父皇,校事府……”

    司馬衷還是沒能掩蓋心中疑惑,開口問道。

    “校事府是前朝曹操所創,用來監視大臣,本朝與之前不同,本朝的校事府在暗處,監視邊軍,包括晉軍和敵軍,除你我父子二人,沒有人知道校事府的存在。”

    “先帝…你祖父走的時候,對父皇是千叮嚀萬囑咐,軍權一定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裏,可父皇哪管得了這麽多兵馬,況且父皇也不是領兵打仗的料。”

    “朕即位之初,就開始對全國的軍隊進行監視,曆時三年,在老徐的幫助下,建造了一個新的校事府。”

    “目前大晉所有邊界,都有校事府的人。校事府的人是老徐千挑萬選的,他們隻聽命於父皇。”

    “智者千慮,父皇高明!”

    司馬衷說道,眼神中滿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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