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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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是不是在宮裏待久了,傻了?”司馬柬嘲諷道,“咱們大晉大多數地區都是一年一熟,隻種小麥,隻有靠南的方向才種稻米,但也不是這個時候熟呀?這時哪裏來的收獲?若是把吳國滅了,倒是有可能,聽說他們那裏可以一年兩熟。”

    司馬俶恍然大悟,這個時代哪裏來的玉米?憑借上一世的記憶,司馬俶恍惚記得玉米是明朝才傳入中國的,他翻遍這軀體所有的原記憶,也沒有找到什麽農作物的信息,不過也正常,這軀體的原主人隻吃肉糜。

    “哈哈哈哈,孤就是想考考三弟!”司馬俶有些尷尬,笑道。

    心中卻想的是要早日滅吳,用強大的船隊去征服海洋,像什麽玉米、紅薯等高產量農作物的種子,全部要提前出現在我中華大地上。

    因為,在這個以農耕為主的時代,土地中農作物的產量,很大程度上體現著一個國家的國力。

    “殿下!田壟邊有一具‘屍體’!”太子舍人王衍驚呼道。

    司馬俶看了太子詹事荀組一眼,對方立刻會意,立刻命人去檢查“屍體”。

    “回稟殿下,是個老嫗,還活著!應該是餓昏了!”兩名侍衛稟報道。

    “拿清水和吃的來!”馬鹹對下屬吩咐道。

    片刻之後,老嫗睜開了眼睛,麵如菜色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讓人難受。

    那老嫗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便讓人疑惑。

    “我要去魯陽報官!我兒子丟了,我要找我兒子!”

    “老人家,您慢慢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本王我與魯陽縣令交好,一定全力幫您!”司馬柬問道,他本想說他南陽國的百姓,他一定會替他討回公道,但考慮到身份特殊便改了口。

    據老人所言,他是魯陽城南常家村人,他的兒子七年前與隔壁村一女人成親,由於家裏窮,他兒子就住在嶽父家裏,但是每天都會回來看她,而現在十多天沒有回來了,他到兒子嶽父家裏去問,對方隻是說他兒子外出做買賣了。

    “老人家,會不會您兒子真的是外出做買賣去了?”太子舍人王衍問道。

    “不可能!我這個兒子雖然混了點,但也算的上孝順,老婆子今年都六十七了,父母在不遠遊的道理他豈會不懂?”老嫗哭著說道,“縱使他真的有不得不出去的道理,那他也一定會跟老婆子說一聲的!”

    從老婦人的口中得知,他兒子名叫常永,七年前與鄰村高家莊的女人熊芬結婚,兩人育有一子。

    司馬俶等人都是聽的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一個大活人,怎麽就丟了呢?

    這其中要麽有蹊蹺,要麽就是還有更多的信息沒有掌握!

    翌日,在司馬俶的建議下,中書令張華帶人進魯陽城稍作休整;而他卻帶著司馬柬、荀組、王衍、馬鹹和二百五十個侍衛徹查常永失蹤一案。

    選派三個侍衛送老婦人回常家莊,並贈予她糧食,讓她耐心等待消息,隨後司馬俶就帶人直奔常永的妻子熊芬居住的地方一一高家莊。

    司馬俶帶眾人抵達高家莊,發現這個村子臨著河,頗有幾分靜謐之美,人也樸實憨厚。

    但是,熱情的百姓被司馬俶等人問道常永這個人的時候,就轉頭走開了,慢慢的,沒有人再願意同他們講話,司馬俶一行人很是被動。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王衍說道,“殿下,臣有理由懷疑,常永絕不是簡單的失蹤!”

    “詳細說說看!”司馬俶道。

    “高家莊這些百姓,似乎在隱瞞著什麽!”王衍說道,“隻要我們提到常永失蹤,他們就閉口不言!”

    “那會不會是常永此人在此地口碑極差?”司馬柬反問道。

    “都別猜了!還是先去他的妻子熊芬家裏了解一下情況!”司馬俶說道,“那裏,會有更準確的信息!”

    太子詹事荀組和東宮侍衛統領通過不屑的努力,終於打聽到了熊芬家裏的位置,這是一個較大的院子,雖不奢華,但在高家莊,已經算是中等偏上了。

    司馬俶一行人到時,見一個中年婦女穿著粗布衣裳,手端木盆,盆中是洗好的衣物,正向他們走來。

    “你們是?”中年女人看著司馬俶他們,疑惑道。

    “我們是魯陽縣令楊軍的下屬,找熊芬來問點事兒!”荀組今日一早就打聽好了魯陽縣令的名字。

    “是這樣啊!我就是熊芬。”那女子放下木盆,笑容很是燦爛,說道,“啥事,問吧!”

    “常家莊的常永,是你男人吧!”荀組問道,“常永他現在人在哪裏?”

    此時,院子中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走來,小聲叫了一聲“娘”,端起了盛滿衣物的木盆,在他聽到“常永”兩個字時,表情不禁愣了一下,而後端起木盆離開了。

    司馬俶看著這個瘦弱的女孩,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那微微發愣,使得司馬俶有些疑惑。

    “是,是我男人,他和幾個人一同去遼東販馬了!”熊芬笑道,那笑容讓人看起來很溫馨,“是我母親吧!是她找的你們吧,老婆婆上了歲數,太惦記她兒子了,我跟她講過,可老人家不信呐,非說自己兒子丟了,真是太麻煩你們官差了!”

    司馬俶和司馬柬聞言,從話中挑不出任何毛病,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都還沒吃飯吧?”熊芬道,“要是各位不嫌棄,來家裏吃點吧!”

    “不用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告辭了!”司馬俶說道。

    一行人就這樣離開了熊芬的家。

    “諸位,孤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孤又說不上來。”司馬俶若有所思,說道,“你們覺得呢?”

    司馬柬、荀組、王衍等人也是沉思。

    “殿下,臣覺得此事太順利了,那熊芬的回答,就好像是早就想好的一樣!”王衍說道。

    “那照你這麽說,她非得支支吾吾才算正常?”司馬俶笑道。

    法不誅心,是司馬俶上一世的理念,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證據,永遠都是最有利的說辭。

    “殿下教訓的是!”王衍道。

    司馬俶雖如此說王衍,可他心裏也覺得有些不對,一個中年女人見了官差,不是該害怕嗎?這個女人怎麽不卑不亢,似是早有準備一般?

    想到這兒,司馬俶決定換個思路,便叫來了司馬柬和荀組,在他們耳邊耳語了一番,二人連連點頭,隨後荀組便獨自離開了。

    司馬俶帶著司馬柬王衍等人欲要離開高家莊,隻見路邊有個醉漢搖搖晃晃的走來,身後還有個身形比較幹練的少年。

    “你們二位,知道常永這個人嗎?”司馬柬對著二人問道。

    那醉漢聞言也不答話,身後的少年也隻是說了三個字,“不清楚。”

    司馬柬也沒為難他們,就不再問了,然後司馬俶就帶著人離開了。

    見眾人走後,醉酒男子主動向少年搭起了話。

    “小兄弟,哪的人,看著臉生啊!”

    “俺是隔壁常家村的!”少年回答道。

    “常家莊的會不知道常永?”醉酒男子饒有興趣問道。

    “當然知道,誰知道這群人來幹啥的?”少年埋怨道,“要是這些帶刀的人把常永那混貨抓了,他欠俺的五十錢,俺找誰要去?”

    “他借你的錢,你還指望著能要回來?”醉酒男子笑道。

    “大哥,俺這不正是去他嶽父家裏要嗎?”少年說道,“俺去找過常永的母親,才知道常永已經十多天沒回去過了!俺尋思著,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俺準備去他嶽父家要!”

    醉酒男子聞言瞪了少年一眼,說道:“我說小兄弟,冤有頭債有主,常永借你的錢,你憑啥找他嶽父要?你是嫌熊家還過的不夠慘是嗎?”

    那少年聞言眼神一亮,總算得到了點有用的信息。

    這少年,正是荀組花錢買了幾件衣服,扮的。

    司馬俶的想法是,既然你們都不張嘴,那我就加入你們!

    不僅如此,司馬俶還發現了幾個細節,常永的母親說過常永“混了點”;熊家那個女孩身份可疑,而常永母親說他們夫妻隻有一個兒子,從未提女兒之事,但那個女孩分明是叫熊芬“娘”,那便隻有一種可能,這個女孩是熊芬的女兒,但不是常永的!

    所以,要想要真相,這個女孩是一個很好的方向!而第一步,就是搞清楚這個女孩是熊芬和誰生的女兒。

    “熊家慘?我家就不慘?我老父老母把我拉扯大,如今看個病我都付不起錢!常永與熊芬結婚的時候,借了我們家五十錢,到現在都沒還!郎中說我母親的病不能再拖了!”荀組情緒說來就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好了兄弟,別再哭了!”醉酒男子清醒了幾分,拍著荀組的肩膀說道,“這裏是十個錢,你先拿去用!”

    “我不要你的錢!你又不欠我!”荀組哭得更傷心了,“熊芬他家有什麽慘的,她兒女雙全!”

    “兒女雙全?你小子知不知道,你們常家莊常永,平時裏怎麽對她和她女兒的?”中年醉酒男人有些生氣,怒罵道:“常永這個禽獸不如的人!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