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沒看出我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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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穆如酒總是感覺自己打不起精神來。

    在課堂上的時候,聽著先生的講課,渾渾噩噩的,好像下一秒就能睡過去一樣。

    下課的時候,穆如酒更是無精打采地趴在書桌上,耷拉著耳朵,像一隻昏昏沉沉的貓。

    一旁的紀符言看到這樣的穆如酒,微微擰眉。

    “你最近怎麽回事?怎麽總是這麽無精打采的?”少年眉眼清冷,語氣倒是溫柔一些。

    穆如酒趴在桌子上,懶懶散散地回答著紀符言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啊,最近總是腰酸背痛的,”說著,穆如酒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腰,“而且還總是走神。”

    紀符言抿唇“祁君羨沒帶你看太醫嗎?”

    穆如酒發現,紀符言好像是為數不多敢當著她的麵叫祁君羨大名的人。

    不過穆如酒倒也不覺得有什麽,隻是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應該沒事,我沒跟他說。”

    紀符言擰眉,剛要開口糾正一下穆如酒的觀念,就看到穆如酒猛地捂住了肚子,倒吸一口涼氣。

    “嘶——”穆如酒的肚子突然疼了起來。

    臉色蒼白,額頭上蒙著細密的汗珠。

    紀符言的眉頭緊皺,他俯身盯著穆如酒,語氣有些緊張“怎麽了?”

    穆如酒疼得說不出話來,隻是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看上去十分難受。

    “沐酒?”紀符言皺眉,冷沉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

    穆如酒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的額頭上冒著冷汗,下一秒,穆如酒感覺到了體內有種不一樣的感覺,猛地清醒過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俯身向她看來的紀符言,瞬間將他推搡開來。

    紀符言剛剛原本是想要查看一下穆如酒的情況的,沒有注意到穆如酒的動作,她這樣一推,紀符言毫無防備地被推搡在了地上。

    “嘶——”紀符言緩緩起身,麵色不善地看向穆如酒。

    那模樣,似乎穆如酒不給出個解釋來是沒辦法善罷甘休的。

    穆如酒哭笑不得,她有些理虧地小聲說道“太、太近了。”

    她知道她最近為什麽總是會腰酸背痛,還總是想要發脾氣了……

    ——這好像是她這具身體第一次來月事吧?!

    紀符言聽穆如酒這麽說,也隻是皺皺眉,最終也沒說什麽責怪的話。

    “究竟怎麽回事?”紀符言抿唇問道。

    穆如酒胡亂地擺擺手“已經沒事了沒事了,我好多了!”

    穆如酒這樣說,紀符言就沒再說什麽。

    沒過多久先生就宣布下學了,紀符言收拾課本的時候,發現穆如酒還是趴在桌子上,臉色蒼白,似乎動都不敢動一下。

    紀符言見狀,剛想要詢問她的情況,就看到了她的衣裙上沾了鮮紅的血跡……

    腰酸背痛,還腹痛不止?

    紀符言好像明白了什麽,耳尖瞬間滾燙起來。

    他輕咳一聲,緩緩起身。

    穆如酒在等,等人都走光了,她才好離開。

    穆如酒以為紀符言是準備離開了,忙不迭地給他讓路。

    但是讓穆如酒沒想到的是,紀符言走到她的身旁,脫下自己的學子服外套,披在了穆如酒身上。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紀符言有點不敢看穆如酒的眼睛,錯開了視線,緩緩起身,退了半步。

    “咳……我熱。”

    算是給他脫下衣服找了個借口。

    穆如酒歪歪頭,還是有些疑惑,剛想開口去問,就聽紀符言道“改日還我。”

    說完,少年轉身離開。

    望著紀符言有些狼狽的身影,穆如酒突然福至心靈,她轉身去看自己的衣裙——果然,上麵沾了點點血跡。

    穆如酒老臉一紅,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拿起書本就離開了學堂。

    私塾外,江舟已經在馬車邊等候多時了。

    見到穆如酒向著這邊走來,一邊笑著打招呼,一邊將穆如酒手中的書本接了過去。

    因為每次祁君羨到私塾下車等她的時候,路過的學子都要向他行跪拜之禮,久而久之祁君羨煩了,索性就在馬車裏等著穆如酒。

    這不,江舟剛叫了一聲“沐小姐”,祁君羨便掀開了窗簾,看向馬車外的穆如酒。

    見穆如酒外麵披著的學子服,皺了皺眉“怎麽披了件男子的衣裳?”

    穆如酒臉紅還沒褪去,隻是搪塞道“我冷。”

    然後就匆匆地上了馬車。

    穆如酒跟祁君羨坐得有些遠,祁君羨挑眉“坐這麽遠幹什麽?”

    穆如酒低頭“不要擠在一起坐,好熱。”

    “……”祁君羨似笑非笑。

    正值暮春時節,天氣已經開始變得炎熱,祁君羨脫了身上的外衣,扔到了穆如酒頭上。

    “嗯?”穆如酒從頭上拿下祁君羨的外套,漂亮的頭發有些淩亂,她疑惑地看向祁君羨,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祁君羨用手撐著頭,懶洋洋地說道“不是說冷?我的這件比他那件厚。”

    穆如酒的目光落在了祁君羨華貴無比的外衣上。

    ——這衣服萬一弄髒了,祁君羨不會打死她吧?

    想到這裏,穆如酒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把衣裳搭在手臂上,妥善保管。

    祁君羨見狀,有些不高興了,銀黑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冷色。

    “怎麽?能穿紀符言的,不能穿皇叔的?”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這是紀符言的?!”

    話音剛落,穆如酒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瞬間捂住了嘴。

    祁君羨笑笑,剛剛見紀家那小子出來沒穿外衣,原本沒想這麽多,現在祁君羨才知道外衣原來在她身上。

    銀黑色的眸子光華流轉,隻是在穆如酒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緩緩地移開了視線。

    祁君羨闔上了眼睛。

    穆如酒見祁君羨這個樣子,輕輕地歎了口氣。

    得,這祖宗生氣了。

    一路無話。

    江舟停下馬車的時候,祁君羨也隻是獨自下了馬車,完全沒有等待身後的穆如酒。

    穆如酒雖然有心解釋,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終於找到了流蘇“流蘇流蘇,快去給我準備一條月事帶。”

    穆如酒這樣說著,就往茅房的方向跑去。

    另一邊。

    祁君羨聽了江舟的話,冷冷地開口“直接回房中了?”

    江舟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主子,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是……小姐她回房了。”

    祁君羨手中的白玉筆杆扔在了桌子上。

    她居然不來找他?!難道沒看出來他生氣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