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打你還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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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明昭的手心出了汗。

    他看著眼前漫不經心的少女,突然感覺有些揪心。

    好像出問題了。

    ——從穆如酒和祁君羨踏入臨陽的土地上的時候,就好像出問題了。

    似乎所有事態在穆如酒和祁君羨來到臨陽的時候,都開始不受控製了!

    不管是他唾手可得皇位,還是祁允的病情,甚至是現在,季淵莫名其妙來侵犯臨陽都城!

    所有的事情,在他們沒有來到臨陽之前,分明都是好好的……

    祁明昭的臉色很難看。

    “殿下,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那些大臣們已經慌了!

    那可是季淵!

    除了南溪之外最強盛的國家,如今竟然不惜千裏迢迢前來攻打臨陽,他們甚至不知道季淵發兵的理由是什麽!?

    彼時,所有的大臣都看向了祁明昭,希望祁明昭可以拿個主意。

    “此事……應當是有誤會。”

    半晌,祁明昭隻是幹巴巴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看向前來稟報的官兵,冷聲道:“此事蹊蹺,你們先觀望一下,不要擅自行動,不要惹惱季淵。”

    “諸位不必擔心,”祁明昭分明自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但也隻能強裝鎮定地對朝堂眾臣開口,“這件事肯定是有誤會的,本宮會去城門口問清楚,你們不必擔心。”

    祁明昭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麽了,隻會說“不必擔心”。

    他也清楚,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給祁君羨定罪了,更重要的事情是現在兵臨城下的季淵!

    他最後看了穆如酒一眼,拂袖而去。

    就算祁明昭說“不必擔心”,那些大臣們又不是傻子,看著祁明昭離開,他們也紛紛跟了上去。

    ——至少應該搞清楚現在季淵到底為什麽要來攻打臨陽!

    穆如酒看著一群人烏泱泱離開的背影,嘖了嘖嘴。

    “分明是一樣的臉,”穆如酒自言自語道,“為什麽完全不一樣呢?”

    祁君羨向來都是從容有度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那樣慌張的神情,穆如酒似乎從來沒有從祁君羨的臉上看到過。

    “嗯?什麽一樣?”祁君羨聽到了穆如酒的嘟囔,上前一步,笑聲問道。

    穆如酒瞪了祁君羨一眼,依舊不想跟祁君羨說話。

    城門口有熱鬧看呢,她要去湊熱鬧!

    才不要跟祁君羨這個大壞蛋在一塊呢!

    這樣想著,穆如酒抬腳準備離開,卻被一個力道抓住了手腕。

    祁君羨的手上用了幾分力道,將穆如酒攬進了懷裏。

    又聞到了熟悉的青竹香氣。

    穆如酒抿唇,卻是不看向祁君羨。

    後背貼著祁君羨的胸膛,穆如酒聽到了祁君羨的一聲悶笑,她感受到了男人胸腔處傳來的震動。

    也不知道為什麽,穆如酒的鼻子就有些酸。

    “生氣了?”

    男人聲音清冽又好聽,如同山澗的清泉一般。

    穆如酒不說話,也不看他。

    祁君羨勾唇,抓過小姑娘的肩膀,讓小姑娘正對他。

    男人歪歪頭,笑著看向她:“祖宗?”

    不理。

    祁君羨笑意不減,看著穆如酒,繼續開口:“不跟我生氣好不好?”

    穆如酒皺眉,感覺眼睛有些發澀。

    “我有分寸的。”祁君羨這樣說。

    “你有分寸?你有什麽分寸!?你要是有分寸就不會被祁明昭抓過來!我萬一來晚了,你真的被祁明昭抓進地牢,我——”

    穆如酒後麵的話沒說出口。

    她瞪著祁君羨,眼中除了憤怒,還帶著一絲慌張。

    她來皇宮的路上就一直在胡思亂想,她不知道祁君羨現在怎麽樣了。

    她分明也知道祁君羨不是常人,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夠解決,但是她就是慌張,她就是很擔心祁君羨的安危。

    直到她走到亮堂的大殿,看到祁君羨端端地站在那裏的時候,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祁君羨!你究竟有沒有想過自己啊!?你有分寸你就不要總是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好不好!?哪怕我知道你肯定有後招,但我還是會擔心啊,你怎麽這麽——唔——”

    後麵的話,穆如酒想說都說不出來了。

    祁君羨以唇緘口,吻上了穆如酒的唇。

    那原本清冽的青竹香氣在入口之後似乎化作更濃烈的味道,像是什麽低吼的獸,將口中的獵物吞食掉一般。

    穆如酒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麽的,但是當祁君羨吻上她的時候,她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祁君羨,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祁君羨看到少女黝黑的眸,終於離開了她的唇,輕笑出聲:“接吻不知道要閉眼睛嗎?”

    穆如酒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別以為……”

    別以為他這樣做,她就會原諒他!

    祁君羨勾唇:“若是他剛剛真的讓我入獄,祁明昭第二天就會死在禦書房的桌案上,桌案之上會擺著一份大赦天下的諭旨,祁允也會因為病情突然加重,死在自己的寢宮之中。”

    祁君羨娓娓道來,似乎在說著一件毫不相幹的事情。

    但是當穆如酒聽到的時候,卻覺得恍惚:“你的意思是說……”

    “我早就安排好了,”祁君羨溫柔地看向她,“穆如酒,我現在很惜命,我不會冒險的。”

    他這條命,要留著同她長命百歲的。

    穆如酒擰眉,半晌沒有說話。

    祁君羨看著穆如酒,嘴角的笑意不減:“可是阿酒,我很高興。”

    “因為你來了,我很高興。”

    “穆如酒,你在擔心我。”

    像是被窺探了自己的小心思,穆如酒的臉瞬間染了緋紅,她瞪著祁君羨,半晌才磕磕絆絆地開口:“我沒有擔心你。”

    祁君羨抿唇笑著,卻是將穆如酒抱進了懷裏。

    “是嗎?”

    祁君羨的尾音稍稍上揚,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開心。

    穆如酒垂眸。

    許久。

    “隻有一點點而已。”

    小姑娘不情不願地承認道。

    --

    祁明昭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季淵的軍隊馬上就要來到城下了!

    他臉色陰沉地在城樓上方望去,黑壓壓的軍隊,那為首的隊伍前飄揚著的戰旗,寫了一個大大的“淵”字。

    祁明昭皺眉:“有沒有派人去打探過消息,季淵究竟為何對臨陽發兵?”

    “回……回殿下,已經派人去問了……”一位守城的將軍磕磕絆絆地開口。

    “那邊怎麽說?”祁明昭冷聲詢問。

    “季、季淵國君說……說……”

    “到底說了什麽!?”

    “他說……他看不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