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都說沒有了為什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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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如酒沒動。

    她雙手環胸,氣鼓鼓地站在距離祁君羨一尺遠的位置,賭氣不跟他說話。

    祁君羨也不惱。

    修長的指骨撐著頭,那柔順光澤的墨發便緩緩地垂到了他的肩頭。

    男人有著一張俊美無比的容貌,銀黑色的眸稍稍低垂,那鴉羽般的睫毛便倒映在了他的眼中。

    祁君羨穿得寬鬆,上衣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如同慵懶的仙人一般。

    ——雖然穆如酒並沒有見過仙人。

    “過來。”

    祁君羨的聲音又柔了幾分,語氣中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穆如酒撇撇嘴,但還是乖乖地來到祁君羨身邊,十分自然地坐在了祁君羨的身邊。

    穆如酒聽到了男人一聲悶笑,說不出的好聽。

    他伸出手,卻是挑起了穆如酒鬢邊的一縷發。

    “生氣了?”

    穆如酒不說話。

    祁君羨挑眉,隻是用一隻手就將穆如酒圈在了懷裏,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之前穆如酒也會這樣跟祁君羨鬧著玩,所以穆如酒並不覺得有什麽。

    她聞到了男人身上冷冽的青竹氣息,不像是香囊的味道,祁君羨平時也很少佩戴香囊。

    更像是他本身就帶有的味道。

    穆如酒窩著小腦袋,背對著祁君羨不說話。

    祁君羨笑笑,看著穆如酒有些亂的頭發,自然而然地替她梳理起來。

    男人有著一雙纖長又白皙的指骨,那長長的墨發如同水流一般在他的指間流動,祁君羨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女孩兒身上帶著桃花的清香,祁君羨並不反感。

    男人的聲音從穆如酒的頭頂傳來,低沉好聽“很多時候我沒辦法陪在你身邊,所以你身邊的侍女,必須要寸步不離地保證你的安全。”

    他手上的動作很溫柔,像是做了很多次一樣。

    ——之前穆如酒為了跟祁君羨增進感情,總是纏著祁君羨給她梳頭,久而久之,祁君羨也就慢慢學會了。

    少女瀑布般的長發披散下來,像是礁石上引人觸礁的水妖,又純又媚。

    穆如酒自然是懂這些的,隻不過分明是她離開原地的,祁君羨罰流蘇,有些不公平。

    “隻是略施懲戒而已,不會有大礙的。”祁君羨像是哄孩子一樣說道。

    穆如酒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的神態自然是被身後的祁君羨捕捉到了,祁君羨悶笑一聲,繼續幫她理著頭發。

    其實祁君羨的頭發很長,披散下來的時候,甚至能遮蓋住他的後背。

    現在那長長的墨發不小心垂在了穆如酒的手邊,穆如酒便百無聊賴地擺弄起來。

    “皇叔的頭發分明比小酒要長這麽多,為什麽這麽柔順呢?”

    少女開口,找了個話題,說明她已經消氣了。

    祁君羨笑笑,任由穆如酒擺弄著他的頭發,手上的動作溫柔“怎麽?羨慕了?”

    穆如酒點點頭。

    祁君羨勾唇,將一簇編好的頭發放在了穆如酒的肩膀前。

    穆如酒看了一眼,有些嫌棄“皇叔,你編頭發的技術還是好差哦。”

    祁君羨挑眉笑笑“年紀不大,開始嫌棄皇叔了?”

    穆如酒悶悶地反駁道“才沒有……”

    一邊擺弄著祁君羨的頭發,穆如酒一邊思考著什麽,半晌,才狀似無意地開口“唉,今天原本打算去給紀同學買生辰禮物來著,禮物沒買到,居然遇到這種事,看來還要再找個時間出去了。”

    少女的語氣中似乎帶著遺憾。

    “紀家那小子,似乎是喜歡書畫,幾年前想要求一幅畫,至今未得。”祁君羨漫不經心地開口。

    “真的嗎?”穆如酒立即轉身,好奇地眨眨眼,“那幅畫現在在哪?”

    祁君羨揚了揚眉,似乎是在等著少女問這個問題,他的嘴角勾起“在我這。”

    穆如酒聞言,討好似地笑笑“那皇叔可不可以……”

    “不可以。”祁君羨惡劣地打斷穆如酒還沒說完的話。

    穆如酒鼓了鼓嘴巴,重新坐正。

    “小氣皇叔!”穆如酒小聲說了一句。

    祁君羨分明是聽到了,但是卻隻是笑笑,任由她氣鼓鼓地生悶氣。

    “聽流蘇說,是公孫易救了你?”

    穆如酒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是啊,當時情況危急,公孫將軍直接用匕首將那匹馬的前蹄刺倒了。”

    祁君羨輕笑一聲,情緒意味不明。

    “皇叔你笑什麽?”穆如酒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當時我同他說你收留了那匹黑馬,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去的時候,他那個眼神,像是要把你吃了一樣。”

    穆如酒擺擺手,不甚在意“皇叔,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

    祁君羨也沒有反駁,隻是換了個話題“齊家的兒子在長安街打馬?”

    穆如酒點點頭。

    少女身材嬌小,窩在男人懷裏十分愜意。

    身後的男人危險地眯了眯眼睛,銀黑色的眸子閃過冷意。

    “哎呀!疼——”

    祁君羨手上的力氣沒控製好,穆如酒不開心地喊了一聲。

    手上的力道瞬間收斂,祁君羨柔聲哄著“好了好了,馬上就好。”

    穆如酒撅著小嘴,一副不開心地模樣。

    江舟回來書房稟報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男人眉眼俊美,姿容瑰麗,嘴角帶著寵溺的笑意,一邊哄著小姑娘,一邊給她理著頭發。

    少女窩在男人懷裏,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男人的長發,看上去像是個被寵壞的小祖宗。

    江舟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突然想起來,小姐來府上不過一月有餘而已。

    府內上上下下,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小姐的存在。

    就連他家主子,也總是一邊傲嬌,一邊把這位小祖宗寵到天上去。

    想到這裏,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現在的主子,看上去溫柔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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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私塾的學子說,齊盛的腿好像被人打斷了,臥床不起。

    穆如酒還聽說,齊盛在腿被人打斷之前,還被另一夥人揍了一頓,鼻青臉腫的,十分難看。

    紀符言擰眉,旁邊的視線實在是過於強烈,他手中拿著的書已經半個時辰沒有翻頁了。

    終於,他歎了口氣,看向旁邊的穆如酒,眼神詢問她的意圖。

    穆如酒思索片刻,最終還是謹慎地開口“紀先生,你應該……沒有雇人去打齊盛吧?”

    雖然覺得紀符言為她出頭的幾率很小,但是穆如酒實在是想不到別人了,這才開口問他。

    紀符言聞言,稍稍擰眉“你在說什麽胡話?”

    穆如酒悻悻地閉了嘴。

    終於沒了少女的視線,紀符言準備繼續看書。

    誰知道下一秒,少女瞬間湊上來,沁人的桃花香鑽進了少年的鼻中,紀符言有些不舒服地避開。

    “真的沒有嗎?”穆如酒盯著祁君羨,像是要審問犯人一樣。

    紀符言眉眼冷冽“沒有。”

    “真的真的沒有嗎?”穆如酒再問。

    紀符言大概是生氣了,聲音高了幾分“都說了沒有了!誰會去做那麽無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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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盛痛苦地趴在床上,想起昨晚將他打得鼻青臉腫的那人,眼中滿是恨意。

    他狼嚎鬼叫著,疼得沒辦法了,隻好喊著那人的名字解恨。

    “紀符言!你給老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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