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姐姐,你是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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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羨聞言,也不惱,隻是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似乎自從身邊有了這個小祖宗之後,他就比從前要操心更多事情了。
他勾勾唇,帶著懲罰性質地刮了一下穆如酒的鼻頭。
“還不是因為你不省心?”
穆如酒不服氣地小聲說道“小酒可乖可聽話了,怎麽會不省心?”
祁君羨笑笑,便沒再說什麽。
穆如酒將腰牌妥善放好,便悄悄地離開了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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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夜晚,到處都是燈火通明。
穆如酒循著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輕聲追了上去。
明麵上,確實隻有承影代表季淵國來訪了。
但是暗地裏……
“叮當——”一聲,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傳來。
不知道何時,穆如酒已經走到了宮牆邊上。
聽到鈴鐺聲音的時候,穆如酒的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找到了。
“誰?”穆如酒聲音清越,怯怯地出聲,聲音有些害怕。
“叮當——”
鈴鐺聲越來越近,穆如酒猛地抬頭,就看到了一人正坐在牆頭之上。
來人一身輕薄火紅的紗裙,白皙的腳腕處掛著銀鈴鐺,鈴鐺聲隨風響動。
那人的臉上戴了一個狐狸麵具,穆如酒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黎霽獻舞時,伴舞的舞姬!
穆如酒聽到一聲輕笑。
又媚又輕,那人修長的指骨將臉上的狐狸麵具推到頭頂,露出一張絕世的臉。
那人有著一雙含情的狐狸眼,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她”光著的腳晃動著,那鈴鐺聲清脆悅耳。
月光如水。
溫涼的光線映照在那紅衣人的身上,周身散發著一層柔白色的光。
周圍有柔和的燭光搖曳,映照在那人溫軟的眸中,如同仙子一般夢幻。
那人坐在宮牆之上,俯視著宮牆下的小姑娘,一雙狐狸眼睛深邃魅惑。
筵席上的樂聲很遠,穆如酒有些聽不清了。
她仰起頭,看著眼前的紅衣,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自從五年前一別,這是穆如酒第一次同“她”見麵。
有風吹過“她”的紅衣,那輕薄的衣紗如水一般,又冷又媚。
穆如酒身居後宮多年,自然也是見過不少貌美的女子的。
隻是眼前的人,卻美得不講道理。
那樣的美,讓人覺得刺目,卻又不敢移開眼睛。
“姐姐,”穆如酒愣怔地開口,語氣天真,“你是仙子嗎?”
穆如酒聽到那人輕笑一聲,似乎沒想到她不怕“她”。
“她”依舊坐在牆頭之上,那狐狸麵具被“她”頂在頭上,明眸皓齒,勾魂奪魄。
“小丫頭,你不怕我?”
紅衣人的聲音有些溫涼,但是語調微微上揚,好奇地看著穆如酒。
穆如酒搖搖頭,眼中滿是驚豔“姐姐長得這麽漂亮,小酒才不怕呢!”
那人挑挑眉,水潤鮮豔的紅唇輕啟“小丫頭,你是宮裏的?”
穆如酒一直看著那人,聽到問題,先是點點頭,又立即搖了搖頭。
“不是不是,我是跟皇叔進宮來參加筵席的,小酒不住在宮裏。”
“嗯?皇叔?”
穆如酒乖乖地點點頭“是啊,攝政王殿下是小酒的皇叔。”
紅衣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輕笑一聲“倒是沒想到,清澤君還有這麽可愛的侄女呢?”
“姐姐,你是仙子嗎?”穆如酒鍥而不舍地問道。
“嗬嗬,姐姐不是仙子哦,隻是宮裏的舞姬而已。”
穆如酒表麵上點了點頭,心裏已經罵開了五年不見,還真是一句實話也不說!
紅衣人像是來了興致,一邊晃著雙腿,一邊問著穆如酒“小丫頭,你跟姐姐說,筵席上都聊什麽了?”
穆如酒咬咬手指頭,“冥思苦想”,半晌才開口道“小酒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不過皇叔好像總是在反駁皇上的話,好凶的。”
那人眼中閃過一抹情緒“看來,祁君羨也並不希望兩國交好嘛……”
穆如酒權當沒聽見,隻是一直星星眼地看著“她”。
那人繼續開口問道“那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家皇叔對那個將軍的態度呀?”
穆如酒眨眨眼“姐姐你說的是承影將軍嗎?”
那人點點頭。
穆如酒想了想,開口說道“皇叔對承影將軍的態度也好差,總是針對承影將軍,小酒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人聞言,最終笑了笑。
那看來,倒是可以從祁君羨這裏入手了……
穆如酒見“她”陷入沉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壞笑。
“小丫頭,姐姐要走咯,不要跟別人說你見過姐姐,知道嗎?否則姐姐是會被罰的。”
那人可憐巴巴地對穆如酒說道。
穆如酒聞言,急忙保證道“嗯嗯!姐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這個老狐狸,要不是她穆如酒見識過他的手段,就憑這位的演技,她都快相信了!
那人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一個翻身,離開了宮牆。
直到聽不到那人的聲音,穆如酒眼中才浮現出涼意。
狗屁的“姐姐”,那分明是季淵國的太子——硯寒清!
這家夥,仗著自己長得好看,簡直稱得上是為所欲為!
五年前她在城門之上初見硯寒清,也以為他是女子。
不是她眼力太差,而是這個硯寒清真的長了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當初可是因為這件事鬧出了不小的笑話,穆如酒到死都不想再回憶起來了!
從那日在輕紗幕後見到他時,穆如酒便知道——來南溪的,絕對不止承影一人。
隻不過承影在明,硯寒清在暗,也絕對不會有人會懷疑到一個舞姬身上去。
而硯寒清寧可在暗不出現在謝琛麵前,也要來到南溪,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探查南溪的情況。
季淵國向來好戰,當初穆如酒跟他們打鬥時,他們也是愈戰愈勇,十分難纏。
是以,穆如酒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平息了戰爭,讓季淵國簽署休戰協議。
而現在,不過三年時間,季淵國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南溪的執政者有兩位——攝政王祁君羨與皇帝謝琛。
這件事季淵國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如果想要南溪國遭受重創,就要首先從內部瓦解南溪。
——祁君羨與謝琛不合,對季淵使臣態度不好,表明他對休戰協議十分不滿。
這也正是硯寒清想要看到的。
如果穆如酒沒有猜錯,接下來,硯寒清應該會找機會去跟祁君羨談談。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個道理,相信兩個人都懂的。
穆如酒眯了眯眼睛。
謝琛啊謝琛,這天子之位,我給了你,你守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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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回到筵席上的時候,酒席也已經接近尾聲。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謝琛便讓內侍帶著承影去他下榻的王府中去了。
穆如酒適時地打了個哈欠,祁君羨見了,便準備帶著她起身告退。
“清澤君,等一下。”謝琛叫住了祁君羨。
祁君羨回身看向謝琛的功夫,嘴角已經重新掛上了無懈可擊的笑容。
“陛下還有何吩咐?”
謝琛隻是笑笑,確實將目光落在了祁君羨身邊的穆如酒身上。
謝琛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小酒這眉眼,朕總覺得像極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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