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這樣的攝政王,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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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

    穆如酒早早地起了床。

    本來是打算去私塾上課的,但是今天早上水墨卻來告訴她,說是殿下跟私塾那邊交代了,今日不用去上學了。

    “小姐,殿下不讓您在王府裏待著,說讓流蘇姐姐帶您出去走走,要到午時才能回來!”

    水墨一邊說著,一邊推著穆如酒離開了寢殿。

    穆如酒倒是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但是也沒想到祁君羨似乎是要大操大辦的樣子。

    對於生辰,她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她在穆家的時候,被後母欺淩鞭打,動不動就對她拳腳相加,有什麽不如意的時候,也會拔高了聲音諷刺她。

    “哼,不過是個爬床的婢女生的野種,也敢站在我麵前?”

    “你生母真是個賤人,才會生出你這樣的賤種!穆如酒,你憑什麽活在世上?!”

    “像你這樣的賤人,就應該被毒蛇活活咬死!就應該找個亂葬崗丟了!賤東西!”

    “你那賤人生母爬床,你也肯定是個爬床的小賤貨!”

    “……”

    一字一句,落在穆如酒的心頭。

    起初穆如酒還會反駁。

    不是的,她的母親不是賤人。

    但是她的反駁,隻會迎來更嚴厲的鞭打與痛苦。

    後母會將她扔進地窖,讓她跟那些毒蛇待一晚上。

    每天早上,等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再將她從地窖中撿出來,遮住所有的傷口,在父親麵前扮出一副慈母的形象。

    穆如酒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懼怕蛇的。

    那些東西,是她年少時揮之不去的噩夢。

    也是因為後母的那些話,所以對於生辰,穆如酒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據說她母親是難產死的,對於穆如酒來說,那值得慶祝的生辰,卻是母親遇難的日子。

    穆如酒不喜歡這樣。

    所以也不喜歡過生辰。

    她找到祁君羨的時候,祁君羨正在書房裏批奏折。

    他看上去有些忙,書案上的奏折擺了一堆,他卻有條不紊,神色不變。

    “皇叔。”

    穆如酒深吸了一口氣,笑著來到祁君羨麵前。

    祁君羨見到穆如酒,原本冷沉的眸子便柔了下來。

    他勾勾唇,向一旁挪了挪,給穆如酒騰出一個身位。

    穆如酒十分自然地坐在了祁君羨身邊,托著小腦袋,歪頭看向祁君羨。

    “怎麽了?”

    見小東西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祁君羨放下手上的毛筆,轉頭看向她。

    小姑娘剛起床,頭發還有些亂,祁君羨皺皺眉,眼中卻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男人身姿綽約,腰線清越,他向穆如酒勾勾手指,穆如酒便乖巧地向他貼了貼。

    “轉身,頭發怎麽這麽亂?”

    男人這樣說,語氣中卻是寵溺更多。

    穆如酒乖乖地轉身,任由祁君羨替她理著頭發。

    “怎麽了?不開心嗎?”

    身後,男人聲音溫和又清雅。

    穆如酒搖了搖頭。

    剛搖了一下,便被祁君羨製止住了。

    “老實一點。”祁君羨悶笑一聲,這樣說道。

    “哦。”穆如酒乖乖地應道。

    “那是怎麽了?有人欺負你了?”祁君羨一邊幫她編頭發,一邊這樣問道。

    最後那句話問出口的時候,語氣中染了幾分冷意。

    穆如酒開口“沒有沒有,沒人欺負小酒。”

    “嗯。”祁君羨隻是應了一聲,在等穆如酒的下文。

    穆如酒想了想,最終還是緩緩開口“皇叔。”

    “嗯,在呢。”

    祁君羨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大概是給小姑娘編頭發時間久了,他的手法越來越嫻熟了。

    很多時候,比流蘇和水墨編得都要好。

    “為什麽要給小酒過生辰呢?”穆如酒有些懵懂地問道。

    “嗯?”

    “小酒的意思是說,其實不必這樣大肆操辦的,小酒的生辰不需要這麽盛大。”

    她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盛大地過過生辰。

    就算是成為謝琛皇後的那幾年,謝琛對她的生辰也沒多大的興趣。

    她的生辰規模甚至還不如貴妃黎霽。

    從出生開始,穆家的人也不會給她過生辰,後來她出征在外,也不可能想到這種事情。

    就算是成為了皇後,謝琛也從來沒有用心操辦過,甚至好幾次都忘記了她的生辰。

    這樣想來,穆如酒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大規模的生辰宴會。

    還是為了她。

    穆如酒聽到了祁君羨一聲輕笑。

    她有些疑惑,想要回頭去看祁君羨,卻被祁君羨製止住了。

    “頭發亂了。”男人這樣說道,手上的力道卻是又柔了幾分。

    “皇叔笑什麽?”穆如酒問道。

    “小酒似乎有一件事還是沒有搞清楚。”

    “嗯?”

    身後的男人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又好聽“我家的小酒,是我的小東西,我的小東西,自然什麽都應該是最好的。”

    穆如酒有一瞬間的恍神。

    “不管是什麽,小酒都應該是最好的。”

    生辰也好,身份也罷。

    她都配得上最好的。

    穆如酒微微怔神,有些沒反應過來。

    半晌。

    “可是,”小姑娘輕輕開口,語氣中卻帶了幾分落寞,“小酒配不上最好的。”

    她的後母說過的。

    她隻是一個賤婢的女兒,給她的“穆”姓都是恩賜,她不配!

    什麽都不配!

    那時候,穆家還有個公子,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不管什麽東西,穆如酒都要給她的弟弟。

    後母從她記事起便告訴她,穆如酒,這些東西,都是你弟弟的,你不配。

    “小酒配不上最好的。”

    穆如酒這樣說,語氣微涼。

    編發的指骨有一瞬間的停頓。

    祁君羨神色不辨,隻是停了一下,便繼續給她編頭發。

    “沐酒。”

    祁君羨突然叫她的名字。

    聲音冷清低沉,又十分嚴肅。

    “嗯?”

    穆如酒有些疑惑。

    祁君羨沒有說話,隻是將小姑娘抱了起來,轉向了他。

    穆如酒抬眸,就看到了祁君羨那雙銀黑色的眸子。

    那雙眸子太漂亮了,穆如酒一不小心就跌了進去。

    “我是攝政王。”

    “隻要我想要,不管什麽都是我的。”

    祁君羨這樣說,語氣中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成分。

    穆如酒也知道,祁君羨的話絕不是自負。

    他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他為什麽要說這個呢?

    祁君羨還是定定地看著她,眉眼清俊。

    “可是沐酒,這樣的攝政王,是你的。”

    “所以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