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給我家小孩兒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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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羨,你——”
“陛下可要想好了,”祁君羨聲音冷沉,不帶一絲情緒,他不悅地眯了眯眼睛,麵露不耐,“陛下雖說是皇帝,但本王指出陛下過錯的權力,還是有的。”
祁君羨的語氣中沒有多大的情緒,但是卻一字一頓地落在謝琛的心頭,讓謝琛不禁皺了皺眉。
“祁君羨,你敢……”謝琛冷冷地開口,想要說什麽,卻被祁君羨冷聲打斷。
“陛下覺得,本王敢不敢?”
祁君羨的聲音高了幾分,回蕩在空蕩蕩的牢房之中,擲地有聲。
沒有人敢反駁他的話。
祁君羨就是個瘋子!
倘若他真的要破釜沉舟,饒是現在的謝琛,也是十分忌憚的。
眼前的男人又眯了眯眼睛,勾唇笑了起來。
“陛下讓我家小東西先走,我同陛下談一談,如何?”
男人的聲音又瞬間平靜下來,嘴角勾起,看上去溫和有禮。
仿佛剛才徹骨的冷意都是錯覺一般。
祁君羨向來擅長拿捏人心。
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這樣的事,他做起來信手拈來。
謝琛抿唇,麵露冷色。
半晌。
他側開一個身位,讓出了身後的牢門。
祁君羨微微挑眉,眼神示意流蘇,流蘇點點頭,帶著穆如酒離開了牢房。
小姐的後背傷勢很嚴重,要好好處理一下了。
待小東西的身影終於消失不見,祁君羨那雙眸子才慢慢地冷了下來。
牢房昏暗,腐朽的木頭,髒汙的環境。
他向來都是給她最好的,這樣的委屈,她很少受過。
祁君羨先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十幾個守衛身上。
隻是稍稍擰眉,眼中殺意乍現。
江舟便也瞬間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手起刀落。
剛才還哀嚎著的十幾個守衛,一時之間全部被抹殺。
江舟的手上,帶著血跡的劍刃緩緩收鞘。
他的臉上落了一道血痕,但是他神色不改,就好像剛剛死去的十幾個人同他無關一般。
在穆如酒麵前的江舟,似乎從來都是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樣。
雖然有時候會很嚴厲,但是更多時候,對於他家小姐,他總是萬分嗬護的。
穆如酒自然是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的。
其實在小姐沒到府上之前,江舟一直都是這副模樣的。
“啊——”
謝婷樂再怎麽說也是個身嬌體貴的公主,哪裏見過這幅場麵?
幾乎是江舟手起刀落的瞬間,謝婷樂就失聲尖叫起來。
她瞪大了眼睛,腿都軟了,她慌張地後退,眼前的場麵,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隻是她後退了幾步,便被身後的堵住了。
婷樂慌張地回頭,對上了那雙毫無情緒的眸子。
“啊——救命!滾開!都給本公主滾開!”
婷樂真的嚇到了,她抓住謝琛的手臂,躲在了謝琛身後,瞳孔劇烈收縮,撇開視線不敢去看。
謝琛咬了咬牙,冷冷地開口“祁君羨,你什麽意思?”
那黑金色的長袍上,染了點點血跡。
隻是卻絲毫不影響男人的矜貴從容。
“幫陛下處理幾個雜碎,陛下應當不在意吧?”祁君羨輕描淡寫,甚至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像是有些嫌棄的模樣。
謝琛的手握得很緊,他抿著唇,臉色鐵青,卻沒有說什麽。
婷樂還在大喊大叫著,祁君羨聽了有些不耐煩,便冷聲開口“閉嘴。”
分明是不大的聲音,聽了看到祁君羨的眼神,瞬間閉了嘴。
“祁君羨!你不要太過分!禦林軍就在天牢外侯守,你若是敢胡作非為,朕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謝琛沉聲說道。
雖然他現在的形勢很危急,但是祁君羨如果想要順利脫身,也沒那麽容易。
祁君羨勾唇笑笑,漫不經心地挑挑眉,似乎並沒有將謝琛的警告放在眼裏。
“啊,本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祁君羨勾唇笑笑,漂亮的眸子落在了謝琛身後的婷樂身上,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婷樂似有所覺,下意識地向謝琛身後又躲了躲。
“看來婷樂公主已經痊愈了。”祁君羨像是平常問候般笑笑,隨即冷了聲音,“既然如此,公主也應該向我家小孩兒登門道歉了吧?”
“什、什麽?!”婷樂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祁君羨點點頭“上次婷樂公主誣陷我家小孩兒將您推下水,我家孩子可是害怕了很久呢,現在公主既然已經無恙,就該向她致歉了吧?”
“胡說八道!”婷樂拔高了聲音,瞳孔劇烈收縮,“本公主怎麽可能向她道歉?!沐酒她個賤……”
“錚——”
一柄刀刃劃過婷樂的長發,直接落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那刀刃向她白皙的脖頸上深入幾分,幾滴殷紅的血珠便落在了那冷色的刀刃之上。
“樂兒!”
黎霽反應過來,想要上前阻止。
但是的刀劍依然架在他的脖子上,動彈不得。
謝琛僵在了原地,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祁君羨是如何掠過他,直接將刀架在婷樂脖子上的。
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清晰的痛感,婷樂所有的話頓時堵在喉頭,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公主想說什麽?”祁君羨聲音微涼,語氣平靜。
“祁君羨!你敢刺殺皇室?!”謝琛冷冷地開口質問。
祁君羨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陛下說笑了,本王隻是想給我家小孩兒討個致歉罷了。”
“皇室人員怎麽能向賤民道歉?!”謝琛冷聲拒絕。
祁君羨麵露不悅,語氣冷了下來。
“既然如此,”男人身姿清越,姿容俊美,“公主殿下擾了本王給小東西布置了一個月的宴會,公主向本王道個歉,應當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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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跪在穆如酒麵前,沒有抬頭。
“請小姐責罰!”
穆如酒已經換了身衣服,背上的傷勢也處理好了。
她在疆場上這麽多年,自然也知道如何能最好地保護自己。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背後的青紫看上去觸目驚心。
穆如酒抿唇,將流蘇扶了起來。
“流蘇,我說過的,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穆如酒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對流蘇笑笑“我現在腰酸背痛的,流蘇好姐姐行行好,讓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流蘇聞言,不再說什麽,默默地從馬車裏退了出去“小姐您先休息,奴婢不打擾了。”
穆如酒笑了笑,流蘇便落了車簾。
車簾落下,穆如酒的情緒才逐漸緩和下來。
她有些愣神地看著自己的手心——上麵還有殷紅的口脂。
雖然祁君羨說他會想辦法,但是已經碎成那個樣子了,自然也不可能複原了。
想到這裏,穆如酒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
望了一眼日頭,應該已經是未時了。
她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肩膀,便聽到馬車外有聲響傳來。
穆如酒剛想撩開車簾查看,車簾外的人已經先一步掀開了。
因此,穆如酒毫無防備地掉進了男人那雙銀黑色的眸中。
“皇、皇叔?”穆如酒怔怔地叫出口。
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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