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叫你聲”爹“,你敢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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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丞陳跡最近總是寢食難安。

    最近朝堂局勢瞬息萬變,他身在朝堂之中,也心知自己也不過一顆棋子罷了。

    他每日吃齋念佛,求的也不過是個心安。

    隻是近日,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盯著他。

    昨日外出的時候,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每當他回頭的時候,卻也隻能看到人山人海,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

    陳跡撚了撚手上的佛珠。

    他一生無所出,即使身居高位,偌大的家業也沒有人來繼承。

    偌大的丞相府,除了仆人,隻有他一個。

    據說最近的京城怪事頻發。

    有人半夜會被鬼纏身,最終鬱鬱而終,死相極慘。

    陳跡總覺得,自己似乎也被盯上了。

    是夜。

    明月當空,夜色已深,陳跡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門外似乎傳來響動。

    陳跡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當他屏住呼吸去聽的時候,卻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丞相……”

    “丞相,救命……”

    “救救我吧……”

    一聲聲虛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門被有節奏地敲擊著,如泣如訴,陰森冷硬。

    陳跡哆哆嗦嗦地披了件衣裳,一手拿著佛珠,向著門外的方向走去。

    敲門聲越來越清晰。

    就當陳跡終於鼓足勇氣,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門外的東西,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

    翌日。

    “嗬,右丞府上鬧鬼了?可真是稀奇。”

    祁君羨坐在書案麵前,一手批著折子,冷笑一聲。

    江舟立在祁君羨麵前,恭聲道“是,據說今日的早朝也告了假,看來是嚇得不輕呢。”

    祁君羨倒是沒什麽情緒,他挑挑眉“既然右丞臥病不起,就讓他好好休息,不必過於操勞了。”

    “是。”江舟領命告退。

    穆如酒來到書房的時候,就看到祁君羨正垂眸批改奏折,身姿端正優雅。

    “皇叔!”

    穆如酒笑著向祁君羨奔來。

    祁君羨聽到小東西的聲音,抬眸看去,那雙眸子便柔了下來。

    “下學了?”

    “嗯!”穆如酒乖乖地點頭。

    祁君羨給穆如酒讓了個位置,穆如酒便坐在祁君羨身邊,乖巧地看著祁君羨批閱奏折。

    “皇叔。”

    “嗯?”

    “明日休沐,我們去寒蟬寺進香好不好呀?”

    “怎麽突然想去寒蟬寺?”祁君羨放下手上的筆,挑眉看向身邊的小姑娘。

    穆如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私塾的先生說,寒蟬寺是南溪最靈驗的寺廟,小酒想去拜一拜嘛。”

    祁君羨低笑“小酒想要什麽?我給。”

    “那怎麽能一樣?”穆如酒撇撇嘴,看上去有些不高興,“想要的東西說出來就不會被佛祖保佑了。”

    “小酒不需要佛祖庇佑,”祁君羨勾勾唇,一隻手撐著頭,笑著看向她,“皇叔便能護你一世周全。”

    穆如酒鼓了鼓嘴巴“不管!反正小酒要去玩!”

    “好,那便去吧。”

    祁君羨很少拒絕小東西的請求。

    --

    右丞府邸。

    “丞相大人的情況很嚴重,貧僧解不得。”

    一個僧人模樣的人一身僧袍,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麵色憂愁。

    “慧空大師!這病若是您都救不得,那我豈不是無藥可救了?”陳跡雙手合十,虔誠又焦急。

    被稱為“慧空”的僧人眼底閃過一抹情緒“丞相大人,這病貧僧解不了,但是卻有一人能解。”

    “還請慧空大師明示!”

    僧人長歎一口氣“寒蟬寺,寂安師父。”

    將人送到府門口,慧空讓仆人止步,自己便緩緩地離開了右丞府。

    僧人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那地方,一個人正背身等著他。

    “交代清楚了?”

    “是,已經全部交代清楚了。”

    “下去吧。”

    “是。”

    那僧人欠身行禮,隨即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顧鴻的嘴角勾笑。

    前些日子那小東西來找他,說讓他替她辦件事。

    如今她交代的,他都已經辦妥,他倒要看看,這麽個小東西,想要攪個怎麽樣的局。

    --

    次日一早,穆如酒換了身衣裳,跟祁君羨往寒蟬寺的方向駕車而去。

    馬車上,穆如酒看著身穿一身水墨色衣裳的祁君羨,還有些恍惚。

    祁君羨似乎經常穿黑金色的衣服,眼下換了一身亮眼的,穆如酒居然還有些不習慣。

    祁君羨見了,不禁挑眉“怎麽?”

    穆如酒緩過神來,眉眼彎彎“皇叔好看!”

    雖然祁君羨長著一張俊美無比的臉,但是每次都穿黑色的衣裳,果然還是太冷了些。

    如今換了身白色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都柔和溫雅了許多。

    男人似乎沒想到小姑娘居然這樣直白地誇他,他的耳尖有些紅,卻隻是輕咳一聲。

    “皇叔自然是穿什麽都好看的。”

    這語氣中,似乎還帶著點小驕傲?

    穆如酒有些哭笑不得。

    “說起來,小酒之前就是住在寒蟬寺的對不對?”

    穆如酒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是的,小酒沒有遇到皇叔之前,一直是在藏在寒蟬寺裏的。”

    祁君羨喃喃道“那大抵是受了不少苦的。”

    一個小姑娘無依無靠,藏在寒蟬寺裏,就連吃食都沒有保障。

    風吹雨淋的,大抵是受了不少苦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穆如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眶就有些模糊了。

    似乎……

    她哪怕征戰沙場數年,也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說過。

    那你大抵是受了不少苦的。

    --

    對於寒蟬寺,穆如酒的印象其實並不是很多。

    前世雖說來過,但是作為皇後,她的行為舉止都必須合乎禮數,所以很多地方,穆如酒都已經淡忘了。

    所以,當穆如酒來到寒蟬寺的山腳下時,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已是秋日。

    寒蟬寺山腳下的楓葉開得正紅,放眼望去,如同一片紅海一般。

    有風輕輕吹起那些紅色的楓葉,樹葉沙沙作響,有的從樹梢上落下,飄揚著落在通往寒蟬寺的石階之上,鋪就出一條金紅色的小路。

    周圍人來人往。

    穆如酒卻覺得,真安靜啊。

    有鍾磬音從山頂上傳來,像是從十分遙遠的國度響起一般,令人心神都沉靜了下來。

    穆如酒站在山腳的石階上,深吸一口氣。

    因為祁君羨穿了常服,周圍也沒有人認出他來。

    隻不過男人長得實在是過於顯眼,隻不過是站在那裏,就已經有幾個女香客羞紅了臉。

    更有幾個膽大的女香客羞紅著臉,向著祁君羨走了過來。

    穆如酒擔心祁君羨生起氣來會打亂她的計劃,想也不想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爹爹,咱們快上去吧!”

    少女的話未經思考,脫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