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寂安?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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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如酒將伏月戟負在了身後。

    她冷冷地看著眼前幾個被她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子,眉眼微動。

    她拿起了茶桌上的茶盞。

    像是好奇一般,穆如酒把玩著手上的茶杯,突然,眼神一凜,那茶杯便從她的手上擲出。

    茶杯直直地向遠處的樹梢飛去。

    樹梢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茶杯的力道打到了地上。

    那人慌張地想要起身逃離,還沒等起身,一柄銀槍便指在了她的臉上。

    穆如酒仰著頭,嘴角勾笑,睥睨著眼前的女孩兒。

    “藥是你下的,是嗎?”

    穆如酒的聲音無波無瀾,仿佛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

    女子瞪著麵前的穆如酒,眼中滿是殺意。

    穆如酒輕笑一聲,挑眉繼續說道“霜……雪?是叫這個名字吧?”

    她這樣說著,手上的伏月戟距離霜雪隻有一指的距離,卻被她穩穩地握在手上。

    “顧鴻派你來的?”穆如酒的聲音冷了下去。

    上次她就發現了。

    她喝下去的茶水根本沒有任何藥的味道,否則她也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能夠拿到這樣的迷藥,除了天地居,穆如酒想不到第二個組織。

    霜雪隻是死死地瞪著她,並沒有說話。

    穆如酒輕嗤一聲,眼睛微微眯起。

    她的心情並不好。

    而正好,霜雪撞到她槍口上了。

    嘴角的笑意陡然消失,穆如酒的眼中滿是冷意。

    她高高地舉起伏月戟,又重重地落下,那伏月戟的槍尖便深深地刺進了霜雪的肩膀。

    “唔——”

    霜雪的額頭上浸滿了汗珠,她死死地瞪著穆如酒,臉色蒼白,但是卻拚命忍著,不讓自己喊出來。

    穆如酒見狀,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她用了幾分力道自己是清楚的,那鮮紅的血跡順著女孩兒的衣裳流了出來,但是她卻沒有叫出聲來。

    隻是死死地咬著牙,瞪大了眼睛,唇色蒼白。

    穆如酒嘴角勾笑,便將那伏月戟從她的肩膀上拔了出來。

    伏月戟槍尖泛著冷光,滴血未沾。

    被卸了力,霜雪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回去告訴顧鴻,”穆如酒踢了一下槍身,那伏月戟便乖巧地立在了她的身後,“既然要結盟,就拿出些誠意來。”

    穆如酒的語氣冷了下來,聲音低沉冷寂“否則,我不介意多個對手。”

    說完,穆如酒轉身離開。

    --

    江南與望城之間的距離確實不近。

    望城是南溪國的邊境都城,常年風霜不止,連點綠色都瞧不見。

    穆如酒隻是騎了匹馬,這去時的路程,少說也要十幾天。

    穆如酒也不著急。

    反正祁君羨都不管她了,她才不要這麽快回京呢!

    其實去望城並不算是穆如酒賭氣作出的決定。

    她來江南的時候,就想著好不容易出趟京城,應該找個機會去望城看看的。

    ——畢竟,在她漫長到近乎窒息的上輩子裏,似乎隻有南溪邊境的血戰能讓她稍稍放鬆一些。

    南溪曾經有她的穆家軍。

    現在,即使那些穆家軍死的死,散的散,她還是想去望城看一眼。

    ——就當是留個念想也好。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現在跟祁君羨鬧別扭了,去哪都不會有人管她!

    這樣想著,穆如酒抿唇,騎著馬繼續往望城的方向走。

    --

    望城在江南的北麵。

    越往北走,那環境就越惡劣,溫度也越來越低。

    沿途有不少驛站和旅館,穆如酒走走停停,就這樣走了三四天。

    然後,穆如酒就覺得——不對勁。

    有點不對勁。

    她一般都會在附近的驛站或者客棧裏休息,她發現,最近這幾天,所有的客棧都有點不對勁。

    “老板,你們家還有沒有空房間?”

    “有有有!小姐您裏麵請!”那老板看到她,像是看到什麽大魚一樣,兩眼放光。

    甚至還沒有查有沒有空房間,就已經應下了,那神色,一個殷勤了得!

    “老板,你們這還這麽多客人呢,你真的還有房間?”

    “小姐您放心!房間包您滿意!”那老板笑得近乎諂媚。

    不管穆如酒路過哪個地方,哪家客棧的老板似乎都是這樣。

    碰到下雨天會有小孩兒送傘,路上走也極少再會遇到強盜流寇,甚至就算偶爾睡在野外,也不會有猛獸靠近。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一連十幾天都是這樣。

    穆如酒就算是個傻子,也能感覺到是有人在幫她。

    臨近望城。

    周圍的天氣已經十分惡劣,遠處的雪山上,是終日不化的皚皚白雪,而山腳下,便是穆如酒守了半生的望城了。

    穆如酒牽著馬,向著望城走去。

    她聽到了周圍悉悉索索的聲音,下一秒,幾個盜賊便從草堆裏竄了出來。

    穆如酒手上的伏月戟緊了緊,卻沒有立即動手。

    正好可以借機看看,一直在暗處幫她的人,是不是她想的那個。

    幾個盜賊冷笑一聲,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手上拿著一柄彎刀,冷聲道“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穆如酒打了個哈欠,卻心不在焉地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救命啊!你們都不要過來!”

    呆板得像是照著本子在念一樣。

    幾個大漢真的以為穆如酒是害怕了,笑著向她一步步靠近。

    穆如酒“害怕”地站在原地,那幾個盜賊便將她包圍起來。

    為首的盜賊高高地舉起彎刀,似乎是想要嚇嚇她,但是還沒等彎刀落下,一個身影便出現在了穆如酒麵前。

    他的手上沒有武器,隻是赤手空拳便將幾個盜賊擊退。

    穆如酒的眼睛先是一亮,但是看清楚來人後,目光便淡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震驚。

    “寂安?怎麽是你?”

    這個和尚怎麽在這兒!?

    所以,一直幫助她的人,是寂安嗎?

    不可能啊,寂安沒有理由幫助她啊。

    穆如酒皺眉,看向眼前一身素衣的僧人。

    僧人雙手合十,向著穆如酒微微欠身,似乎低念了一句佛號。

    “雲遊至此。”

    雲遊?

    哪家和尚會從京城雲遊到望城這種荒涼的地方啊?

    這家夥,又在搞什麽鬼?

    穆如酒皺皺眉,心情確實有些差。

    “所以,是你一直在幫我?”

    穆如酒歪頭問道。

    “什麽?”寂安有著一雙慈悲的眸子。

    他看向穆如酒的時候,穆如酒在他的眼中,除了慈悲,什麽也感受不到。

    穆如酒又問了一遍“沿路是你在幫我嗎?”

    寂安先是稍稍愣神,眸光似乎落到了穆如酒身後的地方。

    隻是看了一眼,便也緩緩地將眼神移開。

    “並無。”

    寂安的聲音無波無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