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祖宗,能不能不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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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穆如酒以為自己聽錯了。
——現在這個時間,祁君羨應該還沒有下早朝呢,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但是——
穆如酒明顯低估了祁君羨的為所欲為。
當男人一身黑白色的長袍,出現在眾學子麵前的時候,不僅穆如酒,就連在看台上一直觀察考核的幾位先生都愣住了。
男人身姿筆挺,腰線清越,站在高台之上,能夠輕易奪取所有人的目光。
穆如酒看著看台上的男人,不覺愣住了。
江濟仁原本是在看台上觀察考核情況的。
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婷樂公主和陳婉對穆如酒的出手,隻是出於種種原因,看台上的幾位先生都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攝政王居然來了。
“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台上的江濟仁帶著其他的幾個先生最先反應過來,跪拜在了祁君羨麵前。
江濟仁一拜,周圍的學子和其他先生也反應過來,紛紛向看台上的男人跪拜。
“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時間,放眼望去,所有的人都跪拜下去,向著看台上的男人恭敬行禮。
穆如酒這才反應過來,想著要參拜攝政王。
還沒等她跪下,看台上的祁君羨冷沉出聲“都平身吧。”
“謝殿下。”
穆如酒抬眼去看祁君羨,總覺得他是故意的,但是當她看向祁君羨的時候,男人的目光並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而是與江濟仁攀談起來。
穆如酒撓撓頭。
大概是她想多了。
“沐學子,接下來你要參加箭術比賽了,還請你先換下衣服,將自己的馬帶下去。”
一旁主持馬場的先生已經開始催促了,穆如酒又看了一眼看台上的祁君羨,隨即帶著踏風先去換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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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別來無恙。”祁君羨向江濟仁勾唇笑笑,隻是眼中的情緒清冷,並沒有幾分笑意。
江濟仁向祁君羨拱拱手,將祁君羨請上了主座。
“殿下好久不見,不知殿下今日來此是……”
江濟仁這樣問著,心裏其實是有幾分猜測的。
“嗯,隻是聽說今年皇家私塾的女學子也會進行武試,本王十分好奇,路過便來看看。”
祁君羨說得輕鬆,嘴角勾著清淺的笑意“江先生,本王沒有叨擾到您吧?”
“殿下這是哪裏話?”江濟仁忙聲開口,姿態放得更低,“殿下能來觀看我們私塾的考核,本就是我們私塾的幸事!”
祁君羨勾勾唇,目光掃過馬場上的小姑娘,眼睛這才亮了一瞬。
江舟就站在祁君羨身邊,聽到他家主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種話,簡直是哭笑不得。
“路過”?主子分明來早朝都告了病,攔也攔不住,非要來私塾看小姐武試,現在居然又說是“路過”?
江舟欲哭無淚。
祁君羨雙腿交疊,一手撐著額頭,看上去悠哉遊哉的。
“剛才的比試進行到哪裏了?”祁君羨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回殿下,大多數學子的馬術考核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箭術考核了。”
祁君羨點點頭,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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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樂是在後麵換衣裳的時候才知道祁君羨來了的。
她的眼中先是浮現出一抹喜色,但又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抹驚悚。
祁君羨……
婷樂咬著唇,眼中滿是陰冷。
都是沐酒那個賤人!
要不是因為她,祁君羨肯定不會討厭她的!
這樣想著,謝婷樂對穆如酒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沐酒,你給我等著。
謝婷樂眯著眼,目露冷光。
她的手臂受了傷,別說是中靶,就連拉弓射箭都很難做到。
一想到這裏,婷樂冷笑一聲,心中鬱結的氣也緩和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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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穿了一身幹淨利落的衣裳,頭上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看上去英姿颯爽。
她站在靶場上,筆直的身材,眉眼冷冽,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右手的小臂劇烈陣痛。
祁君羨慵懶地坐在看台之上,原本無神的眼睛在看到小姑娘出場的時候,神色終於亮了幾分。
男人嘴角勾笑,看著站在靶場中央的小姑娘,一襲黑色的便服加身,勾勒出女孩兒初具規模的身形,長長的頭發隨風飄動,說不出的灑脫。
隻是……
因為小姑娘背對著祁君羨,所以祁君羨看不到她的臉色,隻是看到她有些不自然地拿著手上的弓箭,祁君羨不禁皺了皺眉。
箭術的比賽也是分了組的。
幸好這一次,穆如酒沒有再跟那兩個人分在一組。
她抿著唇,左手持弓,右手拉弦,測試著弓箭的手感。
拉弦的右手隻是稍稍用力,那刺骨的痛意便席卷全身。
“嘶——”
穆如酒倒吸一口涼氣,暫時放下了手上的弓箭。
奶奶的。
婷樂為了對付她,還真是下得了血本。
穆如酒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她想要再次拉弓,但是右手的痛感再次加重,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噬咬,又像是被挑了筋脈,疼得厲害。
看台之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祁君羨已經坐直了身子,冷冷地看著靶場上的小姑娘。
江舟就站在他家主子的身後,他憂心忡忡地看了靶場上的小姐一眼,擔憂地開口“小姐好像受傷了。”
祁君羨斂眸,銀黑色的眸中翻湧著情緒。
暗處,婷樂看著受傷到拿不起弓箭的穆如酒,嘴角的笑意不斷加深。
拿不起弓箭好,最好是一隻手廢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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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上,要開始比試了。
穆如酒看著遠處的靶子,不覺皺了皺眉。
深吸了幾口氣,穆如酒還是將手上的弓箭舉了起來。
右手像是被無數針紮似的疼,她咬著牙,額頭冒汗,卻用力將手臂向後拉。
穆如酒征戰多年,依照她的經驗,右臂的骨頭應該是裂了。
“準備——”
一旁有人喊道。
穆如酒屏住呼吸,盡量忽視掉自己手臂上刺骨的疼痛。
她似乎聽到了周圍傳來的嘈雜的人聲。
那人久久沒有喊下“開始”,穆如酒稍稍擰眉,像是發覺到有些不對勁。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青竹香撲麵而來,穆如酒的右手便被一道溫柔的力氣包裹住了。
她的後背緊貼住了堅實的胸膛,那人低沉地開口,胸腔的震動就連穆如酒的後背都能感受到。
“祖宗,能不能不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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