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清澤君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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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侍自然是不敢跟攝政王祁君羨作對的,饒是祁君羨這借口漏洞百出,內侍也隻有忍氣吞聲,帶著人退下了。

    待內侍離開,祁君羨才轉頭看向穆如酒,卻也隻是象征性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懲罰。

    上午的考核就這樣結束了。

    原本按照穆如酒這樣的“作弊”手段,是拿不到甲等的,但是江濟仁大概是苦於祁君羨的壓力,兩個考核成績都給了她“甲等”。

    隻是穆如酒知道,謝琛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正好……

    穆如酒眯了眯眼睛,他手上的情報網,也該拆了。

    --

    回到王府之後,京城又下雪了。

    年關將近,就連風雪也多了幾分年味。

    穆如酒看著天上的鵝毛白雪,不覺跺了跺腳。

    祁君羨在屋子裏跟陳跡談事情。

    不得不說,祁君羨這家夥也確實上道。

    ——她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跟右丞陳跡見麵,讓謝琛多慮懷疑兩人聯手的機會,居然都被祁君羨抓住了。

    從望城回來之後,祁君羨隔三岔五就會叫陳跡來一趟王府。

    美其名曰商議朝堂大事,為陛下分憂解難,實際上就像是要坐實兩人聯手的“罪證”一般。

    陳跡應該是有所察覺的,但是攝政王的命令,他沒有辦法拒絕。

    有時候狠下心來,對來邀請他的攝政王府的人閉門不見,說是生病不宜見人,要不了多久,祁君羨就會帶著各種“補品”出現在右丞相府中。

    ——肯定是故意的。

    陳跡原本是不想跟祁君羨有什麽關聯的,畢竟這種事情如果讓上麵那位知道了,肯定會有所忌憚的。

    但是陳跡發現,情況似乎比他想得還要糟糕。

    ——陛下似乎認定了他們兩個人已經聯手,不僅送了祁君羨出京作為緩兵之計,還在這段時間剝削他的權力,全都加注在了左丞紀謙的身上。

    陛下很明顯是要對付他們兩個,攝政王殿下的根基深不可測,陛下也絕對不會輕舉妄動,所以,如果陛下真的要動手的話,肯定是先拿他開刀。

    這不得不讓陳跡有了危機感。

    祁君羨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也料到他不能真的同他斷絕聯係,否則陳跡他極有可能變成孤立無援,從朝堂的明爭暗鬥中首先敗下陣來。

    祁君羨……

    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毒蛇。

    想到這裏,陳跡深深地歎了口氣。

    現在的辦法,隻能是先跟攝政王保持一個較好的關係,讓陛下不能輕舉妄動,到了一個時機,再向陛下稟明這一切都是攝政王的詭計,向陛下示忠。

    “陳大人怎麽不說話?是本王說得有什麽不當之處嗎?”

    主位之上,男人眉眼帶笑,看上去清雅內斂,一雙銀黑色的眸子如同漂亮的寶石一般。

    “殿下所說十分在理,老臣佩服。”

    誰知道祁君羨說了什麽,反正他叫他來也隻是做樣子給謝琛看的。

    祁君羨聞言,勾唇笑笑,桌案上放著青花瓷的茶杯,茶杯中,茶葉浮動,上下浮沉。

    “既然如此,那便有勞陳大人了。”男人笑笑,好整以暇地看向陳跡。

    陳跡聞言,愣在了原地“什、什麽?”

    祁君羨挑挑眉,裝作驚訝的樣子“陳大人剛才不是答應本王,下個月要為江南派遣一部分兵馬嗎?”

    作為右丞,陳跡的權力與紀謙相反。

    紀謙的權力重“文”,陳跡的便是“武”。

    所以,一部分的兵馬調用權力,還是在陳跡的手上的。

    隻是陳跡沒想到,剛剛攝政王說的是這件事嗎!?

    陳跡瞪大了眼睛,麵露震驚。

    “怎麽,剛剛不是聊得好好的,陳大人現在怎麽這樣一副表情?”

    陳跡急忙一個響頭磕在了地上。

    他自然不敢說自己是走神了,慌忙間,突然想到一個好的借口。

    “殿下贖罪,不是微臣不願,隻是下個月便是大皇子的封儲大典,需要調度的兵馬很多,恐怕難有剩餘兵馬派遣江南。”

    祁君羨聞言,眯了眯眼睛。

    “封儲大典?”

    陳跡見祁君羨麵露疑惑,才想起今日的早朝,攝政王並沒有參加,應該是還沒聽到消息。

    “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早朝之時,陛下就告訴眾臣,下個月的月初,將為大皇子殿下舉行冊封大典,立大皇子為儲君,昭告天下。”

    --

    穆如酒在外麵聽得真切。

    她的眉眼微動,眼中閃過一抹情緒。

    立儲嗎?

    謝琛自成為皇帝以來,誕下的子嗣也不過謝亭安和謝婷樂兩個,所以對兩個人從來都是寵愛有加的。

    之所以隻有他們兩個,倒也不是因為謝琛對於黎霽有多情深不壽,而是當年她最先成為皇後,朝堂上的重臣皆以她的標準來為皇帝選納後宮。

    ——可是,除了擊退一國兵馬,號稱戰無不勝的“千秋將軍”,這整個南溪,還有誰的功績能夠同她媲美呢?

    因此,謝琛的後宮常年都是沒有人的。

    後來的黎霽也不過是母憑子貴,才坐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黎霽之後,眾朝臣也終於意識到,像千秋將軍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少之又少,所以也便放寬了後宮選納的標準,謝琛後宮的妃子這才多了起來。

    隻不過那時候黎霽深受謝琛寵愛,穆如酒死後,謝琛也沒再臨幸其他妃子。

    總之,謝琛的皇位,隻可能傳給謝亭安。

    封儲大典嗎?

    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

    下午的比試設置在了擂台上。

    白雪皚皚,祁君羨撐了把傘,遮在了小姑娘頭上。

    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身邊的小姑娘也隻能好脾氣地哄著“皇叔,小酒真的沒事的,而且小酒這麽厲害,用一隻手都能贏,不會傷到自己的!”

    小姑娘的聲音又軟又甜,將祁君羨原本就沒有幾分的怨念衝散地一幹二淨。

    他歎了口氣,卻隻是看向穆如酒的右手。

    祁君羨早就讓太醫將小姑娘的右手處理好了。

    太醫看到小姑娘的那一道長長的傷口時,眼睛都瞪大了。

    “小、小姐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嗎?”太醫花白的胡子,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都打顫。

    那麽長的一道傷口,就連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守得住,這位小姐居然一聲不吭。

    處理好之後,祁君羨原本是不讓她去參加下午的比試的。

    但是小姑娘軟磨硬泡,他也是意誌不堅定,就被她帶了過來。

    彼時,祁君羨冷著一張臉,站在看台之上,那臉色,甚至比天上的風雪還要冷上幾分。

    隻是他一手舉著雪白的油紙傘,撐在小姑娘的頭頂,沒有一片雪落在小姑娘的身上。

    比試已經開始了。

    祁君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的江舟,江舟會意,悄悄離開了看台。

    “下一位,沐酒對陣——嚴亦!請雙方學子來到比試台。”

    

    

    。